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陆希南的那张脸,小齐忽然有些同情她,自己的男人长成这样,的确有每天都生活在惊恐中的可能,看样子真的是她草木皆兵了。
那边,等一转弯,远离了小齐和娱乐公司派来的保镖的视线范围,赵阳就不解地温郁,“嫂子,你干嘛非要让他们搜你的包啊?”
大概是十分钟前,她接到温郁的电话,让她过五分钟后到医院大门口。
生怕有什么急事,挂完电话,她就朝大门口走去,事实上,温郁出来时,她已经看到了她,看到小齐带着两个黑衣人拦住她,立刻想上前,却被温郁一个眼神制止了,直到包被人搜好,温郁才朝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可以来了。
恕她看言情小说的本书还没上百,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温郁这样做的原因。
有些事,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温郁只对赵阳说:“我们有的时候呀,的确要换位思考一下,你想想,楚梦蝶是当红的一线明显,随便一张照片估计都能卖出个好价钱,她刚才那样做,仔细想来也有她的无奈。”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赵阳,刚才谢谢你,有空请你吃饭,我现在先回去上班了。”
赵阳真的被温郁的反复弄的一头雾水,下意识地点头应了声,就站在原地目送温郁离开。
温郁的手机很快响了,叮咚一声,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消息,却也是条什么都没有的空消息,温郁看完就删掉了。
一切都很成功,刚才如果不是她把小齐和两个保镖引出来,估计章墨也不会那么顺利的拍到楚梦蝶的照片,空白消息,是他们两个设好的暗号,代表一切顺利。
至于让赵阳给自己解围,不过是为了楚梦蝶照片上报那天,不至于让小齐怀疑到她头上,如果她没猜多的话,从自己的手机里没翻到任何东西,小齐真的以为自己在楚梦蝶病房门口转悠,是因为不放心陆希南的关系。
把手机放回包里时,温郁的心头,终于暂时放轻松了一点。
坐上出租车,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她忽然想起曾经在“河东狮吼”里,柳月娥说过的一句话,“桃花债要还,桃花劫要挡,月娥注定一世担惊受怕,为季常挡去所有桃花劫,即使我挡到伤痕垒垒,也绝不会后退!”
她温郁没有柳月娥那么伟大,却也是甘心为陆希南,尽自己的全力护他一世平安。
正想着,随意塞进包里的电话又响了,拿出来一看,看清来电显示,愣了一下,半响都没有接,电话不屈不饶的响着,终于影响到了出租车司机,他善意的提醒她:“小姐,你的手机响了。”
温郁这才接听起来,电话那头,慕容清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小郁,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没有温郁做声,他又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B市。”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温郁不得不反问他:“慕容清,你还在吗?”
“我还在呢。”慕容清冷笑,怒火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张忠召那只老狐狸果然偏心!”
温郁这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反问:“你在西南山区?”
吧嗒一声,慕容清直接挂了电话,不过,在挂电话前,温郁又听到他对张忠召的大骂,无非是偏心,护短之类的。
温郁有些无奈,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的非常快,就轻轻揉了揉,坑不坑爹的,好不容易重生一次,还这么多的事!
陆希南驱车去的地方正是陆家,算起来,自上次走后,他有段时间没有回去了,昨天晚上,既然他没有控制住,越过了最后一条防线,那他就应该给温郁该有的名分。
看到他大白天的回来,李副官很惊讶,“希南,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孩子基本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有外人时,他一般都叫他名字,年代真的不同了,阶级观念哪里还像以前那种重。
陆希南跳下车,直接问他,“我爷爷呢?”
李副官朝屋子后面看去,“正在后面种菜呢。”
他边在前面带路,边对陆希南絮叨,“将军说现在外面买的菜都不放心,以后啊自己吃的菜都自己种,你以后可要常回来吃饭。”
陆希南没说话,只是跟在李副官身后,卸甲归天,不为俗事打扰,多美好的生活,他忽然都羡慕起来。
李副官斟酌了下,还是对陆希南说:“希南,你爷爷年纪大了,有些事,多顺顺他。”
陆希南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大步朝不远处的人影走去。
陆兴达看到陆希南来,也很开心,笑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臭小子,今天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出来的,居然想到来看爷爷。”
陆希南是这个老人一手带大的,中间虽然他也叛逆过,但是,祖孙的感情一直非常的好,他不想去问他为什么忽然退休,也不想去问柳惜月为什么忽然去世了,他今天来只是想把自己最希望做的事告诉他。
“爷爷,我想结婚了。”他直接说,声音虽然很轻,却透着不容人否认的决绝。
“结婚好啊,爷爷在你这个年纪时,你奶奶肚子里都有你爸爸了。”陆兴达拿起铁锹继续锄地,“告诉爷爷你看上哪家姑娘了,爷爷帮你提亲去。”
“不用了,我就想和温郁结婚。”
“什么?”陆兴达压抑了很久的脾气终于发作,把手里的铁锹用力扔到一边,“你敢娶她!我今天就把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女人,你娶谁,爷爷我都没意见!”
陆希南也生气了,对着陆兴达回吼道:“我今天也把话放这里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你……”陆兴达真的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气到了,看着那双和自己年轻时很像的眼睛,怒气反笑,“陆希南,你如果真的坚持娶她,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消失!”
这不是威胁,已经是赤裸裸的恐吓。
陆希南抬起眼睛看着胸口不断起伏的老人,两鬓发白,眼睛里却闪烁着锋利的寒芒,垂在一边的手,紧紧攥成拳,却没吭声,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