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睡梦中抓紧夏初的少年平静下来,渐渐放开了力道。
夏初触电一般站起身来,咬着嫣红嘴唇皱着秀气长眉瞪着一双目光复杂的猫眼儿,看着床上闭眼沉睡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半晌,只能认命一般叹了口气,弯腰把被子拉上来,给对方盖严实……她现在做起这些来到时淡定下来了。想想也是,毕竟,这短短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看也看了压也压了,肌肤相亲连初吻都没了!拽个被子掖个被角,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处理完善后工作走进浴室的时候,夏初才发现自己原来也烧了起来。淋了一路的雨,又劳心劳力地把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带回来治伤,加上之前沉积在心里的事情,此刻排山倒海地涌上心头,让夏初只觉得全身疲惫……
随便冲了个热水澡,吃上两片退烧药,回到主卧的夏初倒在床上,一觉睡得黑沉。
早上的时候,是被例行的手机闹铃叫醒的。
夏东阳掌管着夏氏集团,总裁大人坐镇公司总部的时候,全总部上上下下一千多人,没有一个敢迟到的。
她这个大哥,面冷,心也冷。外面不熟悉他的人都道这夏家公子是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可没有人比夏初更清楚,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夏初怕他的手段,所以从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帮忙那天开始,就没有违逆过他。
夏东阳讨厌迟到讨厌翘班,痛恨一切以不认真拼命工作为目的的理由。
所以以往的时候,就算是生病,夏初也是会强挺着去公司报道的。哪怕这一整天都萎靡昏沉地不在状态。
可是现在不同。她发烧不要紧,但家里还有一个身份不明还昏迷不醒的伤患,她要就这么去上班,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捡个男人回家本来就已经是个麻烦了,她实在不想把这个麻烦闹得更大,闹得人尽皆知惹祸上身。相比之下,打电话给夏东阳请假的事情,似乎就变得可大可小了。
可是想了想,夏初还是指动动手指,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总裁,我想请假,高烧不退,人已经爬不起来了。至于原因,相信您也知道是为什么。”
虽然心里害怕夏东阳,可是夏初很少会在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面前示弱。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示弱的结果不会引来同情,只会得到对方更加变本加厉的羞辱。
仅此而已。
说什么兄妹骨血,他就是对待敌人也都是一向出手快准狠地把对方一击致命,而对待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却只是拿着一只钝刀,慢慢切割,看她鲜血滴落,残忍地笑着欣赏她的痛苦。
回复的短信很快就收到了,只有简单的连态度都分辨不出的三个字,“随便你。”
回复的三个字像极了这个男人对夏初的态度,永远都是模棱两可,比简单的拒绝和直接的伤害更让人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