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从半山腰远远传来的惊天动地惨绝人寰隐隐约约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的呼喊,山庄里的一行人不由得愣了愣,好像是宫小柒……摔下去了?这么惨?!
据说,母鹰在训练幼鹰飞行的时候,会把幼鹰带到高处,从悬崖上把它们摔下去,有的幼鹰就会因此被母鹰活活摔死。更甚者,那些被母鹰推下悬崖而能胜利飞翔的幼鹰还会被母鹰折断翅膀,然后再次从高处推下,再一次摔死!
想到这里,宫小柒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敢情花葬就是这么对她的!
他那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家伙,甚至连半句提示都没有,要不是她狗急了跳墙,用袖箭钉住了悬崖,估计现在早就被摔成一坨肉酱了!有这么当人师父的吗?!他简直就是谋杀啊!如果轻功这么容易学会,那全天下的人都会飞了!哼!
宫小柒气呼呼地挂在峭壁上,上无路下无途,在炙热的阳光下几乎要被风干。
等了一小会儿,宫小柒再也不指望那个冷血的男人会下来找她了,便从腰间拿出一枚短笛,断断续续吹了起来。不过多久,从悬壁的另一边扑腾着翅膀陆陆续续飞来三只老鹰。宫小柒呼出一口气,朝它们扔出三根短棒,很快就被三只老鹰抓在了爪子上。宫小柒笑眯眯地朝它们招了招爪子,心想跟人比起来,果然还是禽兽比较可爱。
三只老鹰抓着绑了细线的短棒,十分乖顺地将宫小柒带回了山顶,完全没有捕猎时那种凶悍的气息。
远远看着几只老鹰吊着宫小柒朝院子飞来,有人忍不住揉了一把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这是杂耍吗?功力不浅啊!
李红杏也忍不住咋舌,走过去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被馆主带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老鹰又是怎么回事?”
“哼!馆主个头啦!小爷差点没给他摔死!”宫小柒还在气头上,一下了地就往房间走,衣服还没干透,贴着身上难受得要死。
“呃……”李红杏噎了一下,原来刚才从山谷传来的叫唤真的是她的,不过她还真有能耐,竟然没有摔死。
“砰!”
门板被重重关上,成了可怜的泄怒品,宫小柒换了件衣服,坐在桌子边恶狠狠地吃着糕点,发誓一定要把花葬死死地踩在脚底!太他妈不是玩意儿了!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宫小柒皱眉望去,眼睛里腾的就冒出火来。
是花葬!
他还有脸进来?!
抓起桌上吃空了的瓷盘,宫小柒想也不想就往花葬脸上砸去。白生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简直就是蛇蝎美人!
然而,瓷盘子还没靠近花葬的脸,就瞬间在他面前裂成了千片,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哼!”宫小柒转过头,看到他都觉得烦。
花葬自顾自走了过来,把一个木盒放到了桌上,继而一个字都没说,又走了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脾气好,知道的人才晓得,他那是装逼!
花葬一跨出房门,两边的门板便自动带上,房间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一截。
宫小柒背着门坐了一阵,把花葬从头到脚诋毁了十几遍,才忍不住转过身来,凑到桌子上抓过那个盒子。盒子上镶珠嵌玉,底子是用丝绸裹的,连上面图案都是用金丝线勾勒出来的,看一眼就觉得华丽得不行。不用猜,这里面肯定是装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宫小柒顿时眼睛大亮,啧啧嘴心理平衡了不少。跟着这难伺候的馆主,虽然受苦受累了一些,但总算还有点儿福利。
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宫小柒顿时傻在了那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谁说买椟还珠就是傻子了?
碰到这样的情况,买珠还椟的才是******蠢货!
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是委屈了这么一个漂亮的盒子,它怎么就能忍住装下那么一把长相又丑颜色又难看的蛇形剑呢?尼玛还不是铁做的,居然是根木头!宫小柒欲哭无泪,她真心觉得,如果自己是那把……剑……她一定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横剑自刎!
鉴于这一天受的打击太大,宫小柒整个人都郁郁寡欢,甚至连调戏苏梦都没了心情。
看着众人腰间别着的一把把又酷又俊的宝剑,宫小柒承认,她就是眼红!她就是嫉妒!
偏偏有人不长眼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咦,小鬼头,你怎么没有剑?刚才我好想看到馆主拿了一个盒子进你的房间……那盒子可漂亮了,你藏着宝剑不拿出来给大家瞅瞅,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哼!”宫小柒哗的站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后谁敢在小爷面前提到‘剑’字,小爷就让他这辈子也开不了口!”
说着便转过身,一脚踢翻凳子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众人一脸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北堂静微微蹙眉,有些担心,却没有追上去问。
半夜躺在床上,宫小柒怎么也睡不着,院子里又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在练剑,清亮的声音一下一下,甚是烦人。宫小柒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抱着盒子开门走了出去。借着月光往院子里瞅了一眼,见是夜允殇,手里握的却不是剑,而是随身携带的那把麒麟血弯刀。别看他年纪不大,武功却不弱,那武器又是把绝世宝刀,轻轻一挥,三米多外的石块顿时碎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