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拜别了明武大师和鉴力等人,离开生活了三年的少林武院,虽然归乡心切,武松仍不乘车,每日里沿着大路小道,徒步奔行,打熬脚力,夜间则寻旅馆住宿。
这一天来到了濮阳地界,过了濮阳就是阳谷,武松想到明天就能见到离别三年的大哥,经过徐镇时就没有投宿,准备到清河头再住店,好次日一早顺清河岸边东去,直达阳谷。
濮阳乡间道路两旁多遍植槐树,这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实属少见,因为槐树成材周期漫长,多数地方都将之伐去换植杨树,而濮阳人竟能抵抗住经济利益的诱惑,说明此地民风质朴尚未受到外界的熏染。
时值四月下旬,一簇簇盛放的槐花在黑郁郁的槐荫中显得格外洁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甜香,武松不由想起幼时大哥带他撸槐花吃的往事,十多年过去,却像昨天一样新鲜。不时有夜风吹落的花瓣洒落肩头,武松浑不在意,常速前行,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高坡的半腰。再向前道路变窄,仅能容两人并肩行走,路的右侧是一块稍微宽敞的平地,有一株粗大的槐树守卫着入口,树下有一块青石板为面的石台,周围摆放着三个石凳,想是来往行人多于此处歇息,凳面十分光滑。武松童心大起,攀上大树,采了一抱槐花,放在石台上细细品尝。
夜风清凉,槐花甘甜,兄弟情暖,武松一时神游物外,超然如仙人,似乎和天地相融,体内的冰炎决也自动运转,却比之前强大了几分。武松顿时回神,停止了功法的运行,分析这突然出现的情况究竟有何利弊。
当武松起身准备离开时,看到远处有辆机动车亮着灯沿着他刚才行经的道路驶来,抬头看看夜空,已近子时,却有人来这偏僻的地方。武松心知有异,将石台上的槐花收拾干净,找了僻静的角落藏好身,要看来者有何目的。
过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听到那车停在了路旁,从车上下来三个人,直接到了石台处。
“咦?这儿怎么有一支槐花?”一人压低声音说道,武松藏身的地方虽然离石台有十几米,可他的听觉何其灵敏,又处于下风,自然听得清楚。
“或许是树上掉下来的吧?”
“不对,你看断口,这是人折下来的。”
“难道我们这几天的行动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我们要取消行动吗?”又有一人低声问道。
“现在即使取消也已经惹人怀疑了,此事不能再拖延了。这个人应该不知道我们的事,否则不会在此采摘槐花,而且他是看到我们来才离开的,你摸这个石凳,要比其他两个稍显温热。”
“那怎么办?”
“不急,那人应未远离。”最先说话的人答道,接着提高声音向武松藏身的方向喊道:“哪里来的朋友,还请现身相见。”
武松见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且守在场地的出口,对方虽有三人,自己倒也不惧,于是长身而出,来到了场地中间,抱拳道:“阳谷县武松,偶然经过,有打扰处,还请原谅。”借着星光,见左侧之人身形与自己相仿,右侧之人身材最矮,身形少许显瘦。
居中之人打开手中的手电筒,先照向自己,武松见他约有二十三四岁年纪,五官端正,只是脸色蜡黄,如同病人。那人又将灯光照向武松,细细打量一番道:“我叫杨雄,从天津赶来。”指着高矮二人介绍说:“这是我兄弟石秀、时迁。深夜能与武老弟在此相逢,即是有缘,如今有一笔横财,愿与老弟共享,以结江湖之好。”
原来杨雄见武松身材魁梧,神色从容凛然有威,心中按捺下武力降服的念头,反而想出了拉他下水的办法,反正此次行动的收益究竟如何自己心中也没底,其中若有凶险,看武松的样子也能帮上手。
“哦,一笔横财,从何说起?”
“据我们推测,在这土丘之下,是隋朝时的古墓,我们已有打开之法,只要老弟与我们一同探墓,所得财物一分为四,我们一人一份。”
“对此我毫无兴趣,不过,今夜之事我定会守口如瓶,三位尽可放心。”
“什么!你没兴趣,这可是隋朝权相杨素的坟墓啊,你知道里面会有多少财宝啊。”时迁在一旁诧异地看着武松惊道。
武松修炼冰炎决,已对史万岁怀有感激之意,自是研读了许多关于史万岁的记载,深知他和杨素的仇怨,听说是杨素的墓地,他改变了不牵涉其中的想法道:“若是杨素墓,财宝宁愿不要,我也会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