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召看着心爱的徒弟变成眼前这个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朝身边的两个战士一挥手,“把他给我押回去。”
陆希南挣扎,其实以他的身手,十来个人是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是,是张忠召下的命令,他要出手,那就是在打张忠召的脸,这么多年的照顾和指导,他真的不下不了手。
不出手,不代表就屈服了,看着也就是普通的挣扎,却是把两个小战士弄的很快就招架不住。
他们咬咬牙,满脸是汗,用尽力气的禁锢陆希南,生怕陆希南记仇,以后如果一个不小心生病时落到他手机惨遭报复,边用力还边在他耳边讨好,“陆军医,我们也是奉命形式,您可千万别怪我们。”
又是那句老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同样的命令,又以谁的军衔高,就听说的。
慕容清本来是想上去帮他的,但是看到不远处站成一排的武警,想了想,还是决定保存实力的没出手。
陆希南挣扎的实在太厉害,两个小战士终究是没能架住他,刚一被他挣扎开,张张忠召已经走到陆希南的眼前。
只见他,瞪大眼睛看着陆希南,没有说话,也没有痛骂,更没有讽刺,而是在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后,伸出手指对准陆希南的额头,弹了个很响的弹爆栗。
光听那声音,就知道很痛,像他们这样既拿枪又拿手术刀的人,手劲上的力有的时候远远比行政干部要大的多,更别说是在部队将近三十多年的张忠召。
陆希南虽然没有吃痛的惊呼,从他不由自主的揉额头,拧成“川”字形的眉目就看出非常痛。
张忠召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慕容清一眼,这才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人都跟我来。”
县医院的会议室里,直到没有外人在,张忠召才朝陆希南狠狠瞪去,“陆希南,你小子,我说你在我身边也好几年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么有本事呢?”
陆希南没说话,只是耷拉着头,一副无精打采,像得了什么绝症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张忠召又是勃然大怒,用力捶打着会议桌,“实话告诉你,在治疗方案出台前,你给我死了进那个山村的心!”
陆希南猛然抬头,嘴巴张了张,想开口说什么,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头低了下去。
张忠召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毕竟是自己最心爱的徒弟,难为一下让他知道自己军医的身份,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就可以了,一声叹息后,对他放低了嗓门,说:“那丫头下午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果然,随着他的一句话,陆希南猛然抬起头。
张忠召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说:“她说找你,还说不管你在哪里,她都要陪着你。”
亲耳从张忠召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陆希南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心颤,连眼眶都酸了,他用力咬住嘴唇才控制住没让自己开口。
又是一声叹息后,张忠召又说:“我看啊,你们两个还真般配,一样的认死理,我知道虽然我拒绝了那个丫头,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陆希南的声音在颤抖,眼睛里释放出一种叫惊喜的光芒,“张院长,您的意思是……”
“你这混蛋小子,真以为我年纪大了,就老眼昏花了,我清醒着呢。”张忠召嘴角明明已经挂上笑容,脸却还故意绷紧着,“说来啊,也要谢谢你那个小女朋友,如果不是她对你一份情,我还真不能这么顺利的把我们队伍里的蛀虫给踢出去。”
沈从就在原路返回时,就被从草丛里忽然跳出来的战士给控制住了,现在等着他的虽然不至于是上军事法庭那么严重,却也已经是很严重的开除军籍,以义务兵退伍,而且档案上有了污点后,他的医生资格也被吊销了,从此以后,他将再也不能行医。
原来,张忠召早知道沈从这个人妒忌心非常厉害,还私底下收取病人家属的红包,这样的人,就算悟性再好,医术再高,也不适合做医生,尤其还是军医,这也是为什么他精心培养后进门的陆希南,却不待见他的原因。
妒忌,真的像一剂毒药,可以让人彻底迷失心智,他居然想到把温郁引进疫区,然后把陆希南也引进去的恶毒办法。
可惜,这一切早被张忠召洞察了,他就来了个将计就计。
“她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在哪里?”
听张忠召这么一说,陆希南和慕容清再次异口同声,心头最大的担心消除,两个男人又开始互看不顺眼。
张忠召也年轻过,当然看的出这两个年轻人,暗地里那场没硝烟的战争,他懒得管,看了看陆希南,又看了看慕容清,只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次率先响起的是慕容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不悦,他以为这是张忠召在护短。
陆希南毕竟是了解张忠召的,相比慕容清这个外人,他虽然肯定会帮着自己,但是,他却不会撒谎,他要真想护短,也不是扭曲事实,而是拐弯抹角的,打哈哈的把事情忽悠过去。
他现在直接说不知道,那肯定就是真的不知道。
“张院长,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让人在路上拦住她了吗?”陆希南点出要点。
张忠召摸着下巴,也是很不解的样子,“就是啊,我也奇怪呢,我安排在那里的人明明看她走近了,正想拦住她,她自己却回头了。”
“什么?”
又是两道一起响起的声音,张忠召捂住耳朵,掀起眼,朝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又是各抛去个不耐烦的白眼,“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老年人的耳朵,这么一惊一乍,是打算把我的耳朵给震聋吗?”
陆希南笑着扶上张忠召的胳膊,“师傅,您哪里老了,正当年轻呢。”
慕容清狠狠的朝他翻了个眼白,陆希南却毫不在意,就在慕容清朝他反白眼的工夫,他的手已经移到张忠召的肩膀上,拿捏正好的替他垂着背,“师傅,舒不舒服?要不要再捏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