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皇上都发话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奏乐啊!”
花无邪乐呵呵地挥着手,一脸得瑟而又欠教训的表情。等场面再次喧哗起来之后,远远的,她才对着跟在皇上身侧的那个紫发美女做了个大大的鬼脸。难得太后对她这么好,看来以后少不了是要好好孝敬她了。
于是,一场“强嫁”闹剧就在一团糟的乌龙中匆匆收场,夜寒幽气得连喜酒都没喝一口就愤愤然回了王府,听说这位平日里除了跟太子偶尔抬杠其他时间都沉稳得不像话的少年当日却是独自一人在花园里练了一整个下午的剑,杀气重重的刀光剑影十分轻易地拆掉了大半个花园。
东宫中的晚宴也是战战兢兢,除了太子一个人独坐一桌猛灌酒水之后,其他人似乎都喝得很少,当然……吃得更少。
是以,太子的大婚之夜,某人就这么醉倒在子自己的婚宴上。而后厢房的寝宫内,两位新进宫的妃子却丝毫没有冒出任何一丝火一药味儿,在拉着两位侍婢打了半宿的麻将之后,小太子妃就搂着大太子妃在新婚大床上死死地睡了过去,怎么拉也拉不开。直到第二天早上看到大太子妃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小太子妃才十分歉疚地亲自下厨给她炖了一碗养眼补品,要不是那个年代不兴“女断袖”,不知道的人还真要以为她们俩才是一对的了!
一进宫就兴了这么大的风作了这么猛的浪,即便知道有太后在身后撑腰,花无邪一次性玩爽了之后,段时间内也不敢再闹了,毕竟皇上的脾气一向不好,能忍她一次,不代表就能忍她第二次,她才不要拿自己的大好前程开玩笑呢!
当然,花无邪的这出闹剧在宫中虽说惊死了宫女吓瘫了太监,但也不过是哗众取宠的戏码,除了用来当做饭前酒后的谈资之外,并不十分入得了那些主子的眼。当今后宫最关注的一件事,跟花无邪无关,跟太子与幽王也无关,却跟那个沉寂了十多年的太后息息相关。
其实打一开始在成婚那日在宫门前见到太后花无邪便有些奇怪了,但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
太后出阁,重掌后宫大权。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街上遇见太后那日,她会说太子成婚以后,她们见面会比较容易。太后要是依然幽居深宫,那么即便花无邪贵为太子“侧”妃!她也是没有太多的机会可以见到这个身份尊贵而敏感的女人的。
但是,太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事实证明,花无邪绝对是个闲不住的人,再过三天就是皇帝的四十大寿了,太后料理重掌后宫之事也变得异常繁忙,其他的那些娘娘她也不认识,皇后又总是冰着一张冷脸,花无邪在宫里再也呆不下去了。但要出宫,特别是妃子出宫,却又是一件极其繁琐的事情。
花无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出去了,在宫内幽王不敢对她怎么样,但万一在外面除了“意外”,不管是他死了还是自己死了,都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于是,花无邪只好修了一封家书回去,让人把大黑送进宫来,又巴巴地跑到太后那里,要了一番僻静的园子。
“你真的要搬出去住?”李菲儿有些不解,“住在东宫不好么?好歹有个照应。”
夜允殇也是皱着眉头,不晓得她忽然间发什么疯:“堂堂太子侧妃,居然要搬出太子府,真是笑话,本宫绝对不同意。”
“哟,”花无邪勾了勾小眉毛,凑到夜允殇面前笑嘻嘻地准备捏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打掉了手,但另一边的脸颊,却又被花无邪的另一只手捏了个正着,“太子哥哥舍不得我么?”
“这里是皇宫,不是将军府,于理不合的事,由不得你乱来。”原本以为北堂烈让花无邪进宫,就是为了监视自己,而自己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他的野心,但花无邪这么一来,形势就瞬间变动了很多。不知道,这是北堂烈的意思,还是花无邪她自己搞的鬼。
“哼,我不管,反正太后同意了。虽然我是太子妃,但也是后宫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一旦有人撑腰,花无邪就会变本加厉地嚣张。
“你。”
“太子息怒,无邪虽然贪玩,但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李菲儿赶紧出来打圆场,“她应该有她自己的理由,不妨听听她怎么说。”
夜允殇睨了花无邪一眼,不爽地坐了回去倒茶降火:“她还能有什么正经的理由。”
花无邪笑嘻嘻地跑过去抱着李菲儿的袖子:“还是菲儿姐姐最好了,才不像某人,以为自己是太子就了不起,切。还是个不受宠的。”
夜允殇猛然把杯子摔了出去,站起身狠狠盯着花无邪:“你敢再说一遍?!”
“哟……太子殿下这是同谁发这么大的火气呢?”暗藏嘲讽的声音轻飘飘地随风吹了进来,夜寒幽靠在门边,吊着眼角看向屋内,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摸样。
“哼!”夜允殇甩了一把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喂,太子哥哥都走了,你还不快追。”
夜寒幽款步走了进来,坐在太子方才坐的凳子上,与花无邪面对面看着:“本王今天不是来找太子的,而是来找太子侧妃的。”
“找我?”花无邪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笑道,“你脑袋秀逗了?莫不是想在东宫把我砍成两半吧?”
“呵呵,侧妃说笑了,本王也不是锱铢必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