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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分班比武(二)

丘小乙的祖上曾追随赵匡胤征讨天下,因此在汴京丘氏家族也要比崔氏家族显赫许多,而家族内的竞争也更为激烈,年前丘小乙所在的一脉在家族争斗中败阵,为了确保他的安全,父母便把他送出了汴京,托付给姑父任文间。丘小乙虽然极不情愿离开繁华的京都,但是性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在任文间的安排下来到了武院。

在开学之前,丘小乙从姑父那里听说少林寺发现了一个武学天才叫武松的,心中就不以为然,天才,天才生来就是被踩的,只要成长不起来,只能成为别人的踏脚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丘小乙竟然没有被选入高级班,使自视甚高的他对武院心生怨恨,一切怨恨转化为了对武松的仇视,你想,还有比把武院认定的天才踏在地上更让人感到打脸的事吗?

然而,从小见惯腥风血雨的丘小乙凡事谋定而后动,武松至今没有出手,战力不知,虽然自信能打败他,不过凡事还讲个万一。正筹谋方策,一转眼,看到了角落里正独自悲伤的崔道成,丘小乙走过去,拍了拍崔道成的肩安慰道:“没事吧,道成。”

二人同是汴京的权贵子弟,崔道成多次听说过丘小乙的狡诈,不知黄鼠狼此来究竟安的什么心思,故作轻松地道:“没事,丘哥。”

崔道成脸上一闪而过的戒备神色早被丘小乙收入眼底,心中暗骂不识好歹的东西,面上却郑重地说:“道成,你我虽然交往不多,毕竟都是来自京城,你败得狼狈,我也面上无光。”

崔道成听了心道,我的事和你丫有什么关系,这次却没有刻意掩饰。丘小乙看着他不屑的神色,心中咬牙,接着道:“我同时也为你难过,以后你怎么在武院混呀。”

“那怎么办,我要是退学,我爸非把我腿打断不可。”

“即使崔叔不管你,这事要是传到京城,那帮哥们就能把你笑话死。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摆脱困境。”

崔道成精神大振道:“请丘哥指点。”

“你知道你为什么战败了吗?”

“为什么?”

“你选错了对手,那矬子比你矮那么多,又专攻你下三路,你如何招架的了。”

“那应当挑谁?”

“武松。”

“丘哥,你没发烧吧?他可是学员中的第一啊。”说着,伸手摸向丘小乙的额头。

丘小乙打掉崔道成的手道:“去,你才发烧呢。武松排第一是因力气大,他是学员中唯一平民出身的,小县城来的乡巴佬,哪里懂什么武技。你力气虽然不如他大,但也差不了多少,上场后展开武技,他的速度肯定不如你,只要不让他近身,找准机会,一击成功,定能洗刷前耻。”

崔道成一琢磨,太有道理了,心想,都说丘小乙奸诈,看来人言不可尽信,多实诚一个人啊,替我想到了这么多。于是激动地道:“丘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凡事我都听你的。我挑战他去!”

“注意别被他打中啊。”

“哎,你擎好吧。”

众人见崔道成重新登场,不知他又挑了哪个“软柿子”,只见他蹭蹭几大步来到了排头,指着武松道:“所谓天才,我要挑战你。”

学员们看到崔道成挑战武松,顿时“哦”声一片,有的恍然大悟,知道崔道成认准了武松不会武技;有的认为崔道成不自量力,盛名之下焉有虚士?却都想看看武松的本事,几个要上场切磋一番的普通班学员,也都按下了念头。就连场上正在对战的四场比赛,除了武松之前观战的那一场,普通班学员还不想放弃,其他几场都以普通学员认输结束了比赛,前来观战。剩下的一场,高级班学员见武松已经到了场中,就使了个巧劲,将对方绊倒,笑着说:“兄弟,我们还是去看那一场大战吧。”

于是,场中只剩二人,施过礼后,崔道成又是一招“直捣黄龙”向武松打来,武松一招“弓步冲拳”迎上。崔道成牢记丘小乙的指点,不和武松硬碰,向左一步闪开,右拳化掌,一招“旁敲侧击”,拍向武松腰间,武松已“右劈拳”挡下。你来我往,较量起来,二人皆身材高大,都尽力施为,场上一时声势赫赫,激烈非凡。

一会二十多个来回过去,场下不干了。

“什么呀,这个第一也太水了吧,人家三招打败的,他二十多招没动静。”

“是啊,早知道我去挑战他了。”

“唉,徒有虚名啊,徒有虚名!”

