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经理暗暗回想了下最近安排的记者招待会的时间,顿时满面愁容,因为陆氏经营发展的太好了,要等下个月又一款新品上市时,才要开记者招待会。
陆明锐看他皱眉,又说:“不要很权威的,随便找几家小报杂志就行了。”
“陆总,能不能问一下您要发布什么消息?”赵经理战战兢兢地又问了一句。
陆明锐朝杜菲怀里的小墨白看去,“我要给我的干儿子,找个能好好照顾他的干妈。”
小墨白上报了,而且上的不止一家,陆明锐看着报纸上刊登出来的照片还是比较满意,虽然小墨白的脸打了马赛克,相信温郁还是很容易就认的出。
就在他在等着温郁“上钩”时,却前赴后继的有数不清的,想嫁入豪门,成为少奶奶的女人找上了门。
环肥燕瘦,各种样子的女人都有,陆氏的公关部哪里还叫公关部,简直就成了相亲登记室,第一次,公关部出现了人仰马翻,兵荒马乱的景象。
到最后,公关部的赵总监不得不,硬着头皮,连着把电话打进总裁室,连声说扛不住了,几个小时过去后,前来应征的女人,不但没少,反而前赴后继的多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他们公关部今天就没办法上班做事了。
陆明锐平时也不是个不体恤老板的员工,偏偏在这件事上,丝毫没商量的余地,只说:“这就是你们公关部本周的工作重点,我告诉你,如果找到照片上的女人,你们公关部的所有人,都发双薪,如果没找到,下半年的团体旅游,你们公关部也就不要去了。”
赤裸裸的利诱加威胁,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挂了电话,他用这个月发双薪鼓励起手下,果然,已经被那些女人的香水味熏的头昏脑胀的公关部员工们,看在钱的面子上,一个个又打起了精神。
一夜过去,陆希南非常的累,他根本就没有睡觉,等走出化验室,眼底青灰一片,向来整洁干净的下巴上也冒出了青青的胡子茬。
他没顾得上喝一口水就去了张忠召的病房。
病房里早就站了大外科的好几个外科主任军医,看到陆希南都很自觉退到一边,给他让出一条路。
陆希南拿记录卡的手在抖,眼前的一串数据,说明张忠召的病情在恶化。
怔怔的看着氧气面罩下的那张苍老羸弱的脸,他觉得他又一次自以为是了,他以为自己能研究出下在张忠召身上的毒是什么,他以为毒医不分家,是他再一次高估了自己。
病房里其他的人看陆希南脸色这么难看,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都没说话,沉默着,鱼贯着退出病房。
陆希南帮张忠召把被子掖好一点,又看了他一眼,也离开病房。
昨天他和宋东平的谈话失败后,他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刚走出去,迎面就跑来一个人,没等陆希南看清她是谁,那人已经抓住陆希南的胳膊,着急追问:“小陆啊,老张怎么样了?”
来的这个人,正是看张忠召一夜没回,却连个电话也没有,电话也打不通,一大清早就干过来,去听到小军护们窃窃私语的顾宛默。
陆希南不想瞒着这个大半辈子也在医院工作的师母,实话实说后,顾宛默脸色瞬间就白了,力气全失,脚下打了个踉跄,如果不是陆希南伸手拉住了她,估计就摔到地上了。
“师母,张老师一定会没事的。”陆希南低声喃喃,像是在安慰顾宛默,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张忠召当然有救,只要他肯放下一些东西,那些在几天前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现在却是重若千斤的东西。
顾宛默听他这么一说,推开他的手,和许多病人家属一样,连声道着谢谢,就要朝他鞠躬,却被陆希南一把扶住,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地说:“师母,要说谢,也应该我对你说。”
顾宛默看着他,愣住了,“小陆,你没事吧?”
陆希南感觉嘴里蔓延开一阵苦涩,“两年前,找您开假流产病例的那个人,是我的……”
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事到如今,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和温郁的关系了。
顾宛默看着他的眼睛,试探地接上话,“小陆,她是你女朋友?”
陆希南迎视上她的眼睛,闷声“嗯”了下。
顾宛默忘了丈夫的事,皱了皱眉,说:“小陆,你不像是那种没责任心的人呐,怎么会让她那么伤心难过那样?”虽然两年过去了,温郁当时盈光含泪的样子,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陆希南犹豫了一下,觉得想要把自己和温郁的事说清,也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做到的,最后,只说了句,“等有空再告诉您。”然后没等顾宛默反应,就拔腿走了。
顾宛默看着他的背影,许多的疑问和不解,齐刷刷地就涌上心头,这时,护士长走过来,红着眼眶喊了她一声,“嫂子。”
顾宛默应了声,就在她的带领下朝重症监护病房走去。
宋东平这一夜也基本没睡着,人本来年纪了,晚上就容易失眠,更不要说等他回去,温郁就不见了。
对着孙成大发了一通火,晚饭也没吃,就到外面去散步。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发火了,正是因为这样看似没有任何脾气的好脾气,让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
晚风徐徐,蝉鸣阵阵,他也想起了往事。
人在年少时,谁不风流,更何况是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弟子。
他早在父亲的安排下,军校一毕业,就娶了另外一个门当户对人家的小姐,只是,这种联姻真的和爱没关。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就当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到所谓真爱时,刘媛竹闯进了他的生命。
他爱上了她,痴癫了一样的爱着,他为了她,甚至动了离婚娶她的念头。
当他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时,却遭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巴掌。
他的父亲,那时已经是一省之长,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干出那样的事,不管他如何反抗,都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