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峰租的是一间单身公寓,一室一厅,还有厨房和卫生间。公寓里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窗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台电脑,江婷婷一下就喜欢这里了。她还记得那次去他寝室时,其他同学床上乱七八糟的,只有他的床上整整齐齐。
“我给你带了几本办公软件方面的书籍,有时间你看看,也可以在这里边学边操作。”他从后面搂住她,唇贴在她后颈上轻轻吻着。
“痒!”她躲闪着。
回家的这一个月,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要操心,要去做,她真的把他淡忘了。她还不知道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不知道其他情侣间重逢后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她知道自己感情很迟钝,还需要些时间慢慢升温,慢慢适应他的柔情。
他觉察出她的逃避,可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开学,匆匆赶回学校,却总也见不到她。不敢打电话催她,却每天掐指算着她回程的日子。终于见面了,可她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他有点抓不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要亲近她,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周末我们包饺子吃吧!”他牵着她走进厨房。
“想吃饺子?”
“嗯。”他老实的点点头,“过年时听你说吃饺子后,我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包的饺子。”
“好。”他的孩子气,让她心里涌起暖暖的东西。
周末早上,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骆海峰来学校接上江婷婷,直奔菜场。等两人大包小包从菜场出来时,江婷婷笑了。
“我们是不是买太多了!这么多菜,要吃好几天呢!”
“那就天天开小灶!”他看着她,眼睛里盛着满满的喜悦。
她挽着他的胳膊,突然有种小夫妻过日子的感觉。回到公寓,她放下袋子,站在阳台伸展了一会胳膊。
骆海峰走上前揽着她的肩。
“这里阳光很好哦。”
“是啊!”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她低着头,轻轻啃着拇指。
“想什么?”他熟悉她的这个动作,但凡有心事时,她就会无意识的啃一下拇指。
“天气好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褥子,被子什么的翻出来晒晒,总觉得这么好的太阳,不利用一下就太可惜了。”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瞧瞧他。
“所以呢?”他笑着看她。
“你这里光线好,又有现成的架子,要么把褥子被子拖出来晒晒吧!”她脸一红,“这算不算一种强迫症?”
他笑了,没有回答她,伸手把连接客厅与阳台的移门推开。“还不快点?我肚子要饿了。”
她明白过来,飞快的跑进卧室,把床上的褥子被子一股脑的揭下来,整齐的搭在阳台上。看着阳光暖暖的照在被子上,她心满意足的拍拍手,“保证晚上你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接下来,两人一起动手包饺子。他揉面,她洗菜;他剁肉馅,她拌调料;他擀面皮,她包饺子。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江婷婷赞叹不已。
“小时候,妈妈也经常给我包饺子吃。等我大一些后,我学会了擀面皮。”他说。
“哦,怪不得这么熟练!今年过年吃饺子了吗?”她拢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很多年没吃了。”他神情有些黯淡,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觉笑起来。
“怎么了?”她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轻轻擦掉她额头上的面粉,“都成花猫了。”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了,骆海峰细细品着,久违的味道。
“味道怎么样?咸了还是淡了?”她解下围裙,坐下来。
“好吃!”他抬起头,眼睛里涌着太多的东西,“谢谢你。”
他的神情太过专注,江婷婷的心漏跳了一拍,“客气什么!我也爱吃饺子!”
看着她甜甜的笑容,他突然觉得整个心满满的。自母亲走后,他的心一直是冰冷的,空虚的。每次回到家,看着空旷而豪华的客厅,他止不住的厌恶。他怀念母亲那个简陋而温馨的小屋,那里,总有母亲亲手包的饺子。
吃完饭,收拾完餐具,两人坐在阳台上喝茶。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江婷婷微眯着眼睛,轻轻哼着歌。骆海峰靠坐在椅子上望着她。
“闭上眼睛。”
江婷婷乖乖的闭上眼。等她再次睁开眼时,手腕上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
“喜欢吗?”看着她怔怔的望着镯子,他轻轻吻了吻她额头。
“妈妈走时,曾留给我一个翡翠镯子,我一直带在身边。每当不开心时,我就会拿出镯子,感觉妈妈还在我身边。”她垂下头,“后来,我去外婆家,结果和表姐发生争执,镯子碎了。”那次,表姐恶狠狠的嘲笑她,说她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从来都不曾打架的她,那次冲到高她一头的表姐跟前干起架来。事后,看着破碎的镯子,她默默流泪。
他把她挽进怀里,“现在有我了,不开心时,有我在你身边。”
江婷婷心里一暖,是呵,现在有他了,“谢谢你。”
“真想谢我?”他望着她,目光灼热,“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江婷婷脸红了,她轻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才把唇贴上他的。
看着她慢慢靠近,他的心跳开始加快,气息也有些不稳。这一刻,他似乎等的太久。软软的唇覆上他的那一刻,嗡的一下,彻底沦陷。
江婷婷有些不知所措。原本蜻蜓点水的初吻,怎么就变成了唇舌之间的热吻。耳边是他压抑的喘息声,热气一股股的吹在她脖颈上。
“你,可不可以松开些?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对不起,”他缓缓松开她。她的主动,让他情不自禁。
“我回去了。”
“我送你。”
晚上,躺在软软的床上,闻着清爽的被子,骆海峰有些心猿意马,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