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寺,仍是都城历史最悠久,香火最旺盛的寺庙。
在寺庙的一间精致禅房门外,站着几个随从及一位侍女,看那小心谨慎的模样,想必他们的主子正在里面说着高度秘密的话题。
禅房内,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长得仪态万千媚眼顾盼的美貌女子;一位是穿着外族服饰的俊酷男子。
“德尔多,我历尽艰难联系上你请你来都城一趟,是有事想求。”美貌女子似乎没有太多的逗留时间,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洛妃娘娘不妨直言。”德尔多也爽快说道。
原来这位外族打扮的男子就是撒族的德王德尔多,而这位美貌的女子则是当朝康王康勋的庞妃洛妃娘娘,这位洛妃娘娘今天会来上香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特意为了和这位外族男子密谈而来。
“想必你也有耳闻我哥哥被定罪的消息,我哥哥贵为各省总督,现被冠以贪污之罪名被充军发配到边关,永不准回都城,想他在朝做官时逼不得已得罪的人不少,充边关做苦役期间有可能会被结怨的仇家逼害,每想到此,我与家父甚为担忧,希望德尔多念在我哥哥当权时为你撒族争取了不少好处,现在能帮他一把。”
原来这就是各省总督的妹妹欧阳洛韵,各省总督因贪污用来救灾的巨款被判罚充军发配到边关,永不能回都城,这洛妃娘娘及和家人商量后就决定向之前来往甚为密切的德尔多求助。
“洛妃娘娘想我们怎么样帮?”德尔多可不是善男信女,不会随意听命于人,他总得要搞清楚这个忙怎样帮,这其中会不会给撒族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既然他被判永不能回都城,那么你就帮忙把他弄到你们撒族去生活吧,不要再留在那里做苦役,那种苦他受不了的。”欧阳洛韵略带恳求地说。
“这个容我想想,因为这关系到要怎么完美的不让人生疑地把他弄出来,因为事件一旦爆露将会影响我撒族与你国的关系。”德尔多凝重地说。
"我知道这个事情不容易完成,盼你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帮他一把吧。"欧阳洛韵一副如不答应,就马上跪下哀求他的样子。
德尔多沉吟了一会突然眼神一闪,说:“我有个想法,我不动用撒族的任何关系去帮助你哥哥,而是由我用私人的力量暗中去将他接来我族隐名埋姓地生活,条件是你得帮我一个忙。”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帮!”欧阳洛韵急切问道,她早已有心理准备对方不会无条件地提供援助,对方提出条件反而是让事情谈得成功的好兆头,否则她都不知如何向自己家人交待。
“我在都城的街上见识到一位丰夏女子,经我们初步打探,此女子名叫林若若,她尚未有婚配,经常和一位名叫历渊的男子出双入对,希望在我离开都城之时,你有办法将她送出城外让我带上她一起回撒族,那么我将竭尽全力定会将你哥哥接去我族。”
原来德尔多对若若惊为仙女下凡,一直不能忘记才貌双全的她,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逗留太久,但是千方百计也想得到她的心一直缠绕着他,他想借此机会和欧阳洛韵交换条件,达成自己的心愿。
而欧阳洛韵一听到历渊的名字俏脸即时冷若冰霜,她对这个名字简直恨之入骨。
她暗中得知历渊就是查出自己哥哥贪污的主要人物,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哥哥就不用被发配边关,如果不是他,家里年迈的双亲就有人照顾,更重要的是,为了这件事,康王对自己的态度一落千丈,所以,叫她如何不恨这个人,不恨这个名字。现在终于有机会让她报仇了,这简直是个送上门的好机会,是时候也让他偿试一下亲人远离的滋味了。
她压下怨恨的心神,肯定地说:“这个忙我一定帮,来!我们先确认一下你离开的时间及到时接头会合的地点。”
于是两人如此这般细致地合谋了起来。
历阅古董行内,历渊一脸寒霜地听着胡浩和司马恒报告调查林若恩的事情。
“这林若恩果然也是同犯,事发的第二天她就去找列金龙了,并且根据我们的调查,收买何老板时的游说是她出面,付款的是列金龙。”司马恒将查到的结果一一上报。
“还不止这些。”胡浩沉声说。
“她对若若还做了什么?”历渊铁青着脸问道。
“她曾经指使丫环暗中向若若下慢性毒药。”胡浩沉声说。
“下毒?详细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历渊的心一紧,追问道。
胡浩似乎到现在自己也很难置信的样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在几个月前,林府的小丫环翠儿曾辞职,此小丫环曾经是服侍若若的侍女,林若恩要胁她,要她在若若的饮食中放慢性毒药,有一次量下大了,若若吐血病倒了她自己才发现自己被下毒。”
“还有这等事,可知道林若恩为何下此毒手?”
