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恢复的酒葫芦在这破宅子里面可闲不住,一早便跑出去观察敌情了,水小义却在宅子内修修补补,两人想要报仇并非一日可行,所以这暂住之地便要收拾一番。
这时酒葫芦颠颠跑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停动弹却被掐住脖子的土狗。两人熟练的宰杀剥皮之后,皮交给水小义去晾晒干了之后做窝,肉便交给酒葫芦去搞熟了。酒葫芦一遍弄一遍哼着小曲道:“大哥,我今天把那王家打听的彻彻底底,我们吃饱喝暖马上就去报仇。现在小爷我也皮实多了,打那俩鸟蛋武师,伸手就来。”
水小义却皱眉道:“知道你变厉害了,还不是我的功劳?那个修士呢?他们王家什么情况,你跟我讲讲。”
酒葫芦轻咳一声,装样一番才如唱戏一般道:“大哥呀!切慢慢听小弟道来哇!”语调学的似模似样,还真有几分像唱戏一般:“那个王家就是一个富户罢了,就是因为远房出了一个王书洛,就是那天打伤我的鸟蛋,拜师在子如派,这才在这子绝城横行霸道起来,那天被我打残的那个破果子(公子),就是王家的真正果子了,也就是那鸟蛋的堂弟,叫王书过,就是破果子。王书洛那鸟蛋早已滚回门派了,现在整个王家就是十几个武师罢了,嘿嘿……正是咱俩报仇良机啊。”
水小义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皱眉道:“十几个武师也不是我们俩能打发的了的啊。”酒葫芦闻言,贼贼一笑道:“我们又不是去硬拼,怕什么,就在那附近呆着,逮住一个揍一个。”水小义点点头,两人吃罢狗肉,睡了一觉,到了傍晚这才鬼鬼祟祟去王家附近蹲人了。
两人破布蒙面蹲在王家大宅后门一边的小巷子阴影里画着圈圈,企盼着快出来人,好让这哥俩没白来一趟。果然过了不久,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刚好是那日跟两兄弟打斗的一个武师匆匆走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酒葫芦手中粗壮的木棍动了动,待得机会良好,抡起棒子利索无比的砸了下去,噗通一声,那人应声倒地。
酒葫芦见状,掩嘴嘿嘿直笑,水小义忙把那武师拖进巷子深处,手脚绑了,酒葫芦脱下自己臭鞋子死命塞进那人嘴里,也许是鞋子太臭,也许是鞋子塞得太深,那武师直接醒转过来。嘴中呜呜乱叫,却挣扎不起来,酒葫芦见状,嘿嘿贼笑一番,啪啪的大嘴巴就甩上了,口中数着:“三一六,三一五……”直到那脸肿成了猪头,酒葫芦这才嬉笑的问道:“还认识小爷吗?”
武师闻言虽然见到两人蒙面,但是弱小的身材却瞒不过人,尤其这酒葫芦邪气的声音,更是记忆尤深,当即点点头,呜呜乱叫,也不知说些什么。酒葫芦却道:“认识就好,我们哥俩差点被你们割了舌头,我又被你们那臭鸟蛋公子给坏了丹田,这个账要好好算算。”那人闻言,眼神向酒葫芦神识瞟,嘴中呜呜,酒葫芦骑在那人身上,邪邪笑着道:“我知道你在想我怎么好了,对吧?小爷不告诉你!”
