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知道唐慧心这么千里迢迢的来找他,肯定不为只是光看他,果然吃过饭后,她说了这次过来的着真正目的。
又是关于相亲那件老生常谈的事,看他眉头拧成一团,唐慧心就知道他又要不肯了,她这次过来啊,已经做了万足的准备,不管慕容清愿不愿意,这个亲啊是相定了。
不知怎么的,不管多么低调,保密工作做的多好,唐慧心来B市的消息就传到B市市长的耳朵里,唐慧心这个人和名字其实真的没什么特别,可是她是S市市长夫人的身份却是摆在那里。
唐慧心本来安排儿子一下班就相亲的,结果硬是被B市市长给盛情邀请了过去。
乔伟伟看着交代自己工作的慕容清,手脚无措,表示他很紧张,“慕容局长,您真的要请假啊?”
“怎么了?有问题吗?”慕容清把头都不抬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把手机啊,钱包,证件什么的放进包里。
“可是您的母亲要来问我,我该……”乔伟伟向来口齿伶俐,思维敏捷,不然也做不了一局的助理,现在他却忽然结结巴巴了。
慕容清拎起包,朝门口走去,却在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她今天很忙,不会再过来。”
慕容清的话只给了他很小很小的一个安慰,立刻接上话,“那她要是明天来问呢?”
慕容清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乔伟伟,你可以这样回她,不好意思,夫人,我只是慕容清的助理,不是他的私人秘书,他去哪里我根本管不着!”
被慕容清如此这样安慰后,依然胆战心惊,依然诚惶诚恐的助理乔伟伟,只能站在原地,默默的目送敬爱的慕容局长离开。
慕容清坐上车后,直接拨了一个号码,一番寒暄后,他对那头人说:“黄公子,告诉你父亲,这次是我欠他一个人情,下次有什么事用的上我慕容清的请随时开口。”
电话那头,被慕容清唤为黄公子的年轻人,点头哈腰,满脸赔笑,“慕容公子,你客气了,我理解你啊,这种被人逼着相亲的日子苦啊。”
B市市长的公子,正感同身受的发表着感叹,慕容清已经挂了电话。
黄公子对着电话抿抿唇,拽什么拽,有个当市长的老子了不起啊,咦,不对,我老子也是市长,我干嘛对他这么点头哈腰。
这就是官二代和官二代的区别,有的人,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居之高位,有的人,则靠着个爹,当个二世祖。
“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叫你只是他的助理,不知道他去哪了?”B市国土局局长的办公室里,办公桌被人捶的砰砰响。
乔伟伟看着盛怒中的中年贵妇,背心里的冷汗是一层又一层的往外冒,听她这么骂自己又有些暗自庆幸,幸亏没有按照慕容清说的话重复一遍,不然,估计这个助理也别干了。
“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出去干活!”唐慧心心烦的摆摆手,乔伟伟大功告成,偷偷松了口气后,施施然的退场。
又在皮椅上坐了好一会儿,唐慧心拿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慕容修刚才一个会议里出来,有些疲倦,看到是妻子的号码,还是打起精神接了起来,“慧心啊,怎么样?清儿看到你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唐慧心用力吐了口气,“他高兴的人呢,高兴到人也不见了,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一说给听他相亲,他就跑了?”
慕容修轻笑,“慧心,有些事啊,还是让孩子自己做主吧。”
唐慧心才没他想的那么开,自觉亏欠儿子很多的她,满心想着要为他找个最门当户对的妻子,殊不知,正当她满世界的找儿子时,她的儿子也已经去了西南的某个重瘟疫山区。
等下车,温郁才知道,那两个记者说的还真一点都不夸张,他们的车虽然可以进去县城,但是整个县城却禁严了,尤其是朝“月卿”去的方向,每过十步就有武警在站岗,那架势不要说是人,就算是只苍蝇也没法飞过去。
温郁一直不知道陆希南是什么兵种,但是想着管他什么兵种,只要都是军人不就可以了,她试着去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武警说了句什么。
那个战士看着年纪很轻,却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任她说的口干舌燥,软的硬的都用上了,也不放行,温郁知道他一个小战士没有上面的命令,和他耗再长的时间也没用。
就在她努力想办法时,有辆军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有人相继走了下来。
当看清其中一个人的长相,温郁觉得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对着走在最前面,穿军装的中年男子,挥手大喊,“张院长,是我。”
张忠召听到有人喊他,下意识地也朝她看来,这一看,他似乎也愣住了,然后对身边人说了句话后,就朝温郁走来。
看到张忠召,温郁真的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声音急促,眼睛亮亮的,带着某种期盼,“张院长,你好,我找陆希南,他在哪里?”
张忠召看了她一眼,说:“他是在这里,不过,你也知道疫情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所以……”
温郁打断他,声音前所未有的急切,“张院长,这些我都知道,我不怕的,我只是想进去陪在他身边。”
大概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已经很少看到这么痴情的人,张忠召有些动容。
但是,那个动容只是一瞬间,想到了现实,他马上摇头,口气是不容商量的笃定,“陆希南既然是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换句话说,既然他是医生也要以人道主义救援为道德,所以,真的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进去。”
话说完,张忠召就转身离开,温郁傻傻的愣在原地,他说的她都懂,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进到疫区,一点忙都帮不上,说不定还会给陆希南帮倒忙。
但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想起一句话,年轻时,总要做那么一两件疯狂的事,不然太对不起自己年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