“据翠儿所说,林若恩之所以这样做,是怕你会喜欢上林若若小姐。”
原来是长辈及自己差点间接害死她,想不到她所在的环境竟然是这等凶险,历渊倒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自己的人调查得来的信息,万万想不到那个表面清纯爽直的林若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有此等连姐妹情也不顾的狠毒女子。”历渊眼中寒光一闪,说:“这种人要给点教训她才行,否则她以后还是不会收手的。”于是他在司马恒耳边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
是夜,林府大院内两个身手敏捷戴着狼图形面具的黑衣人闪进了林若恩的房间。
已经就寝的林若恩突然惊醒,她睁开眼一看,只见两个戴着狼形面具的黑衣人站在她的床前,她张大口正想尖叫,其中一黑衣人伸出手闪电般点了她的哑穴,另一黑衣人将她双手捆绑,并且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挣脱。
“你是林若恩?你只需点头或摇头。”一黑衣人提示她做反应。
林若恩惊恐地点点头。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点她穴位的黑衣人干笑道。
林若恩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她很想问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她的房间?想要做什么?很可惜黑衣人根本没有想要给她解开穴位的意思。
只见两黑衣人将三份供词模样的纸张放在桌上,然后对她说:“我们是来自“清道夫”民间组织的人。”
林若恩曾听林昱向提起过民间是有一个这样的组织,模糊记得当时说这个组织专门解救及帮助贫苦民众,想不到今夜他们竟然找上自己了,她抖得更回利害,想壮胆问清楚事情,但是人家根本不想给机会她发问。
“我们专门多方调查世间万恶之事,继而惩治,而你…”黑衣人讲到这里停了一下,手一指林若恩才说:“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不惜三番四次对自己的妹妹下毒手,而这些就是证据。”
黑衣人指指桌子上的供词纸张一一解说道:“这是药店证明你买药的供词,这是翠儿指证你对你妹妹下毒的,这是何老板的供词。”
林若恩面如死灰越听越惊恐,自己对林若若做的所有坏事都被别人清清楚楚地查了出来,这如何不让她感到惧怕。
黑衣人不理会林若恩吓得就快晕倒的样子接着道:“以上供词由当事人按了手指模均属真实有效,我们已经留底以备你主动报官所用,如你报官以上证人已答应出来作证。”说完眼内的精芒一闪,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精巧利刀,只见他用刀尖在林若恩的手上“嘶”一划,她左手手腕上多了一条刺目的腥红色的血痕,手筋也跟随着应声而断。
到此,林若恩终于晕厥了过去。
她在列美如拼命摇晃中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怎么睡在地上?”列美如摇摇她的肩问。
“娘!有人进我房间了。”
林若恩一清醒就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惊恐万状地扑向列美如想紧紧抱着她从而减轻自己的恐惧感,岂料左手完全不听她的指挥。
“娘!我的手没用了,我变残废了!”这一状况令她如万念俱灰,又再晕厥了过去。
林府一大早就乱成一团,请来的大夫说林若恩的手筋已断,复原后也不能用力,更别说弹琴了。
林荣生说家中进了贼要报官,列美如一把拉住他,哭哭啼啼说:“不能报官呀,对方武功深不可测,他们说过,如果报官他们会再来报复的,而且若恩也没看清对方是什么人,被偷的东西也不值钱,报官帮不了我们,很可能只会再伤害你女儿一次。”列美如昨晚已看了桌面上的供词,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自爆羞事,她们母女二人真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林荣生捶胸顿足,暂时只好另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