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却一直没人接听,陆希南以为他在路上没听到,也就没打第二遍。
事实上,陆明锐没接到电话,是因为他正朝得到消息的地方赶去,走的太匆忙,忘了带手机。
说起陆明锐为什么能这么快打听到温郁的消息,也和当年他一心想报复陆家有关,两年过去了,虽然和那些不入流的人已经没了联系,再去找他们帮忙,倒也欣然同意了。
说起来,也真该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莫轩枫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后,当真以为老天爷就放过他了。
夏家谋害人性命的事被曝光,夏家倒台后,他也成了过街老鼠,不说人人喊打,却是警察一直通缉的对象,尤其当警方调查出那个整形医生的死,就是他所为,更是被列为了重点通缉犯。
他不是没有回老家过,可是,他的父母在去B市找他前,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老两口两个至今也是生死未卜。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虽说危险,却也是躲避警察搜捕的最好地方,那就是加入黑社会,还是那种不算太黑,偶尔干点坏事,却又不是特别坏的那种。
寄居在那样的坏境下,他早没了当年的风流倜傥,虽说也不见得会饿肚子,却是再也没有过过一天锦衣玉食的生活。
有些人,从来不知道反思,总以为他是正确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狭隘的自私,让他再次恨上了在他看来毁了他攀龙附凤,从此成为人上人的温郁和陆希南。
陆希南,注定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对付了,温郁却是可以,尤其当听说了陆希南和温郁翻脸后,温郁不知所踪的消息后。
所以说,这两年,他是除了陆希南他们,也一直在寻找温郁的人。
所以说,在夏蕴的墓前看到温郁,他也不完全算是误打误撞,他是小人不错,却也算是个聪明的小人,至少他隔三差五的就会到温叶清的墓和夏蕴的墓前看一下。
经过夏家发生的事后,他已经非常敢肯定的说,温郁不仅和夏蕴认识,关系还非常的好。
看着躺在旧到生锈的弹簧床上的女人,莫轩枫脸上浮现出阴测测的冷笑,因为他看到的不是人,而是钱,堆满整一张弹簧床的钱。
正沉浸在发财的美梦里,摇摇欲坠的房门被人砰的下一脚踢开。
一个人逆光站在房门口,那一脚的力气实在太多于用力,整个屋子似乎都颤了颤。
“你谁啊?找死是不是!”陆明锐逆光站着,整张脸都隐藏在暗色里,莫轩枫并不能看清他,不顾后果的厉声吼着。
陆明锐所在的位置却能把屋子里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看到温郁虽然倒在床上,脸也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衣服却完整的,得到消息后,始终吊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回去,不过,对这个奸诈不足,却猥琐有余的男人却没有放过。
他大步走进去,抬起脚对着莫轩枫小腹就踹去,莫轩枫没想到他会动手,猝不及防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地上,当即痛的脸都变形了,“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陆明锐冷笑,“我管你大哥是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死定了!”
“喂,打人不打脸,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莫轩枫抱着头哀嚎,他也看认出来人是陆明锐,早听说过这位有钱又有权的爷的手段,声音都带着颤抖。
陆明锐故作明白的,拖长声调“哦”了声,抬起脚对着他的头又踢了一脚,“这次没打你脸吧,我打的是你的头,你这个王八蛋,胆子大到比海胆还大,居然敢动我嫂子的主意!”
陆明锐可是练过自由搏击的,莫轩枫哪里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早被他的气势唬住,生怕一个反抗引来更凶猛的报复,更是只剩下挨打的份。
有人听到动静跑了过来,本来是想出手帮莫轩枫的,一看到打人的陆明锐,只当自己是睁眼瞎,选择了消失不说,在消失前还带上了门。
随着雨点一样密密麻麻落到身上脸上的拳头,莫轩枫哀嚎的和上屠宰场的猪没什么区别,也惊醒了床上的人。
温郁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么暴力的一幕,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在狂揍着另外一个人,真的好暴力,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想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陆明锐,别打了,温郁醒了。”从眼缝里看到温郁睁开眼睛又闭上的莫轩枫,为了少挨几拳,开始大声嚷嚷。
“我是斯文人,逼得我动手,可见你有多下贱了!”陆明锐恶狠狠地骂了句,就转身朝弹簧床看去,“王八蛋,你最好别骗我!”
听到两个人的声音,温郁一个激灵,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也想起自己被莫轩枫打昏,带到这里的事。
看到陆明锐,她也猜到陆希南应该是知道小墨白的事,许多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最后,随着陆明锐的靠近,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两年来艰辛到极点的日子,让她的手指甲早没了光泽,那双曾经白皙纤细的手,现在已经布满了粗粝的老茧。
陆明锐也看着她的手指,心里微微颤动,很客气的喊了声,“嫂子。”她今天这样,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内疚,自责,懊悔,悔婚,许多情绪齐刷刷地在心头掠过。
也许是再次重逢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只喊了声“嫂子”就沉默了。
对他的那声“嫂子”,温郁既然没答应,也没反驳,她就坐在床上,根本就没有吭声。
莫轩枫乘机想跳,才从地上爬起来,后脑勺仿佛长眼睛的陆明锐倏地下就转过身,大步走去,对着他又是一脚,然后就拎着他的后背,把他朝门外拽去。
莫轩枫吓的面如灰色,朝温郁乱舞着双手求救,“温郁,我知道错了,求你放了我吧!”
陆明锐还不知道温郁有病的事,这么一听,气也是不打一处来来,厉声呵斥,“你现在知道错了啊?我告诉你,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