陆小满也顾不了太多,夺过陆云英手里的手机,“小满!你这是要……”陆云英愣了一下,手抖厉害的陆小满根本就按不准键,她一脸急色了。
眼睛瞅了瞅又摞了手机,一把夺过陆云英的包,手不利索的翻了下,找到了一支,一记事本急切的写了起来。
“快找五姐,办法。不要让韩一哥过来,不要让他知道我的事,现在就打,在路上了,让他回去,会拼命,拼命,他会死的!快快。”陆小满急得眼泪又流了下来,手抖得勉强写着,她想像不出如果韩一哥知道了会怎么样。
陆云英脸色大变,她知道儿子和小满的感情不一般,想着小满大婚,儿子没有不来的道理。
她也是从小叔子罗祥瑞那里好不容易才弄了张请柬进来,就是想看看儿子,和儿子说说话,想不到进了休息室看到了那样的一幕。自己看到小满的样子都忍不住落泪,何况是和小满关系特殊了儿子,如果知道真的不堪设想。
陆小满没有听从陆云英的建议离开,而是在陆云英给给她简单的止血后,换上一身衣服,一脸肃穆的坚定抱起了那个骨灰盒,进了那个豪华的婚礼现场……
“昨日,一直低调行事的田氏家族一反常态,正式发布了,其神秘的第二继承人克瑞斯,将在中国某庄园内秘密举行婚礼的消息,据传,克瑞斯从小在中国长大,中文名字秦煜,今年才二十四岁,长得阳光帅气,是一位增在国际上多次获奖的画家……五年前和新娘子是一次画展上邂逅,并一见终情,新郎并苦恋新娘子至今,据知情人氏透露,这次婚礼极为隆重……”
S市火车站前的大广场上,人头拥动的,为了各种理由而不得不涌到这里的人群中,帅气又带着医生特有干净气息的韩一仰头,站在人流中一动不动,目光柔和紧盯着高处的巨大的电视墙。
随着播员的声音,屏幕是不断播放着陆小满和秦煜的生活照片,和结婚照片,表情神态各异,但每一张都流露出浓浓的情意。
虽然没有全程直播,却也生动的签证了,一个灰姑娘穿上玻璃鞋并最终嫁给王子的过程,从断断续续的场景中可以看得出婚礼奢华的程度,和对新娘子的满意程度……
终于有人识得小满这块玉了,照片中的小满是真的很幸福,能坚持寻她五年,等待五年的男孩子,应该是真的爱她的,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小满一定要幸福喔!
韩一放心了,他笑了,真心的笑了,拎起行李购回程票,患者病情莫名的恶化,他不得不返程。
从秦家的别墅出来,这些见过大风大浪的名流门,女的眼睛微红,男人面色阴沉,布满感动心酸,对于那场诡异的婚礼,就连平日里最爱曝料的大嘴巴也绝口不提一个字,面对新娘的那双世界最真的眼睛,他们都只想给那份凄美的爱情一个宁静的空间,那天的婚礼的俱体情况成了一个密。
大红色的床单被套,情侣的红色拖鞋,门上的喜字,无一闪着讽刺的喜庆光芒。
粗略的环视这个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如同坟墓的新房,怀抱着骨灰盒的陆小满眼眸明灭,自嘲的勾起一点嘴角,看着床头上挂着的合成的婚纱照中带着幸福笑容的一对新人,她久久凝神,原来爱上你是个错!
秦贺,你让我知道了从天堂到地狱只有一个婚礼的距离。
我以为和你相爱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谁知道,却是梦一场,我将你溶入血肉,你却告诉我,你是油,我要耗尽生命才能把你分离……
是我太天真的,一个红色豪门里王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爱国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呢?相遇已经是机缘,还奢求姻缘。
至情至爱,大概也只有太奶奶那样的人才会拥有的吧轻低下头,望着怀里和自己入洞房的骨灰盒子,这算是冥婚吗?
原来你叫小煜!呵呵……
手轻抚着冰冷的盒子,长长的叹口气,一直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想不到命运捉弄人,我们还有做夫妻的一天,也算是为人父母的我们给了然然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小煜,你不知道吧,我们有一个女儿她活波可爱,又漂亮,她长的真的很像你,有一双和你一模一样的眼睛,可是她现在被我给弄丢了。
现在我都见不着她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长毛地毯上,想起女儿,蜷缩着身子怀里紧搂着骨灰盒的她衰伤灰暗的眼中泪珠滑落腮边,滴落在盒子上,如同那颗血肉横飞的心……
人生有许多难关要过,自古是情关最让人难受,也许我命中注定情海中颠簸,为你我付出这么的多,却让我痛到有苦不能说,因为我爱你就像那飞蛾扑向火,请你告诉我爱上你是一个错,别让我失魂落魄着了魔,解开我的迷惑,收起你的冷漠,你怎忍心这样做,请你告诉我爱上你是一个错,别让我漫漫长夜守寂寞,伤痛已经太多,心也早已……
早上,如同行尸走肉的她拉开衣柜,无暗谈无神的眼睛微愣,浑浊不清的脑子里哄哄响,她浑身冷的发拌的身体狂笑出声,笑声中是催人泪下的伤痛。
原来还可以这样伤人于无形,本为以为麻木的心还是有生刮的钝痛。
“小满,我和你爸爸会把你当女儿一样待的,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别这样好吗?”
“小满,你要不去旅行吧……”
“小满,妈妈……”
田蜜儿伤心无奈的看着眼睛扑闪眼神陌生的望着她,任她说破嘴皮却始终一言不发的陆小满。
从婚礼那天起,陆小满就再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她重新换回了自己的那些廉价的衣服,破旧劣质的帆布鞋。
无论谁和她说话,她总眼睛扑闪的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人家,不想听了,她会一声不吭的走掉。
每天早上,陆小满就抱个骨灰盒,如同一缕幽魂,飘渺的走出了大院。
失魄的她不停的走着,走过热闹的商场,走过清冷的小巷子,走过车站,走过她以前阻住的小屋,走过那个女儿等校车的鸡蛋饼摊子、走过女儿的幼儿园,走那家肯德基,甚至去了那个小黑旅馆,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那里早已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