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军从阴影中走出来,左顾右盼地上了S800,坐到舒适的真皮沙发上后,他把全身肌肉放松双腿伸直,然后长吸一口气,“真困啊,如果去的地方远让我先睡一会。”说着他竟然闭上了眼睛。
梅友无奈地苦笑道:“老哥,我服了你了,你的心可真大。也不问问嫌疑人的情况。”
韩先军闭着眼睛道:“问什么问,到地方再说,我信得过你,你知道60个小时不睡觉是什么滋味吗?”
梅友不屑地道:“你们不睡觉有个屁用,不睡觉就能破案了。真为你们的智商着急。”
没有回答,韩先军的方向转来了隐约的鼾声。梅友鄙视地向韩先军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对郝明道:
“开车吧,那个纪直还在家吗?”
“在,老板。他一整天闭门不出。”
郝明启动了S800。
梅友“嗯”了一声,也把身体靠在后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梅友也有点困,昨天晚上他折腾了一宿,付出的体力和精力不比韩先军少。
十几分钟后,S800停在一片低矮的老楼群附近,这是一条狭窄的马路上,几十米远处就是车水马龙的胜利大街。
郝明没有开房车里的灯,而是低声道:
“老板,到地方了。”
梅友又“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他刚刚并没睡,而是在闭目想心事,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想到了张可儿。
张林峰的病已经治好了,不知道可儿得到父亲痊愈的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高兴的痛哭流涕,她会不会想到这件事是我做的,也许她想不到。
其实,梅友要找到张可儿很容易、很容易,他甚至可以让通讯飞船定位她,直播她的一举一动,也可以直接过去找她,把这边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少些顾虑。可是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和想法,梅友竟然抑制住了那种冲动,也许是和韩可欣和司徒依娜有关吧。
然而,这并不是全部,控制梅友的意志的最主要因素是小萝莉伊里,她利用可以潜移默化影响梅友思想的便利,不时在梅友的脑子里灌输一股意念,不让梅友着急,让他安心的等待,等到张可儿主动联系他的那一刻,甚至让梅友感觉到没有张可儿的日子里,他可以更无拘无束一些。
这期间,梅友还想到了司徒依娜,现在司徒依娜应该已经显怀了吧?如果孩子生下来,他应该怎么办?郝明告诉过他,生化医生说司徒依娜怀的是个男孩子。
这个男孩应该是他的第一个公子,今后他庞大产业的第一继承人,梅友幻想,在他懂事后把他送到欧洲某个皇室和那些王子公主们一起培养,让他不仅养成优雅的风度和大局观还要蕴育出悲天悯人的情怀,至于企业的经营和管理,那些都无所谓,有无数人可以帮他。
很诡异,这段时间梅友没有去想韩可欣。
听到郝明说话,梅友起身,看了看车窗外亮着灯光的老楼房,问郝明:“他在哪间房子里?”
郝明指着最近的那栋楼房。
“老板,亮红灯的那个窗户就是。”
梅友向那个窗户看了看,然后开启透视。眼睛里的能量逐渐加大,墙壁逐渐透明,这是一套一室的小房子,卧室里,一个40岁左右的强壮男人躺在一张双人床上在看电视。
床边有一个蓝色的粗布拉杆箱,梅友透视这个箱子,发现里面有大量的金银首饰和珠宝,最醒目的是十几摞人民币现金,都是百元的大钞。
梅友不用想就可以断定,这些东西应该是这个男人抢劫了两个家庭后的所有财物,梅友还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枕头底下有一把jun用匕首,刀背厚实呈锯齿形,刀刃非常的锋利,这种匕首一般是特种兵标配武器。
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人,由此看出他是一个孤独的大盗。
梅友收了透视,回头坐直身体,然后对旁边椅子上的韩先军道:“起来了,到地方了。”
韩先军没有反应,梅友恶俗地抬脚踢了踢韩先军的腿,那家伙哼了一声,身体动了下然后继续睡。
“草,什么人啊。”梅友嘀咕了一声,忽然大声喊道:“别动,缴枪不杀。”
他也是小孩子心性,纯是逗韩先军玩儿。
然而,这一嗓子的后果很严重,只见韩先军“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脑袋顶到了高高的车棚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也顾不上脑袋,伸手入怀仿佛是去掏枪,然而却掏了一个空。
他一惊,见对面有一条黑影蹲在他的面前,来不及细想,挥拳向梅友的面门打去,梅友的眼力何其敏锐,视黑夜如白昼,他看得真切,伸手抓向韩先军的拳头,动作快似闪电,一下抓个正着。
同时他嘴里喊道:“我靠,老韩你疯了,干嘛打我。”
拳头上传来的剧痛让韩先军清醒了不少,梅友这一声喊更让他明白自己闹了乌龙,他颓然地放松紧绷的身体向真皮靠椅上倒去,同时嘴里道:
“靠,你穷喊什么?下了我一跳。”
他还有理了,其实他刚刚在做梦,梦见他正抓捕那个嫌疑人,疑犯持械拒捕,两人正在搏斗着呢,而他醒过来后,迷迷登登的把梅友当那人了。
梅友也松开了手。
“我喊什么?我不喊你能醒吗,我说,你是来睡觉的还是来抓犯人的。”
“到地方了?”此时,韩先军仍然迷迷糊糊的。
“到了。”
“这是哪?”
“火车站后面的棚户区,胜利街129号。看到那个亮着红灯的窗户了吗,杀人犯就在那间房子里。”
梅友赖得和韩先军玩捉迷藏了,直接告诉了他。
韩先军把脑袋凑到车窗玻璃上,向外面看,然后问梅友: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你确定那人就是6.30入室抢劫杀人案的嫌疑人?”
他这会又不敢完全相信梅友了。
“你这人真没劲。算了,如果你有疑问,我把你送回警队,就当把你诓出来睡了一觉。”
韩先军把头转过来盯着梅友看,“不会是你有‘朋友’和他认识吧?”
他到现在还以为梅友和所谓“道上”的人在一起混过。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把人抓到了不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嘛,你管我从哪得到的消息。”
梅友不满地说道,他怎么可能告诉韩先军他有外星飞船,他有生化战士和机器人战士,能监听能入侵。
国家他都没告诉好不好。
韩先军沉默了。
他不是不信任梅友,而是这个案子太重大了,省、市甚至国家有关部门都非常重视,这两天他们集中了全市的警力布控调查,几乎把案发周边走了个遍、问了个遍,所有的摄像头都调回去看了,也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踪迹。而梅友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把人找到了,这让他感觉很不可思议,这事和治病可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