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不多时便赶到天籁村,村长一听说他是从皇宫来的,急忙领着他走到村庄外的一个破旧屋子面前,不再前进。
“她在里面。”指着屋子,就算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村长都没有勇气再往前踏进一步。
平日里派一个人前来送饭,倒是无人再见过此女子的模样。
毫不犹豫地推开屋子的门,他踏入门槛,顿时便皱起眉头,幽暗的屋子内光线细微,除了一张床,里面什么也没有,那女子身穿白衣,正坐在床前,怔怔地望着自己。
由于光线不清,他继续朝前走,才发现,此女子的长发遮住了面容,看不真切。
“龙皓!”她欣喜地拨开额前的长发,半个月没见,他倒越发的俊俏了,一袭青衣,长发用黑色菱带冠起,清明的眼眸下鼻尖亦挺,黑紫的唇讶异地张着。
被她脱口而出的名字惊呆,他望着她陌生的俏丽容颜,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墨水泼染过的长发披散胸前,杏仁般的大眼直直地瞅向自己,小巧的鼻梁下粉色的唇瓣微启,尖细的下巴更是弧度优美,虽不似哥舒一族那般有着妖艳之美,倒也是轻灵柔美,可爱至极。
“你是?”他刚要踏前一步,突然红着脸别开了头。
她白色的衣服异常贴身,黑色的内衣一览无遗,只及手忖的袖口露出半截玉臂,虽勾栏中的姑娘露出的比她还要多些,但是,看她举动优雅,倒是像良家妇女,可为何,他会觉得熟悉?
“说了你也不可能相信,”她喃喃地说道,突而又露齿一笑,“我说我认识你,你可相信?启国的太子,龙皓。”
讶异地转过头,没有听到她前面的一句话,倒是听清楚了她后面所说的话。
为什么她会认识自己?好像自己从未见过她。
启国的太子,就算在宫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为何,她会知道这些?她对外宣称自己是媚儿,难道其中,真有什么玄机?
“是谁派你来的?胆敢冒充媚儿,你是不要命了?”想了想,觉得她不可能会知道自己,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柔儿的主人所派过来的人。
……
她摸摸额头上刚刚愈合的伤口,果真,他是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我没有冒充,我就是媚儿。”
冷眼看着她在那否认冒充,他真想知道,一旦当她得知媚儿安然地睡在宫中,不知道会作何反应,不过,如果她是主人那边派来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媚儿还活着?怎么会派人前来冒充媚儿?这他倒是想不明白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媚儿?”他瞧着她奇怪的装扮,从未见过,不由得上下打量。
证据?她随着他的目光也低下头审视自己。
牛仔裤,短忖衣,高跟鞋,从头到脚,跟古代人的穿着打扮相差甚远,再加上容貌,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是哥舒妖媚。
糟糕,怎么办才是?她顿时傻眼。
“怎么,没有证据?”嘴角讽刺地扬起,他就知道,不过是一个想要荣华富贵之人,可是,媚儿还在宫中,她胆敢前来冒名,倒也实在是勇气可嘉。
他是在笑话自己!媚儿看着他的表情,懊恼地咬了下唇,却见他讶异地瞧着自己的反应。
心生一计。
“谁说我没有,你过来,”她朝他勾勾手指,小脸贼笑着,“如果我证明了,可是要罚你的喔。”
真有证据?
本不想过去,但一想到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自己何怕只有,又疑惑地走到她的面前,想要看看,到底她所说的证据是什么。
“你太高了,低一下点。”
看证据也分身高的高低?他抽搐着嘴角,但还是妥协地弯下了腰。
就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只见她踮高了脚尖,吻上自己的唇,调皮的冲着自己眨眼睛,好像在说,你上当了。
愕然地推开了柔软的娇躯,他目瞪口呆,难道,她是要色诱他?
不过,当她开口的那一句话,却是令他无法置信,这一句话,只有他和媚儿才知晓。
“你说过,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叫我师嫂,龙皓,那****吻过我之后,不是如此说的吗?带你去钓鱼,推你下荷花池之事,你可是记得?”
她狡慧地咧开粉色的柔唇轻笑着,物品上的证据她没有,可是,记忆,是任何人也夺不走的证据。
脑海中一幕幕回想起从前的一切,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就连子桑师兄都不曾知道的事,从她的口中出来,仿佛是一个炸弹般地炸得他措手不及。
“是媚儿告诉你的?”他只能如是猜测,可是,如此闺密之事,媚儿又怎么可能随意地去告诉别人?
翻下白眼,自己有那么傻去告诉别人这些事吗?她可是连柔儿都不曾告诉过。
“如果是你,你会告诉别人吗?要是那样,我想,子桑孚和贺兰轩紫不杀了你才怪。”耸耸肩膀,她凉凉地看着他。
连子桑师兄和贺兰师兄,她也知道?
紧闭了下双眼,再度睁开,面前还是那个陌生的女子,他实在不知道为何她会知道这些事情。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这次,轮到他头痛地轻抚额头。
“我都说了我是哥舒妖媚,如果不相信,你可以随便考我,只要是你与我的事情,我都可以回答。”自信地拍拍胸脯,她就不信,重生的自己无法让他们相信自己。
“你不是,媚儿还躺在宫中,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她,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情?”说她是媚儿,真是可笑,媚儿还好好地活着。
什么?媚儿还躺在宫中,没有死?
不可能,婆婆告诉过自己,媚儿会死去,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还活着?”颤抖着,扶住床沿,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媚儿,媚儿,也是自己,为什么她的灵魂已经离去,可是,身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