说罢拿出自己那剥皮小刀,寒光闪闪的在那人面前晃了晃,水小义想要阻止却又硬生生忍住了,酒葫芦邪邪的笑着,在那人眼前挥舞过来,挥舞过去,吓得那人双目圆睁,呜呜大叫却叫不出声。酒葫芦接着一把按住那人头颅,小刀跟上,一阵杀猪似的惨嚎尽闷在口中,在一旁的水月听得也甚是背脊发凉,过了一会,酒葫芦才在那人衣衫上抹去小刀上鲜血,贼兮兮的嘿嘿直笑。
水小义上前一步看去,才发酒葫芦并没有杀他,而是把他头发眉毛剃了个干净,头顶额头之上,都被小刀划了一个葫芦图案,鲜血淋淋却又搞笑非常。一个眉毛都没有的和尚顿时产生了。酒葫芦得意的站起瞧着自己拿得意之作,心中畅快非常,满意的拍拍胸口对水小义道:“哇呀呀!大哥,我这手艺怎么样?是不是无人能及?只是这货怂了些,居然吓昏了。”说罢对那武师就是一脚。
水小义见他胡闹,心中也快意非常,但是想起那日惊险一幕,心中顿时又告诫自己,决不能心软,当下拿过酒葫芦小刀,对那人左手左脚各割了一刀,冲酒葫芦道:“咱们赶紧走吧。”酒葫芦见状问道:“大哥,你挑断他的一手一脚?”水小义点点头,脸沉如水,他也不想如此做,但是他更知道杀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空流霜大哥不就是这般死的吗。
酒葫芦更在意自己的杰作,这才掀开谜底的道:“大哥,我不是说过要把他们全家……嘿嘿……你现在懂了吧?”水小义闻言也顿时明白过来,想到整个王家尽皆秃瓢个个,全都刻着一个葫芦,那是什么光景,口中噗嗤一乐,大笑起来,酒葫芦见状,更是得意非常,手中小刀飞舞,似乎正在剃头一般。水小义也贼贼的问道:“王家女子你也剃头吗?”酒葫芦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全家当然包括女的了。哇呀呀!小爷还从来没给女人剃过头呢,想想就兴奋。”说罢嘎嘎一阵怪笑。
两兄弟出了口心中恶气,勾肩搭背乐乐呵呵的向回走。两人美美的回去睡了一觉,王家却鸡飞狗跳到半夜才停息下来。两人到了日间,又分开躲在一旁,观察着敌情,晚上便合伙行动,几日下来,整个王家被剃光头之人多了十几人,除了五个武师被挑断一手一脚筋之外,再无其他人残废,但是伤却在所难免了,个个被剃头之人皆用布或帽子遮住头顶光头与那葫芦状的疤痕,但是额头却是不易遮挡之处,也只能把帽子拉低些,尽量遮挡一二。
王家佣人外亲虽然无一人重伤,但是这般闹剧却也让蒸蒸日上的王家烦躁不已,早已派人前去请酒葫芦口中的鸟蛋王书洛,但是派出之人却被剃了光头眉毛回来,再也不敢出门了。王家其他武师见状,也大都不敢出门,虽然知道是两个孩童所为,但是却仍需结伴而行,方敢出门,因为迄今为止,那两个小霸王从未真正欺上门来,只是在外守着,见出门之人便拉去剃了,这怎么让人还敢出门。
王家闹剧很快传的整个子绝城沸沸扬扬,称为成个城内笑谈,而恶趣味的酒葫芦更是装扮一番单独出去听述别人所言,心中对自己的丰功伟绩更是自豪非常,天天笑眯眯的在王家门口的大街上逛悠,观察着看看能不能看到自己亲手剃度之人,也好感慨一番。
又是几日之后晚间,两人吃饱狗肉,待到深夜,便向王家那边潜去,准备今天来个一锅端。两人趁着夜深,轻松翻越围墙,却不料正有一只大黑狗虎视眈眈的望着两人,酒葫芦见状登时眼冒金光,心中想着这狗肥呀,明日定能吃的满嘴流油,想罢舔了舔舌头,却不料那狗似乎感觉到了这两人近段时间的杀狗孽气,居然后退几步,转头跑了。酒葫芦见状大为不满,嘀咕着随意摸到一间房内,也不管男女,一巴掌拍晕,就忙着剃头,刻葫芦,水小义便在一旁望风。两人配合无间,水小义甚至还能在酒葫芦忙活时候去探查一下其他房间,最后终于找到了武师所在房间,两人交头接耳一阵,便一人拿了一个粗壮棍子,一棒一个,全都按规矩行事。
最后两人到了内宅,这才是王家主人或家人所居之处,水小义蹑手蹑脚的打开一扇窗口,轻身翻过,走到窗床前,发现正是那调戏民女的摇扇公子王书过,也就是酒葫芦口中的破果子,当下招来忙活的手酸的酒葫芦,酒葫芦见他顿时兴奋非常,暗道终于找到他了。当下撸胳膊挽袖子,一耳光抽醒美梦中的破果子,那人张嘴便要惊叫,酒葫芦早已料到,一直臭鞋顿时进了嘴里,接着便是几个耳光,以他而言,这边是剃度之前的热身,抽人耳光舒筋活血,尤其是抽摇扇子之人的耳光,尤其畅爽。
酒葫芦一番忙活之后,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啧啧有声,暗叹自己好本事,水小义却早已忍俊不禁,只见这原本的翩翩公子,此刻满头满脸的葫芦,身上手上都是,酒葫芦冲着水小义自豪的点点头道:“哇呀!呀!呀!破果子比原来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