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往这边走,出口不是在那个方向么?”
见花无邪越走越里面,夜琅珈的疑惑渐渐深了几重,却见花无邪回头对她弯眉一笑:“谁说出口只有一个人,现在门口肯定赌满了人,白痴才会从那边出去!”
“可是……”夜琅珈还是不能理解,“天牢的出口自建立起就只有一个,且墙壁都经过加厚灌铁,坚硬如钢,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挖出一个地道。”
“呵呵,这可巧了,小爷的生平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花无邪笑得尤其放肆狂妄,然而那一刹,看在夜琅珈眼里,却比烟火还要璀璨灼目。
“轰!”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把整个皇宫都震得抖了三抖,瞬间惊醒了半个帝都的臣民百姓,惊吓了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只见得一道耀眼的火光从天牢的东北角冲天而出,顷刻间几乎照亮了整个帝都。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眼了。
包括端水救火的宫人,包括惊魂甫定的皇后,包括镇守宫门的侍卫,包括月下独酌的太后,包括守株待兔的太子,包括胜券在握的幽王,包括夜间密谋的大将军,包括点火引爆的李红杏,包括越狱而逃的夜琅珈……唯有一人,看着那焚天毁地的焰火笑得一脸粲然,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烟花大会。
“琅珈姐姐你看,这是我为你特别准备的礼花哦!”
火光渐消,余震未灭,惊醒过来的众人立刻朝爆破的半壁宫墙围追而去:“快!刺客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
夜允殇却是直直立于原地,大黑衣袖下的拳头死死捏紧,酷绝的目光抓着那一方漆黑的夜空,嘴角反倒微微扬了起来。好,很好……花无邪,你果然从不令人失望。
这一夜,皇宫彻夜未眠,帝都半夜惊醒亦难再眠。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天地!
看着房间里突然间多出来的一伙人,太后哭笑不得:“你这是带人到哀家这儿逃难来的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现在全皇城的官兵都在追捕我,人家才不要想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那就实在是太可怜了。太子哥哥现在也一定气得半死,唉……不要一怒之下把我的小花园烧掉才好。”花无邪叹了口气,大摇大摆地走到太后的床边扑了上去,呈大字型瘫软在锦绣丝被上,“忙活了一晚上真是累死人了,我先睡会儿,你们要睡觉的睡觉要聊天的聊天,除非天塌下来了不然就别吵我。”
秦妃与夜琅珈面面相觑,完全不能适应花无邪的节奏,她把他们带到这个地方就不管了?她就能保证太后一定会帮他们?万一太子带人找上门来……不对,这个地方,是密室!就在花无邪说话的那段时间,室内的光线好像有了一些变化,虽然不明显,但是刚进来的时候从窗口漏进来的风已经感觉不到了。
太后的寝宫里,竟然还暗藏着这样的机关?而且……
比他们更郁闷的太后忽然间有种与虎谋皮的错觉,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房中的机关的?甚至还知道开关在哪里!
任是整个皇城闹了个翻天覆地鸡飞狗跳,花无邪却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特别的过瘾。性格恶劣怎么了,她就是见不得那些人一个个都嚣张得不行,还妄图把主意打到她头上。虽然她不图夜琅珈什么,而且就算夜琅珈被劫了狱也丝毫影响不了他扛下的罪名,但这么一来,足以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还有这个幽居深宫运筹帷幄的女人,她别太得意了,指望拿自己当枪使。她们顶多就是一物换一物的交易关系,就算太后能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别妄图控制她花无邪的人生轨迹!
“无邪,你醒了?”
见花无邪掀开被子坐起来,九夫人便快步走了过来,面上又是疑惑又是担忧,并不是完全不了解情形,但似乎也没全部看透。
“嗯,娘你来啦!”昨晚她一边同李红杏去劫狱,另一边又派了人去找秦妃和九夫人,秦妃那边看守不算严,倒也没费大少力气。北堂烈对九夫人身上的蛊虫似乎极有信心,加之两人尚且还有些师门情谊,九夫人功夫也不弱,一收到花无邪的信号了赶了过来,途中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打算做些什么?”
一到这个地方,九夫人就觉得不对劲了,太后寝宫的密室一般人都不知情,一旦派上用场,无疑是出了大事。加之那个弑杀皇父的“凶手”居然也在房内,来的途上又见宫中内外都乱作了一团,她知道花无邪行事作风都很诡异,但是破格到这种地步,实在还是让她吃惊不小。
“哎呀,娘就不要问这么多啦,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娘你看见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喽!”
一连被好几个人盘问,花无邪一个头两个大,不想再多做解释,反正就算解释了也没什么用。转头一看,房内没有太后的身影,花无邪便又反问了一句:“太后人呢?”
“太后一早就出门处理宫中事务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见花无邪不想说,九夫人便也不再问。她又何尝不知,这小丫头看起来精明非常,实际上做事却很乱来,只是她不说清楚,又总觉得心理堵得慌,生怕一不小心出了意外,自己连个忙都帮不上。垂目看了眼那张一派淡然的小脸,九夫人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多想。
“嗯,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