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把手里的白粥和馒头递给了她,如释重负的说:“嫂子,那辛苦你了。”
言情小说看多了,赵阳基本已经敢肯定自己那个电话,破坏了陆希南的某件事,而且是极度容易引起他脾气暴躁的事,说她心虚也好,逃避责任也罢,她现在还真的不大敢面对陆希南。
温郁拎着早点刚靠近医院大门,却发现门口站了两个武警,手里虽然没拿枪,却拿着警棍之类的东西,而且看每个进出医院人的眼神都格外的犀利。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虽说是部队医院,平常也是对地方人员开放的,这架势弄的别人还敢来看病吗?
温郁走了过去,刚要经过那两个武警,其中一个对她一声厉吼,“站住,你是病人家属吗?”
温郁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我不是病人家属,我找陆希南。”
“不好意思,今天上面有规定,不是病人家属一概不允许进医院!”另外一个武警战士,中规中矩的对温郁说着最新收到的命令。
温郁着急了,“我虽然不是病人家属,但是我是……”
“喂,你们两个真是拿鸡毛当令箭了,居然连我们家嫂子都不认识。”一道含着怒气的女声从不远处飘来。
就当两个小武警面面相觑时,赵阳已经火急火燎的冲到他们面前,一个女兵双手叉腰,气势无比彪悍的训斥着另外两个男兵,“这是我们陆军医即将过门的未婚妻,看你们也是第二年的老兵了,怎么会连这点眼界力都没有。”
两个战士听赵阳这么一说,对着温郁就恭恭敬敬的立了个正,“嫂子,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您里面请。”
温郁脸皮忽然间就变的很薄,是带着点不好意思朝医院里面走去。
陆希南办公室的门,紧紧关闭着,温郁探出手,本来是想敲门,后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里起了坏心,她直接转动门把手。
还算好,门虽然关着,却没上锁,温郁推门走了进去。
陆希南不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也空无一人,他去哪了呢?部队医院忽然守卫这么森严难道和他有关吗?
把早点放到他办公桌上,温郁就退了出去,她想去试试凭自己的直觉,能不能找到他。
护士站的军护基本都认识她,看到她,正要起身打招呼,被她中指放到嘴唇上的一个动作阻止了。
这所三甲的部队医院实在太大,温郁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找到陆希南,也没继续找下去,她有两天没回温氏了,虽然王秘书没打电话给她,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匆匆朝门外走去。
和她刚才进去相比,医院门口似乎更热闹了,温郁现在好歹也管理着一家公司,对镁光灯这样的器材并不陌生,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来部队医院了,不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记者蜂拥在这里。
除了陆希南,她只想好好的处理自己的事,却没想到,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终究是身不由己的,比如她在朝马路边走去时,听到有人在打电话,“喂,老孙,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的,楚梦蝶是不是被送到这家部队医院了?”
猛然一听到“楚梦蝶”三个字,温郁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她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哎呀,我知道了,对对……我看到其他几家报纸的记者了,看样子你的消息是准确的了,就这样吧,我不和你聊了,这个月能不能拿到高额的奖金,就看能不能拿到楚梦蝶的独家消息了。”
那人说的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全然没察觉到有个人在不知不觉中站到了他身边。
温郁咽了咽口水,才问正忙着调试单反镜头的记者,“你好,我刚才听你说楚梦蝶在这家部队医院里,是演戏的那个楚梦蝶吗?”
那人上上下下的把温郁打量了遍,才很警惕的问她,“你是谁呀?”
如果这个女人干的也是娱记一行,那肯定是天底下最蠢,最拿不到奖金的记者,想到他刚出道时,差不多有半年没拿到奖金,对她倒是起了丝怜悯,“这位小姐,如果你也是干这样的,作为前辈的我,有句很中肯的话要告诉你,干我们这行的,有些事,与其去问别人,不如自己去想办法。”
一听他这话,温郁就知道他误会自己了,忙开口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记者,我刚从里面出来……”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个已经人到中年,却还在干着普通娱记工作的男人,马上换了副面孔,满脸堆笑的对温郁说:“你刚才里面出来啊,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你有没有看到楚梦蝶?”
这次,温郁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楚梦蝶”三个字,她心里猛然一紧,那不是紧张,而是中说不出的感觉,忽然间,她好像已经很疲倦了。
十分钟后,温郁和刚才那个娱乐记者,坐到了离部队医院不远的咖啡馆里。
温郁还是不喜欢喝咖啡,所以当老章,问她要喝点什么时,她只要了一杯柠檬水。
老章要了一杯浓咖啡,而且是点名了不要加糖和奶,就是最普通,却是苦味最弄的黑咖啡,看温郁有点好奇,他挠挠头,笑着解释,“昨天晚上刚从横店连夜赶回来,天亮才到家,正想眯一会,电话却又来了,说是出国有一段时间的楚梦蝶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出了车祸,我也是没办法啊,眼皮快要用牙签顶着才能睁开,还是要来抢头条啊。”
温郁突然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轻轻呷了口柠檬水,笑道:“真没想到,你们这行也挺辛苦的。”
老章有种他乡遇知己的感觉,长叹一声,眼看就要开始述说他光辉的辛苦史,温郁忙打断他,“章大哥,我可以帮你弄到楚梦蝶的伤情情况,甚至可以帮你弄到她的照片。”
章墨怔了下,似乎没想到天下会掉下来这么美好的馅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温郁,“你要多少酬金?”
这是媒体人的习惯,在得到一条线索的同时,也要付出相应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