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看到陆希南进来,夏岚吓了一跳,下意思地就从床上站起来,“希南哥哥。”
陆希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女孩的心性已经变得那么恶毒,对生的欲望是人的本能,可是,却也不能为了自己的生,而去伤害了另外一条无辜的生命。
他心里忽然有些暗暗的庆幸,谢谢这么多的机缘巧合,不然他可能永远不会和那个女子有交集。
郑海燕听到声音,挂了电话也走了进来,“是陆贤侄来了啊。”
陆希南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说其他的,把听诊器放到耳朵上,就准备例行性检查。
夏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觉到很紧张,非常的紧张,那颗已经和她快融入一体的心脏更是砰砰的跳的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陆希南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军护,手里拿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些的医用器械。
郑海燕问陆希南,“怎么样?”
陆希南摘下听诊器,看了她一眼,说:“右心壁我听到了很大杂音,看样子是要出现排斥现象。”
“不会的,这可心脏的主人也是Rh阴性血,一个多月前都没排斥,现在怎么忽然就会排斥呢。”郑海燕着急追问。
陆希南难得有耐性的和她解释,“夏夫人,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不是说血型一样就可以匹配,许多细节,尤其是心脏方面,我们一般都要经过非常严格的筛选排查才会觉得合适不合适。”
陆希南脱下一次性手套放到军护托盘里,就要转身离开,衣袖被人拉住,是郑海燕,她看着陆希南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一层水雾,“贤侄,我知道你是心胸外科的专家,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技术好,我救你,一定要救救她,她今年才二十三岁。”
陆希南沉吟片刻,才说:“要我进一步确定治疗方案,也是需要你们家属配合的。”
夏岚早吓傻了,瘫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毫无任何血色。
郑海燕连连点头,“只要能看好我女儿的病,要我怎么配合都可以。”
相比她的紧张,陆希南反而跟轻松的笑了笑,“夏夫人,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要看看夏岚前面的手术方案。”
郑海燕怔了一下,才低声说:“那个手术我们是在一家小医院做的,可能都没留什么手术方案。”
陆希南撇撇嘴,说:“是这样啊,如果没有手术方案,那让当时主刀的医生和我聊聊也可以。”
郑海燕明显的犹豫起来,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给个准信。
陆希南彻底没了耐性,抬起手腕看了看,对小军护说:“我们走吧,还有好几床病人。”
却在将要走出病房时,郑海燕叫住了他,“陆贤侄,你等会儿。”
等人心焦,果然很心焦,陆希南走的时间并不长,温郁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尤其两个人刚刚敞开心扉,她似乎也如小女儿般的侨情了起来,心里面,她一点都不想和陆希南分开。
但是,电话响起,是王秘书打来的,问她今天的会议按不按时举行,这让她不得不起身离开。
她怎么能忘了,温氏的重担,现在就压在她头上,真的差点误了大事。
拿过沙发上的手袋,她就打算起身离开,走出去两步,想起了一件事,她转身朝陆希南的办公桌走去。
他的办公桌收拾的非常干净,除了几分文件,还有一个茶杯,一个电话,基本没任何复杂累赘的东西,想起那天,她走进他部队公寓看的一幕,不由得笑了,这个男人,原本就很干净,为了引她出去吃饭,还不起疑,居然那样不惜自会形象,还真是好气又好笑。
拿过便签条,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撕下来粘到他的茶杯上,就真的转身离开了。
话说,另外一边,自从夏华从刘媛蓉那里听来温瑜是他的女儿,他整个人都心慌了,这么多年夫妻,他还真是非常的了解郑海燕,偶尔在外面玩玩,她都可以怒成那样,真不敢想象,要再让她知道,还在外面弄出个私生女,她不要杀了他吗?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行,这件事,他一定不能让郑海燕知道。
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如何不让她发现,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那个事实消失不见,换句话说,也叫死无对证。
自从上次被捉奸在床后,夏华也学聪明了,一出夏家,并没立刻去赴刘媛蓉的约,而是真的像模像样的去了趟证券公司,然后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刘媛蓉约的地方,很好找,她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女人,也不管是不是在风头上,约夏华见面的地方就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夏华下了出租车,左顾右盼的好一番张望后,才推门进了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在B市是非常的出名,消费自然也很贵,随随便便一杯咖啡都上好几百,和高消费相匹配的自然是非常好的隐私。
这里没有大厅,只有包厢,每个包厢里都有一面落地窗,玻璃经过特殊处理,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刘媛蓉坐在窗户边,看他小心翼翼,生怕看到熟人的模样,不由的一声冷笑,和他相比,温叶清虽然无情,却绝不滥情,这个男人呢……捏咖啡杯的手猛然用力,陪了他这么多年,这次她要一次性的从他身上得到偿还。
刘媛蓉算盘打的当当响,却没想到,夏华心里也早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走进包厢,看到刘媛蓉当即变了副脸,满脸的堆笑,“小蓉蓉,等还久了吧,真是对不起,那个死婆娘,现在对我越管越严了。”
刘媛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没有嘲笑他惧内,而是抹了抹眼睛,做出一副很是伤感的样子,“阿华,我不怪你,我只是心疼咱们的女儿。”
夏华在心里冷笑,提到这个女儿,他心里不要说有任何的疼爱,反而很厌恶,面上却没任何表示,“是我不好,这么多年来,你真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