他们却不知道武松的招数早已引起了两个教师的注意。

“这小子用的是长拳,难道他之前学过,运用的也太好了。”张老师道。

“应当不是,你看他使用的只有前三式,开始十招内还有些生疏,后来才熟练起来。”

“你是说发了教材后才开始学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在这三式中还掺杂着刚才一些学员的招数,应当是刚刚领悟的。”

“天哪,这哪里是天才,这是武神重生啊。”

说着,又是十多招过去,武松觉得所学的招数已圆润自如,再无挂碍,就一拳击向崔道成面门。崔道成不及躲闪,双臂交叉,意图阻挡,谁知竟是虚招,小腹上中了一脚,被踢到在地。

崔道成从地上跃起,想到能和第一的天才走了三十多招,挽回了面子,便洋洋自得的回了队伍。武松正要返回,却见普通班里走出一名学员向他抱拳道:“我本来不想挑战的,高级班和普通班对我来说都一样,但你打败了我的兄弟,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现在我向你挑战。”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只听得队伍里崔道成眼泪打转。来人自然是丘小乙,他见自己五招就能打败的废物和武松对战了这么久,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唯恐他人抢先,等崔道成一下场,就急忙站了出来。这一点他倒没有判断错,在武松应战后,普通班里有多名学员在心中懊悔错失了晋级的绝佳机会。

丘小乙只想迅速结束挑战,好震慑全场,上来就运转家传心法,施展轻功,在武松周围留下了三个身影,似乎都在向武松攻击。

所有学员哑然无声,没想到普通班里还有这样一名高手,如此功夫怎么能破解。

只有张老师低声对鉴力道:“九重飞天功,据说练到极处,能形成九个身影,以丘小乙的实力,在高级班也属前列,只是他力量不够,想放到普通班打熬一下力气,没想到他会挑战武松,这下武松可有麻烦了。”

“不知道他能否应付下来。”

武松见此异象,心中也有些吃惊,便试着向右侧的身影打出,一拳击空,又感到左侧有疾风袭来,微一侧身,顺势收右拳准备向来风处击打,风势立消,空留下一具身影。武松立时明白了影是幻影,势是实质,于是双拳蓄势,闭目感受周围气流的波动,心中迅速计算对方的位置。

原来那九重飞天功源于九宫步,乃是一顶级身法,武者踏着特定的方位,能极大地提升速度,并能于九宫方位留下残影来迷惑对手。丘小乙运转三重功法,已颇为吃力,这时见武松闭着双目,以为他要放弃比赛,心想机不可失,要在他开口认输之前将他重伤,最好杀死。于是变掌为爪,向武松喉头抓去。

在武松闭目时,就有学员不乐意了:“这也太扯了吧,胆量这么小还想学武,只要小孩害怕才捂着眼睛吧。”又见武松向空中击打,心想这样胡乱出拳还不如认输呢。念头未落,只听得一声惨叫,一道身影摔倒在地。

丘小乙抓来时,武松察觉到气流的异常,判断出了位置,又因丘小乙身法高明,使武松误认为他是高手,出拳时用足了八成力,正中前胸,丘小乙哪里还承受的了,顿时口喷鲜血,已是重伤。

武松不以为意,之前张老师说了,比武受伤是常有的事,何况丘小乙攻击自己时目标是喉咙,心存歹念。见丘小乙起不了身,武松返身回了队伍。

看到丘小乙的惨状和武松平静的神色,直觉告诉场中的学员,那个人太可怕了,恐怕杀了人也是那样的神情吧,连武松两拳破了他们认为破不了的绝招也忘了评价。有的女学员心口砰砰直跳,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

因为丘小乙受伤,在送他到医疗室后,张老师结束了比武,按班级发放了宿舍的钥匙,并说明次日上课的时间和地点后原地解散。

武松回到接待处拿了行礼,围着校园转了一圈,熟悉了下环境,就来到了宿舍。屋里已有三人正收拾床铺,武松看到一个人,笑道:“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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