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平看到周为民这幅样子,心里就来气,对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去把报告写的漂亮一点。”
周为民又大声的“是”了声,孙和平被他猛然提高的声音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满脸疲倦的瞪了他一眼,“别是是是了,快出去写报告去。”
周为民拿着一沓绝密资料刚回到他的刑侦大队,就被手下团团围住,一连出了这么两个大案子,不要说刑侦大队的人,连带着整个警察局的人都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现在,警察局里的每个人,包括负责开关门,来访人员登记的门卫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如果不是公职人员,估计早怨声载道了。
“周队,孙局怎么说?”
周为民看着问他的小警察,并没有开口,脸上的焦躁却是明显少了许多。
看他不说话,又有个胆大的女警开口问:“周队,我们是不是还要干等下去?”
周为民唏嘘一声,正准备开口,负责陆兴达和现场另外一具女尸的法医来了,看到这么多警察都在,他打趣道:“哎呦,是不是知道我要给你们带来好消息,才这么多人在这里列队欢迎我。”
周为民正愁着报告怎么写才最合适,最能让那个刁蛮的局长满意,哪里有心思开玩笑,直接问:“什么好消息?”
法医看他摆着脸,也没继续开玩笑,事实上,他们这帮法医也已经跟着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还算好,经过细致入微的观察,还真发现了倪端。
“还是去你办公室说吧。”
“嗯。”周为民点点头,朝前走了两步,转过脸看了看,一帮手下,个个挂着大眼袋,心里不忍了,说:“案子快有眉目了,这几天,辛苦大家了,都先回去歇着吧。”
法医是给周为民带来了非常有用的资料,至少让他在写报告时,有了实质性可以用的证据。
送走法医后,周为民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开始为报告奋战。
拿出A4纸和笔,落笔前,周为民看着雪白的纸张,自嘲地笑了笑,提起笔,正要落下去,传来敲门声。
外面那帮小子和姑娘早在他一声回去休息,就飞快跑了,生怕晚一秒钟,他就改变主意,那是谁呢?
他写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门被反锁着,而那个人,在敲过一次门后,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外面等着,这倒是让周为民有些奇怪。
放下笔,走过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他有些意外,“温丫头,怎么是你啊?”
这是一天之内,温郁第三次来找他,说她不是有事,那也是骗人了。
果然,温郁直接对他说:“周队长,关于陆家的案子,我想到了点东西,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话说完,她有些局促的抓紧包带。
周为民朝边上让出位置,笑着说:“只要是和案子有关的,我当然都想听,到我办公室说吧。”
温郁说的,其实周为民已经知道了,无非和陆兴达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楚梦蝶的经纪人小齐。
看周为民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些是他们很容易就调查到的,她现在说出来,根本就没了任何价值。
稍微想了想后,她又补充了一点,下午看到过照片,发现小齐的左手紧握着,而右手却松开着。
小齐除非是左撇子,否则肯定不会做出这样奇怪的动作,或许这是她在暗示什么。
周为民听后,边笑着,边对温郁竖起了大拇指,敬佩的说:“丫头,你的洞察力比起我们那帮小子,似乎还要敏锐些,有没有兴趣改行做警察啊。”
后半句话,温郁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她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做警察,也笑了,“周队长,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小齐手里抓的是什么?”
明知这是机密,周为民不一定会说,还是开口问了。
周为民对温郁的喜欢,就真的像父亲对女儿那样,见过哪个正常的父亲会拒绝回答女儿的好奇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所以,周为民也没有瞒着温郁,原来,小齐手里抓的是一粒纽扣,而巧的很,晚报上登出的那张照片上,那个已经被警察部门确认为风白羽的人,穿的衬衫上,刚好少了一粒纽扣,仔细看来,其他剩余的纽扣和那颗纽扣一模一样。
温郁之所以来找周为民,自然也是看到了报纸,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经理顺。
送走温郁后,周为民的报告写的很顺畅,大概内容如下,陆兴达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从手腕上的切口方向深度,就判断的出。
至于躺在他身边赤身裸体的女人,经过法医鉴定,比陆兴达的死亡时间至少早了三个小时,而且通过现场的指纹,可以排查陆家并非第一案犯现场,换句话说,她是被人在其他地方先杀死了,然后移到陆家别墅的书房。
这个外界人称为小齐的女人,全名叫齐霞飞,是某家知名娱乐公司的经纪人,当红一线女星楚梦蝶正隶属于她管。
她所在的娱乐公司老板,目前证据确凿,就是近几年来日益猖獗的白羽会的老大,全名叫风白羽。
齐霞飞被杀,大概是因为她掌握了风白羽不能见人的秘密,从而被灭了口。
至于,风白羽为什么要杀陆兴达,通过风白羽和陆兴达长孙……陆希南的长相就能猜到一二。
陆兴达偏爱长孙陆希南,这是认识陆兴达的人,都知道的事实,陆家除了两个孙子还有第三个孙子的事,很快被人挖掘了出来。
一时间,满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最后无非还是定格在了五个字上,“自罪孽不可活。”
温郁刚走出警察局,还没来得及唏嘘一声,就感觉胸口很闷,正想着现在是先去吃东西,还是回温氏,身后忽然有人叫她,“温小姐。”
温郁回头一看,是个面生的男人,样子很威武。
一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温郁想不警觉也难,拽在包带上的手不觉用了力,好像下一秒钟就会把包拎起来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