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墨提高嗓门狡辩,“楚梦蝶的伤情和照片,本来就是一线资料,不登这个还等什么?”
“你真是个猪脑子,你明不明白什么叫附属价值,那么好的机会居然让商报捷足先得了!真是气死我了,你暂时不用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反省一下。”
章墨也是憋了一肚子气,都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本以为抢到了这个头条,不要说奖金,就连副主编的位置都是他的,却没想到被商报抢了先机。
那个气啊,那个恨啊!
早知道,他就不答应温郁只报道伤情,不牵涉绯闻。
这年头,有销量,有钱才是王道,被主编好一通大骂,章墨是耷拉着头走出的主编办公室。
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本能的就不大敢接,打电话的人很有耐性,铃声不屈不饶的响着。
终于,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接听了。
他不大敢接这个电话的原因,正是因为打电话来的是温郁,虽然觉得主编骂的有道理,的确是他仗义过头了,却是一点都不怪温郁。
小齐带着两个保镖翻她挎包和手机的一幕,他看到了,很佩服她,是个敢作敢当,也值得深交的人。
“章大哥,刚出来的商报你看到了吗?”果然,电话一接听,温郁就直接这样问。
章墨做了十多年的娱记,除了第一年什么都不懂时,会有挫败感,现在久违多年的挫败又跳上心头,他的声音有些无奈,“我看到了,小温,我们这行就是这样的,虽然头条我抢到了,但是别家同样可以拿其他东西来做文章。”
温郁笑了,声音清清淡淡的,也有些随意,听的出来,商报虽然在努力挖掘楚梦蝶的情史,她并没生气,“章大哥,我还有个一手资料,而且肯定能该的过商报那边的,你要吗?”
“什么一手资料?我当然要!”章墨就像被人打了鸡血一样,完全忘了他刚才已经被主编责令休假了。
温郁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楚梦蝶前任男朋友即将结婚,新娘却不是她。”
章墨愣了下,等明白过来,声音几乎是不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新娘是谁?”
“是我。”电话那头,有个非常清楚的声音,飞快接上章墨的疑问,嗓音那么清脆笃定,章墨本能地就没去怀疑。
挂完电话后,温郁有抬起手腕看了看,离开五点半还有两个小时。
曾经听陆希南说过,下午两三点是人的精神最疲倦的时候,她昨天晚上也没怎么休息好,而且刚经过那傻傻傻事,有些地方还很不适,不过,她却是睡意全无,关上电脑,拎着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总裁区的秘书们除了在和老板有目光接触时,会点头微笑,其他的时间都在埋头工作。
温氏的确是个勃发向上的企业,怪不得,那么多优秀的人才都想进来,温郁敢打包票的说,但凡是温氏录用的员工靠的都是真本事,温氏没有光吃饭不干活的蛀虫。
温郁对秘书们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很满意,挥手叫来王秘书,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王秘书高兴的脸都涨红了。
温郁刚走进电梯,就听到秘书区发出阵阵惊喜声,“王秘书,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月底公司有旅游?还可以带家属?”
王秘书心情也很好,难得和她们开起玩笑,“是啊,带家属可以,不过只能带合法的家属。”
秘书区又发出声声雀跃,现在的天气不冷也不太热,正是出去旅游的最好时间,她们却成天憋在办公室里,这个新老板不愧是年轻人,真是懂她们的心。
种完一点青菜,陆兴达就坐在地上,嚷嚷着人真的老了,干一点活都没力气了,哪里还有当年上阵杀敌的霸气。
李汉山安慰他,“将军,您哪里老了,还是这么威武。”
陆兴达笑了笑,对他说:“我口渴去,去给我拿点谁水来。”
李汉山去别墅里拿水,陆兴达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电话一接听后,他直接说:“良辰啊,好久都没看到你来家里吃饭了,是不是都快把你陆爷爷给忘记了?”
“陆爷爷,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把谁忘记都不能把你给忘记啊。”凌良辰刚看完新公司的业绩,声音有点干哑。
“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呢,爷爷有事找你。”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凌良辰笑了一下,“爷爷最近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去看你。”
顿了顿又说:“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可以了,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话,赴汤蹈火绝不推迟。”
陆兴达叹了口气,“爷爷最近啊,真的遇到了件烦心的事。”
“什么事?”凌良辰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猜到了肯定和温郁搭边。
那个女人,过去真的是太小瞧她了,居然联合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把他逼到了离B市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这个仇,他正想着怎么去报,机会却主动找上门了,真正出了事,有陆兴达在前面做替死鬼,他将再没任何顾忌。
陆兴达生怕温郁手里真的有什么把柄,说到底,还是不敢动她,左右思量,他觉得还是听虞妈的建议。
陆希南是他一手带来的,没有其他人比他更了解他的性格,他一旦付出真心去爱,那不要说八头牛,就算是十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但是,他也有个致命的缺点,陆峻峰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最痛恨背叛,欺骗她的人。
如果让他发现温郁骗了他,那么不用他再操心,他主动的就会摒弃她。
柳惜月曾经说过,陆兴达是只老狐狸,也正是因为他那只在,那么多年来,她才没有得手,果然被她说中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哪怕是多么想借凌良辰的手去对付温郁,话语里一点都没表示出来,只说着坚决不同意温郁嫁给陆希南。
凌良辰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完陆兴达的絮叨后,状似什么都不明白的,反问起来,“陆爷爷,你不是挺喜欢温郁的吗?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