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等温锦鸿发泄完,他就被连夜送出了国,他才知道温郁是温锦鸿的亲孙女。
温锦鸿有多恨陆兴达,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柳惜月想到利用乱轮来给母亲报仇,都是他暗地里引导的。
他娶的妻子,并不是他心爱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叫陈冰清的女人,他不爱任何人,说起来,也是个痴情人,只可惜,表错了情。
他娶来,只是为了繁衍后代的妻子,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温叶清。
温锦鸿的确虚伪,为了让世人都觉得他爱妻子,在那个年代就把妻子的姓放到儿子的名字里去。
有了儿子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妻子,那个女人最终郁郁而终,可怜的是,她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以前对她恩爱有加的丈夫,自从生下儿子后就再也不碰她。
生育工具而已,既然是工具,用过了就可以丢弃。
在温叶清还很小的时候,温锦鸿就和他分开过,对外人说,他周游世界去了,其实,一直躲在这栋别墅里暗暗观察,并且密布着一切。
和他设计的一样,柳惜月果然嫁给了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并且生下了孩子,孩子是对双胞胎男孩,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来是想把两个孩子都偷出来,没想到,还在位的陆兴达,看着对孙子不喜欢,暗地里却派了很多人在保护,他没能得手。
他没有放弃,一直在等机会,终于机会来了,他派去的人来报,陆兴达故意放了把火,看着第二个孩子被烧死了,其实只是转移到了其他医院去了。
他乘机把孩子偷了过去,却没想到是个左右腿不一样,身有残疾的孩子。
看到这样一个废物,他动了杀机,但是陆兴达动用自己的势力满世界的找那个孩子,让他改变了注意。
有的时候,身体不健全的人,更能涌起对这个世界的仇恨。
就这样,被他偷回去的孩子,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
如果以为温锦鸿的报复计划就这么简单,那就大错特错了,温锦鸿还利用自己不在儿子身边的这个特殊性,给他留下了信。
信的内容半真半假,真的是,的确因为他对陈冰清的强爆,害她早产了,而且其中的一个孩子,再怎么救治也没能活下来。
假的是,他因为愧疚,想让温家的女儿嫁给陆家,给他恕罪。
虽然不是在温锦鸿身边长大的,温叶清却绝对是个孝子,他没有怀疑父亲的险恶用心,居然连自己的亲孙女都算计。
也就有了后来温郁被送到苏州,而他和刘媛蓉生下温瑜,然后许给陆希南这一件事。
温郁终究是温叶清最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在她五岁那年,他偷偷摸摸的把她带回到B市过。
前有柳惜月,后有刘媛蓉,他并没有敢把她带回温家,而是带她去了温家在B市的另外一栋别墅。
温叶清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就躲在别墅里,他就在花园里陪女儿玩。
他没看到温锦鸿,并且做梦也没想到四海云游的温惊鸿会躲在这栋别墅里,然,躲在在暗处的温锦鸿却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温叶清。
被温锦鸿取名为温猪的陆家孩子,已经转着轮椅去了花园,眼看就要被温叶清发现,他打了个电话给温叶清。
就这样,温叶清叮嘱年仅五岁的温郁不要离开后,就走出了花园。
至于现在的温郁完全不记得五岁那年,温叶清带她回过B市,因为她早非她,即便有些记忆还存在,却是模糊的可怜,更不要说五岁年龄时发生的事。
至于十五岁被接回温家的那个温郁,她或许不是不记得,而是在被人那样压迫下长大,回到温家,刘媛蓉又背地里算计她,懦弱的她,早认定了温叶清根本不喜欢她,哪怕是记得那件事,恐怕也只会认为是做梦。
温惊鸿看到自己的小孙女和仇人孙子眉开眼笑的样子,恨得牙都痒了,算着温叶清快要折回了,他一个暗号,命令温猪回了暗室。
温锦鸿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唯独忘了,那个小女孩在他来之前,偷偷的到密室来看过他,还对他说:“哥哥,你的眼睫毛好漂亮哦,就像吹在风里的羽毛。”
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风白羽。
拉回飘远的思绪,他唇角露出苦涩的笑意,摊开掌心,看着早已经融化的看不出本来模样的糖果,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丫头,你真的不记得你的风哥哥了吗?”
抬头朝椅子上的人看去,眼睛里席卷起滔天恨意,“温叶清,如果不是你蠢的像头猪,怎么会把我的宝贝送给了陆希南!”
提到那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容,却双脚完好的人,眼睛里就燃烧起熊熊怒火。
陆希南,你放心,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一模一样面孔的人存在的!
椅子上的人忽然醒了过来,他像是听到了风白羽的话,用力扬头,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风白羽扯开他嘴上的胶带,声音已经恢复平静,“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温叶清似乎想笑,但是才斜了下嘴角,就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其实,还有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什么事?”
温叶清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会儿,“真像,如果不看腿,你和陆希南真的是一模一样。”
风白羽不耐烦道:“让我松开,就为了说这句话?”
“当然不是。”温叶清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而且,正是因为知道你喜欢温郁,我才把她许给了陆希南……”
“你说什么?”
“你可要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把温郁嫁给陆希南,其实是我一手操控的,你真以为是刘媛蓉那个贱人啊,我告诉你,是我在酒里下了药……”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密室里响起,阴鸷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为什么?”带着噬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