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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这一夜的洞房之后,兰香公主更加认定是自己端给楼小梅喝的那些药起了作用,自此,更是每天殷勤地亲自抓药、熬药、试药和送药,看到楼小梅还给自己一个喝得精光的空药碗后,总会露出少女般娇羞的笑容。

兰香公主完完全全放下公主的架子了,每当楼小梅被自己传到新房时,总会克尽妇道地亲自为楼小梅脱衣、脱靴子,亲自服侍楼小梅沐浴、更衣,就连楼小梅穿了一天的靴子,也不嫌脏地放的整整齐齐。第二天天微亮,楼小梅要上早朝时,兰香公主也总会提前醒来,亲自伺候楼小梅着衣、穿靴,亲自伺候楼小梅用完早饭,站在将军府门口,目送楼小梅的骏马远去。

兰香公主对待楼老爷和楼夫人,也是孝敬有加。她除了经常服侍二老用餐,陪二老说话解闷,带二老出门散心,还经常将自己陪嫁物品中的一些千年人参、贡品燕窝,让窦嬷嬷亲自熬好了,再送去给楼家二老服用。

兰香公主开始掌管将军府的中馈,由于楼家二老都不识字,楼小梅公务很忙,加上公主在宫中本就学过这些,自然而然地,楼小梅为了分身去献王府见忆雪,就将这些事都交给了兰香。

而楼小梅,只要不上朝,一下朝就会“路过”献王府,“顺便”进去拜访一下献王。楼小梅的侍卫箫贝,亲眼见证了楼小梅和忆雪的感情,也亲眼见证了兰香公主的付出,他总是偷偷劝楼小梅,等兰香公主怀孕,诞下子嗣后,再来见忆雪姑娘。可楼小梅除开公务,脑里、心里、所有所有的一切里,都只有忆雪!怎么可能忍得住一日不见忆雪的面呢!不过,自楼家夫妇辞别献王后,每次楼小梅“路过”献王府,献王受不过楼小梅的软磨硬磨,顶多像以前一样,让忆雪隔着纱幔为二人弹琴,却不准二人再轻易见面了!“忍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来日长久!”献王总是这样安慰饱受相思之苦折磨的二人。

于是,就在兰香为这样平静而充实的日子感受到幸福时,楼小梅开始隔三岔五地派大夫来给兰香把脉,说是公主日理万机,太过辛劳,要让大夫“经常的”,好好“调理”兰香公主的身子……经过大夫隔三岔五地“调理”自己的身子后,兰香身边的窦嬷嬷含笑对兰香咕哝道:“驸马爷怕是急着抱儿子了吧……”

兰香公主本就聪慧,对于楼小梅只是因为陷入了情网,慧眼才被蒙住。经过窦嬷嬷这一提醒,立即臊的满颊通红,拉过被子就蒙住了脸。

于是,一次与楼小梅单独相处的机会中,兰香公主羞红着脸问楼小梅:“驸马,你,你是想我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楼小梅愣了下,他只是想兰香赶紧生下孩子,这样,才能早日与忆雪天长地久地相伴。至于希望兰香生个男孩还是女孩,自己倒真的没想过。不过,楼小梅私心里还是希望忆雪给自己生下长子,这会是自己最宠爱的孩子!自己会把一身的武艺传授给他,他长大后,能像自己一样,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不对,是比自己更优秀,更优秀才行!

“驸马!驸马!你累了吗?”兰香见楼小梅神思恍惚,慌忙摇着楼小梅的胳膊喊他。

楼小梅正神游太虚,被兰香猛地一摇一喊,忙慌慌地答道:“儿子!不对!女儿!女儿!对,我想要女儿!”

兰香公主听到楼小梅一会儿子一会女儿的,娇羞地低下头去,忍不住又脉脉含情地抬眸看一眼楼小梅,嗔了声:“驸马你贪心!兰香哪能一下子给你又生儿子又生女儿的?”说着,就羞得捂着脸,跑了开去。驸马喜欢女儿,那我第一胎给驸马生个女儿,第二胎再生个儿子,驸马的心愿就都满足了!兰香公主跑到廊檐下,让凉风吹了吹,静了静,不那么臊了,才边计划着,边又走回屋里,贤惠地为楼小梅泡起茶来。

再说蝶仙,自打被那柳如生非礼后,除了被袖袖传到前厅相亲,竟是整日地呆在自己一方小院子里,读书、弹琴、写字作画,再也不曾出的府去。

伺候蝶仙的是颜嬷嬷和菩萨蛮,可是蝶仙不知道,刘舜的贴身小厮公孙睿兮,秀才出身,中了举人却被别人掉了包,后盘缠花尽,沦落为王爷跟班的公孙睿兮,自进王府的第一天起,就被蝶仙的带着沧桑和凄婉的琴声吸引了。他是男丁,不能进去女眷后院,只得每次在蝶仙路过前厅时,偷偷地,偷偷地看蝶仙一眼。他一点都不觉得蝶仙脸上的红胎痣难看,他觉得,那是仙子掉落凡间才会有的标志,他一年复一年地默默守望着蝶仙。这样的守望,一过,就是五年。五年后的那一天,也就是蝶仙被柳如生非礼的那一天,公孙睿兮明显察觉出蝶仙的惊慌、委屈和愤恨,他第一次,在蝶仙与王府众人吃饭时,偷偷塞给蝶仙一张字条。

蝶仙并不反感这个看起来清秀白净的男丁,且听父亲提过,这个叫做公孙睿兮的男丁饱读诗书,一腔才华,只是天欲弄人,没有遇到一展才华的机会而已。蝶仙偷偷将字条藏进了袖中,吃过饭回到自己房内后,打开了来。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这明显是一首安慰、鼓励自己的诗,他,这是在安慰我麽?蝶仙笑了,她并不介意门第,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一个叫做公孙睿兮的男子,愿意给自己加油!

于是,蝶仙除了去前厅与众人一起吃饭,几乎窝在自己的一寸天地中,寸步不移了。她每天都会在吃饭的时候收到公孙睿兮偷偷递过来鼓励自己的书信,自己虽然没有回信,却也会在饭后,在自己的院子中,弹一首表达自己心境的曲子。这时,公孙睿兮会静静立在大雪纷飞的花园里,静静聆听,静静感受……

除了相亲时受到的委屈,蝶仙的日子就这样在看信和弹琴的安宁中,读书写字作画的悠闲中,慢慢度过。其实,这样也挺好,挺好的!就这样吧!就这样过下去吧!不要变!不要变了!

一晃,又过了三个月,三个月中,蝶仙没有回公孙睿兮一封信,却每次都接住了公孙睿兮的信,再用琴声,与花园中的公孙睿兮交流。这,也算是知音了吧……蝶仙偶尔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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