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似乎早习惯了楚梦蝶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没生气,没动怒,只轻描淡写的说:“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我不是让你先不要去找陆希南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不得不说,做了楚梦蝶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她还是非常了解楚梦蝶。
楚梦蝶稍微顿了顿,也放好了口气,“小齐,我真的不知道老板为什么,对我在记者会上说的那些事,不生气?”
非但不生气,甚至,当洞察到她不大愿意来西南这个地方时,还主动提到了陆希南。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那个这么多年,素未谋面的老板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旗下的女明星谈恋爱。
有些事,虽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看似永远藏在地底下,不会为人知道,她楚梦蝶却还是知道那么一点。
她记得很清楚,当年和她一起进到这家娱乐公司,艺名叫岚非的女孩,正当要红时,却忽然在去拍戏现场的路上,出车祸去世了。
还有,那个叫丁海风,是选秀出身的男人,在和另外一家娱乐公司的副总吃过饭后,也是莫名其妙就死了。
别人或许以为这就是天灾人祸,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不过是不听老板的话,而得到的报复。
岚非在出事前一天,曾偷偷的告诉她,她在大街上,和她初恋的男朋友偶遇了,她始终都放不下的初恋男朋友,跟她求婚了,她已经很老板说了,估计拍完这部戏就打算息影结婚了。
结果第二天,她没等来老板的回复,却是直接等来了要她性命的车祸。
她的老板,看似一直不再公司出现,也从来不参加任何会议,甚至连最重要的文件上都找不到他的签名,却牢牢掌控着一切。
那年,她也起了异心,尤其是岚非去世后,对她的打击其实非常大,再加上真的很想念陆希南,她找机会吃下了不该吃的东西,当然了,只是一颗而已,其他的都被她倒进了马桶。
听到动静,觉得她这段时间一直不对劲的小齐很快让人把门撞开,她其实并没有昏迷,能清楚的感觉到被人强行洗胃的难过,低声喃喃着,泪流满脸,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想陆希南想的。
洗胃完成,她还躺在病床上难过的浑身发冷,小齐更冷的声音已经在头顶响起,“楚梦蝶,你真的太天真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有的时候连死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她没有吭声,只是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然后像个刚出生的小婴儿那样嘤咛哭泣着。
小齐走之前,意味幽深,又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她的噩梦就那样毫无任何征兆的发生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一个接着一个男人倾压到她身上。
到最后,她浑身已经麻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她知道这是自己起了异心后得到的报复。
事情到这里才不过是开始而已,她被不知道多少个男人柔躏的画面全被人拍了下来,就算房间里没有光亮又如何,娱乐公司有的是那种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把照片拍的很清楚的设备。
从此以后,她的每一步就只能按照小齐规划的走,她当然知道,小齐对她做的所有安排,都是授命于老板。
她恨!
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有那样的把柄落在人手里,她就是放在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小齐多了解楚梦蝶,即便现在隔着千里,她还是能想象的出她现在的表情,一声冷笑,“楚梦蝶,你当真以为老板没生气吗?如果他不生气,就不会亲自见你,哎……”
她叹了口气,气息有些虚弱,“你也太不懂事了,非要说出那样对自己不利的消息,老板花那么大价钱才把你捧那么红,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你正当红,不管是说什么做什么,老板都拿你没什么办法,但是,你别忘了,老板手里有你什么东西。”
楚梦蝶嗓音尖锐的打断她,“现在连你也威胁我?”
小齐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梦蝶,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还有件时,被你赌对了,你正当红,老板真的暂时拿你没什么办法,但是,他是个只希望盈利的商人,不管你再怎么做出有损名誉的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前,他都不会轻易放弃你,我昨天晚上跟他打过电话,他告诉我,既然你和陆希南的事,已经被记者挖了出来,成全你,或许反而更能挽回在影迷心中的形象。”
楚梦蝶有些不可置信,“什么?你说老板真的打算成全我和陆希南?”
如果不是青天白日,太阳刺的人都快睁不开眼睛,她真的以为是在做梦。
“应该是的,我听老板的意思,这次只要你能把公益做好,全力挽回公司的损失,那么他就会放你自由。”
“那些东西呢?”楚梦蝶满心的喜欢在想到时时刻刻让她胆战心惊的东西,慢慢就凉了下去。
“咱们老板或许不是好人,但是,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很了解他,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不再是公司的人,他自然会把属于你的东西都还给你。”
挂完电话,小齐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空调被从身上滑下去,露出她一丝不挂,布满青紫淤血的身子。
这个男人不仅欲念强烈,还总是想方设法折磨她,每次只要和他在一起,她浑身就这样,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她不爱他,同样的,他也不爱她,她要的是他许诺过的,事成之后丰厚的回报,而他要的是什么,她似乎根本没关心过。
这个男人,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说起来挺讽刺的,他的真面目,其实连她也一次都没看到过。
B市陆家,真的好冷清,李汉山像往常那样,端着新泡好的普洱给陆兴达送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敲门,喊了声,“将军”就走了进去。
陆兴达两鬓发白,落到李汉山身上的眼睛,更是老态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