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刚在体育场为演唱会彩排完后的王家骥带着一身的疲惫驾车驶去,由于是下班高峰期免不了堵车,他正有些心烦等待前面红灯转绿时无意中在喧闹的人群中撇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外面的世界如此喧闹,只有她仿佛生活在一个只有自我的世界里,静静地坐在路旁的休息椅上,低着头无视着周围的人来人往,他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将车停好,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注视她无助的侧影。
二十多分钟过去后,她还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安静的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此时天色渐渐转暗,直到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散尽时家骥才从车里走出,站在她的身边突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一定又是严朔那该死的家伙。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坐在她旁边。
“雨媃。”仿佛听到有人在喊他,她恍惚了一下才慢慢转头。
当看到她满是泪痕得面容时,他的心像被突然掏空了一样,心疼得将她拥入怀里,此时她像是找到了可以宣泄的依靠,抓住家骥的双臂放声痛哭起来,她无视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放肆得哭着,她的哭声让人心碎,家骥的眼里也布满了薄薄的一层雾水。他没有问她只是让她去释放,也许这样她会好受一些。
坐在王家骥的车上,她才觉得自己好累,闭上红肿疲惫的双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车子停下她依然在沉睡。
家骥心疼得轻拂着她有着泪痕眼角。心疼得低声说道。
“离开严朔,让我来给你幸福。”
突然感觉脸上有些微痒,她微微的睁开沉重的双眼,看到家骥如此暗昧的眼神,她一下子坐起来有些紧张的说道,“这么快就到了,我-我该进去了,今天谢谢你。”说完她就下车了。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他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抽着。
林雨媃看见厅里亮着灯,以为严朔回来了,打开门后,看到的却是沙发上那抹让人刺眼的青草色身影。真是可笑。
“你就是林雨媃吧?”韩曲诺优雅的从沙发上站起轻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怎么进来的?”林雨媃不客气地问道。
“这栋别墅本来就是给我买的,你说我怎么进来的?”曲诺边说边环顾着四周。
“什么意思?”雨媃有些紧张的问着。
“你不知道吗,也难怪,他怎么会把这些事情讲给你听呢,这栋别墅原先是我看好的,是作为我跟严朔婚后居住的,我最喜欢的暖黄色的墙壁,青色的地毯,还有这些看似普通却价值连城的家具,一切都没有变啊,还跟三年前一样。”韩曲诺轻蔑的看着林雨媃有些苍白的面孔。
雨媃不禁打了个冷战,曾经她说想要重新布置一下这所房子,他却发火说所有的一切都不许动,原来是这样,原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眼前这个女人的,她紧靠着门,想要支撑住自己有些轻晃得身体,她能说什么。
她韩曲诺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吧,她骨子里透漏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听说她就是建筑大师韩永平唯一的女儿,是阿,他们门当户对,又青梅竹马看似多余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吧,她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请你出去,马上从这里出去。”林雨媃咬着牙指着门口。
“我想该出去的人不应该是我吧,应该是你才对。”韩曲诺狠狠地瞪着雨媃,要不是她严朔这一生一世都会只爱她一个人。会一直等她回来,可现在呢一切都变了,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林雨媃不想再理会她就绕过她独自上楼。
看着林雨媃漠视的样子,韩曲诺更来气了。
“我说的话,难道你不懂吗,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影子而已,既然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他对我的爱依然没有变,那么你就应该离开这里。”冲着林雨媃上楼的背影她大喊着。
林雨媃并不想理会她,只想上楼将卧室的门紧闭上,然后安静的睡一觉。
看着她还继续上楼,曲诺也跟着快步上楼,在楼梯口曲诺一把抓住林雨媃的胳膊不肯松开,“难道你是聋子吗我让你离开。”
“你放开我,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林雨媃懊恼得想甩掉她的紧抓的手。
“快放开我,真是不可理喻。”林雨媃一边叫喊一点挣脱。
韩曲诺用力的拽着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拉下楼,她们就在楼口相互缠着。
突然林雨媃一用力挣脱,韩曲诺因拉力太大一时没有收住,加上高跟鞋易打滑,一声惨叫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林雨媃捂着颤抖的双唇,惊慌得不知所措,额上微微冒汗,只眼睁睁的看着曲诺的头撞在楼梯扶手上,渐渐渗出的血迹,那鲜红触目惊心的血在一点点地扩散,她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该怎么办,就在她愣愣的看着躺在楼下的韩曲诺时严朔一脸疲惫的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惊叫道,“诺诺。”
严朔的一声惊呼拉回了雨媃有些混乱的思绪,她赶紧去找医药箱,慌乱中她记不得放哪了,只看着严朔惊慌得抱着曲诺,就往外走,她也大步跑过去帮忙,却被严朔那双愤怒的双眼瞪回。
她安静的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进了医院。
就在他们慌乱中出门时,家骥的车也开离了,他知道严朔回来了,他想如果再有下一次看到她伤心落泪,他一定会不惜任何手段把她抢过来,让她永永远远的成为一个幸福快乐的女人。
站在手术室外,林雨媃像木头一样的紧靠着墙根。严朔焦急的来回踱步。
当他看着林雨媃时出口的第一句话就将林雨媃原本因惊吓就难平稳的心几乎停止跳动。
“如果诺诺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以为这样做我就可以给你承诺吗,如果她真的出了事,这一被子我都不想见到你。”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了难以克制的愤怒。他没有想到那个温柔善良坚强的雨媃会将曲诺推下楼,却置之不理,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但毕竟是他亲眼所见。
原来他爱的人还是曲诺,多余的那个人是自己,她没有解释,知道即使解释也得不到他的原谅,心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撞击,现在对他的那份情已经随着撞后的裂缝一点一点的破碎了,低头嘲笑着自己的痴傻,她彻底绝望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医生一出来严朔就紧紧跟着不停的讯问。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但脑部受到严重撞击,具体情况要等她清醒后再下判断。”
听到她已经脱离危险,林雨媃心头的一块重石终于可以落下。
她站在病房口,看着严朔轻拂着她的丝发,有说不出的心痛。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曲诺的父母已经焦急的赶来了,她母亲欲哭又无泪的表情,让雨媃几乎要崩溃了。
“这是怎么回事,严朔你要给我一个交待。”
韩永平一脸懊努的瞪着严朔。严朔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着曲诺的手。
“是我,是我不小心,不关严朔的事。”林雨媃面无表情的说着。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啪的一声,一个响亮又清脆的耳光让雨媃原本没有血色的脸颊印了血红的五个指印。
她感觉不到痛,因为她已经麻木了。
“如果诺诺出了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韩永平气愤的面部微微有些扭曲。
“雨媃,你先回去吧。”严朔冷冷的背着她。
她僵硬的拖着重如石头的双脚目光呆滞,浑身颤抖的离开医院。
她拼命的擦拭着地上的血迹,擦到手都已经破皮,还在继续直到她累了,累到连喘气都无力了。为什么,她宁愿滚下楼的那个人是她,她宁愿摔得头破血流的人是她,可是一切都晚了,她该怎么办呢,离开吗,是啊,离开这里。想着她支撑起摇摇晃晃的身体回房间收拾行李。
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才发现东西居然少的有些可怜,除了几件衣服外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带走,他没有给她买过任何一件直的珍藏的礼物。
轻轻的戴上门,提着行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