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房间,朝门上方的房门号看了下,没错啊,可是,为什么楚梦蝶在这里?
脑子正飞速运转着,两个女人已经以相同的脚步,一左一右的出现在他身边,两道不同的声线,也同时响起,“希南,你回来了啊。”
陆希南浑身都不自在,不是因为温郁,而是因为无故多出来的楚梦蝶。
从温郁表现出来的态度,他就知道楚梦蝶肯定是她给招惹来的,用眼神询问起她,“怎么回事?”
温郁耸耸肩,朝他飞快的眨了眨眼睛,只当她没懂。
陆希南差点被她气昏了,她却和楚梦蝶一起拉住他,径直把他拽进了房间里。
这一幕,刚好被来找陆希南问一个专业问题的徐小亮看到了,心里一个哆嗦,这还得了,被两个女人这样拽进房间,只怕真要出事,大步走过去,不敲门就用力推开门,脸色很沉,“陆军医,我找你有事。”
陆希南甩开一左一右,依然拽着他胳膊不放的女人,走出了房间。
徐小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关上的房门,“希南,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你怎么……”
这么多年战友皆同事,不是他信不过陆希南的人品,实在是这个年代的女人太生猛了,他怕是个正常男人的陆希南根本扛不住。
对男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失不失贞一说,但是最起码要对得起身上那身军装,更要对得起“军医”两个字,不然和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陆希南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发自肺腑的说:“小亮,谢谢你,我有数的,你放心吧。”
既然陆希南亲口这样说了,徐小亮也不好再说什么,把下午救治的情况告诉了陆希南就走了。
陆希南伸手碰到门把上,想推开,却发现少了份力气,很快,不用他用力,房门就由内打开了,这次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温郁一个人。
温郁朝后看了眼,对陆希南做了个低下头的动作,就俯在他耳边飞快的说了几句话,陆希南露出很怪异的表情,“你怎么会知道的?”
温郁摸着肚子,耀武扬威似的扬了扬嘴角,“宝宝告诉我的呗。”
陆希南可没她那么高的兴致,拧紧眉看着她,刚想开口,楚梦蝶的声音传来过来,“希南,可以吃饭了,尝尝我的手艺。”
听到那个娇滴滴的声音,陆希南下意识地又朝温郁看去,发现对楚梦蝶对他的热络,这个小女人没有表现出一点吃醋,忽然就郁闷了。
饭菜很丰盛,温郁自从坐到餐桌边,就忘了一切,甚至连陆希南都没再去多看一眼,拿起筷子,就吃自己的,她吃的越欢,对楚梦蝶来说越开心。
因为她不说话,就没人打断,也不会有人抢着和陆希南说话。
渐渐的,她也不开心了,因为,她做的菜的分量并不多,而她显然没想到温郁看着个子不高,也挺苗条的一个人,居然那么会吃。
她只不过是加了块排骨给陆希南的工夫,碟子里的菜就浅下去了一大半。
最后,看陆希南基本还没动筷子,她不得不出声提醒,“温郁,你差不多了吧,希南还没吃呢。”
温郁津津有味的啃着排骨,眼睛都没抬一下,“不要理他,他减肥呢。”
楚梦蝶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想到温郁越是表现的不堪,却能反衬出她的美好,咬咬牙生生忍住了。
一碟子排骨都被温郁吃完了,楚梦蝶只能夹了筷青菜给陆希南,“希南,今天先将就着,明天我多做一点。”
她所有心思都放在陆希南身上,哪里看到温郁在听到这句话后,掀起眼帘,飞快的睨了她一眼,楚小姐,还明天呢……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啃完碗里的排骨,又喝了一大碗丝瓜鸡蛋汤,温郁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摸着肚子,靠在椅子后背上,那个模样,如果在给她一根牙签,真的是太粗堪不能入目了。
楚梦蝶厌恶的皱了皱眉,陆希南倒是没什么表情,就是当也想去盛汤时,发现汤碗里就剩一点渣渣了。
这才朝温郁看过去,从楚梦蝶这个方向看过去,其实只看到他轮廓优美的侧脸,并不能看到任何表情,所以,她以为陆希南在用目光谴责温郁,而这正是个她讨好陆希南的绝好机会。
“希南,厨房里还有,我去给你盛。”陆希南住的是医生的单身宿舍,小归小,可是厨房卫生间都有。
陆希南转过脸看着她,唇角微勾,浅笑,“拿麻烦你了。”
这一笑,落在楚梦蝶眼睛里,无疑是春水荡漾,乐的都不知道啥样了,满心欢喜的去厨房盛烫了,殊不知,她刚离开,温郁就飞快的离开餐桌,拿过她放在一边的包,拿里面的手机,飞快点开蓝牙,然后对准自己早准备好的另外一个手机,飞快的把她通讯录里的名片都复制了过去。
看她熟练的做着这一切,陆希南眼前垂下无数条黑线,这个女人……比自己想的还要“狡猾”许多,他都还没想到怎么在不打草惊蛇下,拿到楚梦蝶的手机,她却想到了。
楚梦蝶端着新盛好的汤,刚想兴高采烈地坐到陆希南身边,空着的位置,却被人早一步坐了下去。
毫无任何悬念,这个人就是温郁。
当着陆希南的面,楚梦蝶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好发作,只对陆希南委屈的说:“希南,你看……我坐哪啊?”
没等陆希南侧过脸,温郁单手拍在他肩膀上,已经站了起来,话是在对陆希南说,眼睛却是放在楚梦蝶身上,“希南,你刚才不是问我楚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吗?我刚才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是我非常想吃家常菜,而楚小姐呢,又很好心的要做个我吃,喏,前因后果就是这样了。”
俏皮的口气,再加上那无辜的表情,让楚梦蝶端汤碗的手猛然一抖,一大半汤泼到了碗外面,而她的脸色早被温郁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气成了青色。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汤碗砸到她脸上去,再冲上去狠狠撕烂她的嘴,看她还怎么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