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你莫不是以为我考不上童生。”徐瑞正的五官扭曲,俊美的脸庞变得狰狞,手中的青阳扇也握得紧紧的。似乎手上力气再大一些,那象牙做的扇骨便会直接变得粉碎。
徐瑞正虽说脑子不怎么灵光,但是也知晓自己数年没有考上童生已经成为了一个笑柄。徐瑞正很生气,非常的生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针对他,有的人一辈子也不过是个童生而已,凭什么笑话自己。用一句书中常说的话来说,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那倒不是,徐公子不是糊涂人,往年那是失误了,今年应该能够上榜的。”杨老大小心翼翼的说道。做生意,自当与人为善。虽说心底里看不起这徐瑞正,但是表面上却是不能显露出来。钱是要赚的,生意是要做的。
不过这话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难度,凭杨老大一张巧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于是,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这样一句话虽有拍马屁之嫌,但是也会让那徐公子无话可说。杨老大总不能直接对徐瑞正说道:“以你那点学识,今年的童生估计又没什么希望了。”杨老大是生意人,不能这样说。但是杨老大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徐瑞正今年肯定会上榜。杨老大用了一个词,这个词叫做失误了。因为失误了,所以没能上榜。若是今年你徐瑞正仍然上不了榜,那很有可能是今年又“失误”了。
“那既然你说我今年应该会上榜,那为什么这支笔却又不卖给我?”徐瑞正白眼一翻,不满意的看着杨老大说道。刚才杨老大的那番话,徐瑞正可是琢磨不出来其中的一番玄机。他只是听到了这杨老大说自己今年能上榜,这让徐瑞正心里蛮高兴的。
“徐公子啊,这支笔是要卖给登榜的童生的,如今你还没有登榜,怎么能提前卖给你啊?不妨等到童子试结束后,你再来小店,小店定给你准备上一支上好的毛笔。”杨老大说道。不过杨老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面可不是这么想的。杨老大才不怕徐瑞正考上童生呢,因为看徐瑞正这模样,这一年来恐怕就没什么长进,想要考上童生,有些难度。不过就算是徐瑞正考上童生了,也无所谓,大不了给他准备一支毛笔就是了。不过今日里,这毛笔却是不能卖给徐瑞正,若是直接卖给徐瑞正了,岂不是破了规矩。
“那你刚才为什么刚才喊住他,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将笔卖给他了。”徐瑞正突然指着沈祥说道。
沈祥一皱眉,没想到这个纷争竟然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这个徐瑞正,沈祥是不想和他有交警,一个富二代而已,还是躲着比较好。那杨老大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想把这支毛笔卖给我。
沈祥本来一直在旁边看热闹,此时却被搅入了局中,心中有些不满。
“这支笔,我不买,也买不起。”沈祥冷冷的说道。
“呵呵,这位公子,可不能这么说,我之前说了,这支笔是为了激励学子,所以折价百倍,一百文钱,公子怎么会掏不起呢?”杨老大笑呵呵的说道。
“杨老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徐瑞正也明白了点,合着这杨老大压根就不想将这支笔卖给自己啊,前面说那么多的好听话,此时竟然如此。徐瑞正怒火中烧,质问起来。
杨老大心中早就憋了一团火了,对于徐瑞正,杨老大真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前些天和徐家进行一些生意上的来往时,吃了点亏。
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不可能恶语相向,所以杨老大才转着弯的说,就是不想将脸皮撕破。
“徐公子,我这笔确实卖,但是二十两银子不卖,我只卖一百文钱。”杨老大说道。
一百文钱,说实话,这个价钱让沈祥也意动了。一百文钱拿到这支笔,绝对是捡了大便宜。但是沈祥却是不想参与其中,和这徐瑞正有交集,没什么好处。但是,沈祥又不想放弃这支笔,不由得左右为难起来。
“那好,我出一百文钱,你将这支笔卖给我。”徐瑞正一把掏出一贯钱出来,从中取了一百文扔在了柜台上。
杨老大见状,不由得又指了指笔架上的小字。
“他也不是登榜的考生,凭什么卖给他不卖给我?”徐瑞正问道。
如今已经是快要到二月了,县试马上就要开始,县试过了,只要再通过府试,便是童生了。
对于县试和府试,沈祥心中有把握,自己应该能够轻易通过。不过今年的县试,沈祥却是参加不了,只能等到明年了。
“这位小兄弟,可曾参加过县试与府试?”见到徐瑞正责问,那杨老大不得不向沈祥问道。
沈祥去年来到凤阳的时候,县试已经结束了,再加上出于守制期间,自然不能参加考试,所以沈祥只能摇头。
见到沈祥摇头,徐瑞正不由得笑了起来,“杨老大,看到没,他也不是童生,甚至连县试都没考过。”
杨老大一皱眉,扭过头来看着徐瑞正说道:“就算是没参加过县试,指不定今年就直接通过了。我凤阳历来才子不少,一次通过县试、府试的不在少数,就连一次性考上秀才的都有好几个。”
沈祥见状,心中也猜测出来了,这杨老大似乎和徐瑞正不对头,不想将毛笔卖给他。这其中,指不定又有多少是非恩怨了,沈祥心下叹了口气,自己还是退出吧,那支笔虽然不错,但是麻烦也不小啊!”
于是,沈祥只得走向前来,对着杨老大说道:“杨老板,抱歉了,今年我恐怕也成不了童生了。”
杨老大一听,有些着急,“小兄弟,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指不定今年直接就中秀才了呢。”
沈祥摇摇头说道:“抱歉,先父亡故,守制三年,今年是没办法参加县试了,只能等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