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间的悲欢与共让他们感情更深,他早已决定非她不娶。由于他的坚持,家里对他们的事情采取了放任的态度,让他以为他们已经默许。然而当他告诉父母他要和她结婚的时候,家里因为这件事闹翻了天。
父母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他和她结婚,理由是他们的身份和家世差别太大。尽管他的态度从不妥协,但父母这次也无比强硬,所以他和她的婚事一直都没能举行。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杨杰打算从家里偷偷拿出户口本和她去登记结婚,这样木已成舟,家人就算再反对也没有用。没想到父母早已料到了他会这样做,将户口本藏了起来,他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甚至,家里还给他介绍了对象,那就是欧思思。
欧思思人长得不错,家境也优越,两家的上一辈又很交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跟他都是门当户对的,她对杨杰也很有好感。家人极力想促成他们的事,但杨杰的心里除了许相筠丝毫容不下别人,所以几次和欧思思的见面他都借故推托。
就在这个时候,许相筠告诉他,她怀孕了。听了这个消息,杨杰心里一半是高兴,一半是担忧,但无论如何,他更坚定了非她不娶的念头。
他也曾经想过带着她私奔,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新的地方过全新的生活,然而母亲对他说:“如果你敢带着她私奔,我就撞死在你的面前。”
这样的逼迫,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只好出钱在城郊买了个带小院的房子让她先安顿下来,以后再做打算。他觉得很对不起许相筠,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而他却至今都没能够给她一个名分。但许相筠很理解他,她说知道他也不容易,所以不会强求太多。
话虽这样说,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期待能堂堂正正做他的妻子呢?
但她不会去向他要求什么,她给了他最大程度的包容和理解,在他被家里逼得没有办法的时候,是她给了他温暖和支持。
虽然她怀孕了,但她依然清楚地记得他的生日,在这天给他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他来迟了,她没有问他为什么,她知道他工作很忙。
但许相筠不知道,在这之前,杨杰是跟欧思思在一起的。
他根本不想跟欧思思在一起,甚至连见她都不愿意,奈何家里压力太大,他也实在是拒绝了她太多次,这次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拒绝了。然而他的心却是完完全全在许相筠身上的,对她,他付出了全部的爱。
许相筠根本不知道杨杰的家里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安排相亲,甚至认定了欧思思做他们家未来的儿媳妇,这一切杨杰都没有向她提起分毫。不是刻意隐瞒,而是怕她知道了难过、伤心,伤到了本就不太好的身子。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亲骨肉。
虽然现在没有得到家人的认可,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父母会接受他和她在一起的事实。他对他们的未来有信心,他想,她一定也是。
这一天,在那个充满花香的小院——他们的家中,他吃完了她为他做的生日盛宴后回到了家中。一进门,他看到父母都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一个有些面熟的中年人。
“回来了。”父亲淡淡地跟他打招呼,然后向他介绍,“这位是你欧伯伯,思思的父亲,我们今天请他来就是想谈谈你和思思订婚的事情。”
订婚!听到这句话,杨杰惊呆了,他什么时候要和欧思思订婚了?
那天,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又谈了多久,杨杰已经全部不记得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用礼貌而热切的话语商量着订婚的种种细节,句句如刀,将他的心瓜分殆尽。
他们怎么能这样?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替他决定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将他和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绑在一起!
他愤怒,他不甘,他不愿!
当欧思思的父亲走后,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嘶吼,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怨气都吼出来。他的母亲进来,担心地说:“阿杰……”
杨杰看着她,冷冷地说:“你们这是在把我往绝路上逼。”
“没有人把你往绝路上逼,这是为了你好。”父亲送欧思思的父亲回来了,听到这句话,说,“你自己想想看,那个许相筠哪一点比得上思思,你为什么就这么死心眼?”
“你们觉得比不上,可是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能比她更好。我根本不爱欧思思,难道你们要毁了我一生的幸福?”
母亲劝他道:“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在结婚以后培养的,你看我和你爸当初结婚的时候也不怎么认识,都是听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的,现在还不是……”
“够了。”杨杰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我和你不一样,我非相筠不娶。”
“你这个逆子!”父亲终于暴怒,“这门婚事已经定下了,不可能再改变!”
“为什么一定要娶欧思思?还不是因为她家里有权有势,对你的生意有好处?”杨杰冷笑着,“你为了这点利益,就把我的终身幸福出卖了。”
“一派胡言!”父亲拍桌而起,“这门婚事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一个月之后,你必须娶欧思思过门!”说罢,拂袖而去。
母亲也随之出去了,留下杨杰一个人在房间里,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看了很久很久。这一次他终于狠下心来,他无论如何都要带许相筠离开这里,不惜任何代价!
然而,情况却并不乐观。
似乎是预料到了他会这么做,家里对他禁了足,将他和外界的通信中断了,他的活动也有人看管着,连大门都不能出,一连十多天。眼看时间一天天流逝,杨杰的心里非常着急,且不说离父母定下的婚期越来越近了,就是这十多天联系不上许相筠也让他分外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