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和李达天手握手亲切地上楼的场景令车闲极为震惊,完全抵消了能够和市局业务领导结识的喜悦。在大厅里与吴用和雷横见面打招呼时脸上堆出的笑显得有些僵硬,心魂稍定,方才发觉已经落座,并且张郓哥已敬完了两杯酒,在作正式介绍。虽然一个系统,却与雷横初次相见,定睛看去,约莫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颇为英武。令车闲疑惑的是雷横只坐在副宾位置上,那个在胖子却在主宾上安然就坐,不知什么来路,似乎姓吴,好像是个教师,穿一件簇新的黑色体恤,映衬得胖脸和臂膊更加白皙,白皙的手腕上还有一漆黑的表带,什么?江诗丹顿!手表是江诗丹顿!还是纪念版!车闲顿时心脏一收缩,那可是做梦都想拥有的啊!社会不公平啊!
这时,又听张郓哥问:“雷支,今天怎么有空到阳谷来?”
雷横看了看车闲,郓哥道:“没事,车队长是我哥们,对我照顾很多,我们武总的弟弟能跟着他干,就是我给联系的。这两天为了武松的事忙前跑后得出了不少力,对了,车队长,武总还让我代他敬你一杯酒,无论如何,都表示感谢。”
“什么?你就是那打死老虎的武松的中队长?”雷横惊问道。
车闲注意到那个神秘的胖子也转头看向自己,脸上带着一股奇异的笑意,眼神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令车闲一阵心虚,嗫喏道:“怎么了?”
张郓哥也在一旁催问,雷横叹了口气道:“你刚才不是问我来的原因吗?我这几年政治上为什么能进步,还不是多亏了吴老弟的指点,让我跟对了人。听吴老弟讲,明年市里班子调整,李达天书记极有可能到市局干局长,进常委,最差兼职副市长。听说你们武总和李书记关系铁,还要靠你老弟引见啊,提前打好关系总强于临时抱佛脚啊。”
“李书记才来阳谷多长时间,又要调走?”郓哥疑问道。
“这些我也不清楚,还是由吴老弟讲吧”
吴用见大家的兴致很高,先从东平警界的情形说起,说了几个未来局长可能的人选,又重点分析李达天的能力,省市的关系,顺带讲了几句阳谷官场的现状,到阳谷任职不过是对李达天的考试。车闲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特别是对阳谷的看法,有的自己都没有认识到,一经对照,却又丝毫不差,方才知道面前的胖子是个神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佩戴江诗丹顿!
吴用最后说:“阳谷即将发生一场剧烈的政治风暴,大部分本地官员会被清洗,他们营造的利益之船必定沉没!”说完抬着眼皮又看了一眼车闲,而车闲认为他在看一个溺水之人。
车闲浑身一阵发冷,额上汗渍一片,似乎原以为的秘密已经被人洞察。树倒猢狲散,车闲只想自救,于是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张郓哥。
在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李达天和武植针对旅游项目进一步商谈,对细节性的问题交换了看法。武植对项目的前景十分看好,这种看好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场面上的应付,李达天能感觉出来,见武植绝口不提武松的事,心中暗自称赞,就主动提起西门庆在常委会上的反常表现,既问武植也是自问:莫非还有不为人所知的内幕?
这时郓哥敲门,和车闲进来。车闲毫不迟疑,机械地把刚说完的话重述了一遍,和盘托出所知道的一切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