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就在守门的士兵被这突然骑马闯来的女子吓到时,城楼上年轻的王已出声下令。
“放她出去!”
这时,李广却是顾虑,回头看向巫马玉尙:“陛下,这恐怕不妥。”
巫马玉尙却不理会,视线一直跟随着女子的身影直到,她在城门前停下。
一瞬,马上的阿角抬眸望向,看着城楼上的少年,眼底已是愧疚的担忧。
“玉尚兔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少女的声音并不大,却透过距离与喧嚣的阻隔,传入了他心中。这一刻,巫马玉尙竟是涩了眼眶,似乎从出生以来,从他受到的教育之中,“感动”这类的词语宫中太傅也从未教过他,因为不懂所以他也不屑。
可,阿角这突然的一句,却如同心脏被紧紧的缠住,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刻意的避开她的视线,已再次喝声:“开门!”
城门大开,阿角收回视线,轻咬唇瓣,似乎下定了决心,扬起手上的鞭子狠劲拍在马上,马鸣嘶吼,煞那间她已消失在城门之内,朝鲜卑扎军处狂奔而去。
这时,那看在一旁的萧臻,嘴角轻扯,那望向远去的背影时,他已跃身下城楼,跳上另一匹马儿,追了过去。
霎时,巫马玉尙脸上痛悔,却是要咬紧了牙关。
而,就在李广将军望向那鲜卑扎营那处生疑时,一袭白影迅速穿过两人之间,在谁都没反应之时,巫马玉尙一把被他拉住了胳膊,跳下了城楼。
巫马玉尙惊愕不已时,那人一记口哨响起,一匹雪白马儿霍然出现在城楼之外。
“跟我走!”
就在玉尚惊怒之余,那人已回眸淡笑,他已愣住。
“小月子!”
许久不见,玉尚怎么也未想到司马有月会忽而出现在此处,何况......
见他这番无措,司马有月拍了下他的肩,笑道:“等会再惊讶吧!快上马,不然就赶不及了!”
说着,他一手拉着玉尚落在了自己身后的马上。
“为何说赶不及了?”
两人刚坐上马,李广竟已是追了过来,而司马有月却是看向了城楼另一处的影子反光,已道:“因为有人要至你于死地!”
就在玉尚愕然不已,她大喝一声,已是驱马向城外阿角所去之处奔去。
此时不过转眼,还不到一里地的路程,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就在看见不远处那鲜卑军帐前的一排手握弓箭的士兵时,巫马玉尙已察觉到这都是个圈套时,正要夺下司马有月手里的马缰,却在这时,被她甩了出去,倏地翻滚落地,就在他感觉全身骨骼散架般的疼痛传进脑中时,眼前已是一片暗黑。
只听,马蹄刹住的声音,与女子的叹息:“为了阿角,便对不住了......”
幽州侯府邸。
面山而筑,满竹清幽,无花流水,青石幽径,空明灵净。俗话而言,如见其主屋,便晓其人性。
亭下安逸,两人淡衣素袍,正坐其中,石桌为盘,石子为棋,南北对弈。
其中一人手执釉瓷茶杯,淡笑着看着自己盘中被吃了一子,不由笑道:“启正贤弟,又是你赢了。”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吃掉的棋子,优雅的放入石桌一角,淡然抬眉,皓肤清俊,气质如清淡如仙嫡,他轻叹摇头:“这局放水的明显,并非我赢,你何必了。”
那人撑着下颚,看了如今的局盘,细白的手指执起自己这处的仕,放到对面的将旁。对坐的巫马启正不由被他这一举,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
“你这样可是合适?”
那人松开了执棋子的手,道:“你最合适不过。”
见着男子眼里的浅笑,巫马启正轻皱眉头:“可我信不过凤然。”
“何需信他,这一切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男子起身,一袭的浅袍,却不掩他独有的傲气,芳华依旧,却已沉淀,锋芒如刺芒,无法直视。
便连巫马启正如何的淡漠如水,青莲如魄,却也只是让眼前的此人惊了魂,就如十七年的第一次相遇,已知自己永远都将无法超越他。
就像梦里注定,巫马启正看着眼前这个十几年之后更加沉稳却依旧俊美的容颜,无奈笑道:“十六年了,我也好奇那孩子终究是不是愈来愈像你。”
次日,幽州侯启正,已是带着旗下的能人志士,奉着朝廷谕旨出发衢州,与朝中国师一行两万骑兵,约至黄山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