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胡子老怪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在这种时候出现,明明花大面瘫现今不在嘉凰国内,难道这群人是打算趁馆主不在群起掀锅盖造反吗?
在附近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那群人的踪影,花无邪很快就放弃了,反正就算真有什么她也拦不住,就算拦得住她也不会拦,还是等着到时候看热闹比较爽快。
这么一晃,天便入夜了,一想到回头又要碰到那个男人,而且还是住在同一间房,花无邪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在夜市里徘徊了好几个来回,一直到把所有现成的小吃吃了个遍,花无邪才打着饱嗝慢悠悠地踱了回去。
笑话,那可是她包下来的房间,出手阔绰是出手阔绰,但也不能白白糟蹋银子是吧!
上了楼,花无邪趴在转角的墙壁上,偷偷探出脑袋朝前方瞅了一眼,却发现那房间是暗的,没有点上灯。
难道那只火狐狸没住进来?他纯粹只是为了耍她?!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花无邪还是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伸出手指蘸了蘸口水,往门纸上戳了一个洞。
“你在干什么?”
石云天的声音陡然在身后乍响,吓了花无邪一跳,她刚才神经紧张太专注了,竟然没有发觉有人靠近。
“我在看那只火狐狸在不在。”
“他不在。”石云天难得好心地解释,“那时候你离开没多久他就带着下属出了门,现在还没回来。”
“那就好……”花无邪抚着胸口轻轻呼了一口气。
“那些是什么人?”
花无邪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妖孽,太可怕了。”
石云天半眯起眼,似乎有些不信:“依我看,那个绯衣人对你的态度,跟旁人很不一样。”那个时候,花无邪一走,绯衣人连侧眼都没给他一个,只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喝了几杯酒,下属一来便就走离了。与先前见到的那一副戏谑妩媚的样子有很大不同,不能说是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但似乎在他眼里,那整座酒楼中就只有花无邪一人。
“嗨!”花无邪闻言立刻得瑟开了,伸手捶了一把石云天的胸膛,不无得意,“都说了小爷我人缘很好的嘛!”
见花无邪这个摸样,石云天深刻地意识到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信息,那绝度是徒劳无功的行为。
“外面风凉,大哥这么晚还要办事吗?要是没事的话就进屋里来喝杯茶啊……”花无邪说着转过身,正要推开门,猛然间就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吓得她狠狠缩回了手。
吓,被火狐狸一搅和,她差点忘了白天掳回来的那两个人,好在那迷药下得比较重,现在才失去药效,不然她可就要错过这处费了不少心思准备的晚间节目了!
石云天闻言目光一凝,快步走了过去,然而还不等跨出两步,就被花无邪急急扯住。
“别过去啊,现在冲进去会被殃及无辜的!”
石云天蹙眉:“什么意思?”
“那里面是我两个人朋友,我跟他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放下石云天的袖子,花无邪迈着小碎步跑到侧门处,又鬼鬼祟祟地伸手戳了一个洞准备偷窥,本来就说得不大声的几句话很快就被房间里铺天盖地而来的怒斥狂骂生盖了过去。
不过听到前面的半句,石云天十成十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刚进楼那会儿听到她说自己杀过人,石云天本还想借此试探一下她的城府,只是眼下看来,她那聪明得几乎过了头的脑袋都大概九成九都用在了游玩享乐和恶作剧了。想到这里,石云天又看了眼那个一边贴在门上偷窥一边不停地挥手朝自己招呼的花无邪,移开目光转身走向了别处。
“大哥,快过来看呀……哈哈,这下好像真的玩过火了,嘿嘿……”
这样的低声呼唤直到石云天转了两个弯回到房间关上了门,才彻底从耳际消失。
“我的老天!”
忽然,走道上响起某人的一声惊呼,继而是“轰”的一声巨响,花无邪赶紧后退了几步,朝楼下大喊:“老板老板,不好了,房间里着火了!快来人啊……”
紧接着,楼顶的瓦片哗啦爆碎,瞬间飞出一大片瓦石碎屑。
两道身影应声冲出楼顶,在屋檐上大打出手,一时间惊动了住在乱神馆中的所有客人。
“韩旭飞?”李红杏忽然喊了一声,飞身跃上屋顶,出手拦下那个乞丐少年,“是你吗旭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红杏?”认出女扮男装的李红杏之后,乞丐少年也露出了一脸吃惊的表情,“怎么是你?!”
“禽兽!我要杀了你!”那个短发少女却是不管这两人在“认亲”,一手夹着三颗炸弹,一手夹着五个火珠,飞速奔了过来翻了个身跃到半空,之上而下成四十五度的标准姿势猛然掷出手里的武器。眼见着屋顶就要被炸出个大窟窿,花无邪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这屋顶都是特质的琉璃瓦铺的,要是老板把帐算到她头上,那可要赔好多钱啊!
亏得李红杏当机立断甩出长鞭,将几颗火雷提前在半空中引爆,避免的惨剧的发生,而此种行为导致的严重后果就是。
李红杏的蛇皮长鞭被……炸烂了。
花无邪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李红杏怨念的神情,只觉得脑后飕飕一阵寒风拂过。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再接着看戏肯定要买票了,花无邪立刻识时务地转移阵地,推开房门闪了进去,也不敢点蜡烛。这种时候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哪里!只要找不到人,等他们捱过了这阵子邪火,她就不至于撞到枪口被炮轰,到时候该解释就解释,该道歉就道歉,该谢罪就谢罪……这些善后的事情总是会有人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