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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死里逃生

秀芝,我去泡杯茶来,咱们一边喝茶,我一边给你讲述我这些年的经历。王秀芝道,好吧,正好我也想去解个手,在街上的时候喝了太多的水,这会都憋的肚子有点疼了。

俩人又返回来床上,靠着床靠背半坐着,王秀芝依然把身子靠在刘尚在怀里,刘尚在抚摸着王秀芝圆润的香肩和头上的秀发,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那一年和你分手后我一下子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眼里和脑海里像是再也看不到感知不到这个世界的存在了一样,我一下子病倒了,整整在家里躺了半年,父母不厌其烦的天天劝说我,凡事都要学会看开些。然而我却觉得,我活的很是废物一个,就连心爱的女人都不能留在身边,我活着还不就是和垃圾一样,随手就被人丢掉了,我也想到了死,想到了离开这个世界去一个陌生的世界,去过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后来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我开始不要命的看书,手里抱着一本书也不知道是白天了还是黑夜了,后来我看到了一本算卦的书,我就把这本算卦的书翻来覆去的看了无数遍,终于看懂了,也学会了怎么算卦,为你的离去,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卦上说,我们日后还有相聚的时候,我又接着往下算,最后的批语是,痛苦是一个劫难,日子一满西北再相聚。我相信了这卦上的话,也因此我又站了起来,我开始有事没事的的就往咱们家乡哪个城市西北方向去转悠,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痛苦是一个劫难,日子一满西北再相聚,这是一个广义上的一句话,西北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地域概念。但我依然相信这句话,不过我开始重新给自己定位了,我要走出去,我要向着西北这个方向走下去,我要想按着自己的这个想法去实践,我就必须要有生活上的保障,也就是从那一刻,我开始学习做生意了。

做生意,这句话说着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但是你真要是做了,你才会发现其中的不容易,更别说我当时既没有钱财,更没有会做生意的人引导了。我整天在街上转悠,终于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做皮包公司的人,这个人给我讲做生意有几种,小打小闹的做生意没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大的生意,一次做成功了,就能挣到很多的钱,足够你几年花的了。

我告诉他,我没有本钱怎么办?他告诉我,只要你在不景气的厂子里有能管事的熟人,这生意就成功一半了,接着他告诉我如何去这些不景气的厂子里去佘商品,然后再从另一个厂子里佘商品,最后把两个厂子的商品互相抵押给对方,在中间获取利润。我当时听了,真的就像是听天书一样,回家后我就仔细想,越想越觉得这个人说的有道理,就这样,我开始行动了。

毛爷爷说过一句话,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还有邓爷爷的那句话,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把这两句话当做我的信条,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我认识了很多人,也终于发现了我要攻取的目标,这是一家纺织厂,打听清楚了这家厂里有不少的库存,我又从熟人的手里搞到了一份合同,在经过了几个回合谈判后,我成功了。我没有花一分钱就从这家厂里拉了满满一个拖挂车的布料。我押着这车布料在一个熟人的介绍下去了边境口岸。

你是知道的,那个年代正是口岸上易货贸易搞得最火的时候,当时我很有一种成功者的感觉,也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想象,觉得这回就能毫无顾虑的去寻找你了,因为我可以做有钱人了,我的想象在极大的膨胀中踏上了我这一生不归路的第一步。人生的艰辛也从这一刻对我展开了。等我押着车拉着货到了口岸后,一问之下才明白,我拉的布料在口岸上是滞销货。可是当时我连给司机付运费的钱都没有,司机催着要我快点卸货并支付运费,我拖了一天,看看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司机要运费,货一旦卸下来就得马上找储运仓库,这一笔钱我去哪里找去,没办法的办法就是,只能廉价卖出一些货物。什么叫货到地头死,这时候我算是真真的体验到了,三万块钱的布料,我只卖了八千块钱,一出手我就陪了两万二千元,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我意想不到,口岸在第三天就闭关了,而且这一闭就是半个月,热闹的口岸一下子变得冷清了,除了在口岸上工作的人员以外,一个客商都没有了。我私下一算计手里的八千块钱,除掉付了运费和仓储之后也就剩下不足四千了。

要说还是那时候年轻考虑事情不周,一着急想到大不了回头再去联系一车货来,生意吗,不都是有赔有挣得吗,一不做二不休,四处找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硬是把八十万的一车货卖了二十万块钱,货卖完了,我也清醒了,这几十万我怎么才能挣回来啊,然而世上的事情,是没有后悔能解决的。我就像做贼一样偷偷的溜回家里,和父母打声招呼就开始跑路了,本想手里有了这二十万块钱,再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搞一车货来,把家乡的这笔钱补平,然而等了陌生的地方,一切事情办起来都是那么的难啊。半年后我被朋友骗了一次,二十万变成五万了,一气之下我把骗我的朋友捅了两刀子,就又转地方了。这时候也正是你去找我的时候,为了不给父母带来麻烦,我停止了和家里的联系。那时候我真的绝望了,人海茫茫我能去哪里寻找你,本想回家乡去你家里打听你在什么地方,可是考虑到你父母对我的态度,我放弃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已经成了一个骗子了,当时就是真的能找到你,想必你也不会接受我了,更别说你已经爱上另外一个人了。

世间事就是这么奇巧变幻不定,我站在水库边上正要准备跳下去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拉住了。

2死里逃生

这个女人就是后来一直跟着我走过这些年而又悄然离开的这个女人的妹妹。

她的妹妹叫任红玉,她叫任白玉,在妹妹任红玉的撮合下,没有多久我就和任白玉走到一起了,这个任白玉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人很能干,但就是不喜爱多说话,有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没有忧愁的人,其实她的心里也很苦,和她离婚的丈夫是个酒鬼,一旦喝醉了酒回到家里就和她争吵打闹。她有一个儿子,她们离婚后儿子给了男的,那时候孩子才一岁半。人若是年轻就没有放不下的事情,任白玉对儿子的惦记很快就放下了,我们一起这些年闯荡了很多地方,最后来到了这极富神秘传说的西域,我们先是找了一个地方开了一家饭店,由于着急所选位置不理想,开业之后就一直赔钱,三年之间我们更换了几个地方,不但没有挣到钱,还把手里的本钱都赔光了。

刘尚在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后来在几个邻居朋友的帮助下,我们又去了沙漠腹地,在那里开了一家饭店,起初的大半年时间里没有什么生意,那段时间我们就是再想走动也不能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咬牙坚持。就这样我们挺过了难关,后来挣了一些钱,这时候在我的心里,对寻找你已经不抱希望了,心里就只有一个愿望,快点多挣一些钱,早点能够回家去看看。听一个朋友说养车很容易挣到钱。我就把积蓄全拿了出来,买了一辆车。养车在沙漠腹地不好找活,我们就来了这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来到这里后她会和这个畜生干儿子一起跑了。现在看来这真是天意啊,她走了不久,你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

王秀芝静静的听完了刘尚在的故事,擦了一下眼泪,安慰道,季敏,这些年的苦难都过去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也都长大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他了。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嘛,珍惜现在,活好未来吗!我们好好的计划一下,想想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一晚俩人一直说话到天亮才闭上眼睛睡着,刚睡着电话就响了,拿起电话一看是爱龙打来的电话,刘尚在迷迷糊糊的问道,爱龙,这么早打电话,什么事啊?电话里爱龙吵着问道,什么事?你说什么事?你快点了,我马上就到你家门口了。被这么一吵,刘尚在才清醒过来,一想大家都说好了,今天要去沙漠里玩的,笑着赔个不是,赶紧喊秀芝起床了,秀芝,快点起床了,爱龙马上就过来了。咱们昨晚光顾着说话了,都忘了今天还要出去玩的。王秀芝一听刘尚在的话,也哎呀一声,赶紧做起来说道,就是的,怎么就忘了今天还要出去玩这回事呢。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季敏,哪你还喊不喊侯林建和王美萍一起去?

刘尚在道,算了不喊他们了,车里也坐不下六个人,昨天也没有告诉他们要去玩的事情,现在在要告诉,还的现去租车,忙乎下来没有两个小时也办不好,等到了沙漠里也快天黑了。

俩人洗漱完,爱龙的车子已经在大门外边响喇叭了,刘尚在拿起昨天买好的吃的对王秀芝说道,秀芝,你把箱子里的那些苹果也带上。季敏,你不是带了很多水了吗?还带苹果干什么沉甸甸的。刘尚在笑着说道,反正有车子,又不要人背着怕什么,去沙漠里玩,多带一些吃的东西不会有错的。

车子出了市区沿着河道西侧的沙板路一路向北行,农田里的农作物已经收割完了,树叶被风吹的飘落在农田边的水沟里,高高的白杨树都已经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了,放眼远看透过广漠的农田,已经能够看到起伏绵延的沙丘了,沙丘直接和灰暗的天空连接着,透着一种未知的神秘,整个天空没有一丝白云,就像是一口灰暗的大锅一样把大地笼罩着,一群沙鸡和一群黑乌鸦,从城市的垃圾堆里打完了食,又回到了它们栖息的小树林里来。沙鸡这种小飞禽都是成群出没的,有时多的时候会有几千只一起行动,如果在远处观看就像是天空中快速飘动着的一片黑云一样,感觉很是壮观。它们和黑乌鸦关系很不错,几乎每一次看到沙鸡的时候都能看到黑乌鸦,也可能是因为它们都是一身黑色的缘故吧,又或者是因为它们都是寻吃垃圾的缘故,不过刘尚在看,倒觉得它们就像是长辈和小辈一样,它们就是一个大家族,一个能一起战斗,一起享受的大家族。很多时候动物更比人懂得团结,更享受平等主义。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后,远处的沙丘看不见了,沙板公路两侧出现了一望无际大戈壁,有水分的戈壁处都泛着白白碱,就像是一片一片的银色雪地,红柳顽强的在上面生存着,经历着酷暑严寒和饥渴,要说起什么生命最伟大,这戈壁大漠中的红柳因该是当之无愧。

孙爱龙开着车看着前面的眼前的红柳说道,听说大芸就是这红柳下面的寄生物长成的,大芸又名肉苁蓉,也叫沙参,是咱们这里的一宝,最大的大芸可以长到一米多长,有人的胳膊那么粗。配几样补药在一起泡酒喝,那可是最好的大补。

刘尚在道,怎么大芸是在红柳下面长出来的呢,我在书上看到,说是在棱棱树下生长的寄生物。孙爱龙笑着道,反正都差不多,都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生长的。王秀芝问道,知道在那里能买到大芸吗?把大芸拿来炖肉那才好吃呢。孙爱龙妻子道,你想吃,等回去后我给你一些,一个朋友给我们送了很多,我把它丢在房顶上,现在都晒成干的了。

王秀芝道,那就干脆回去后去你家里吃好了,我来做怎么样?

有人做能吃现成的,那当然好了。朋友给送来后,爱龙都要拿着泡酒,说是喝了大芸泡的酒,人就会年轻很多,、、、、一点都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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