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星期五,使得作为教师的明子兴可以放下平日里例行的公事和三五个好友一起去胜利饭店好好吃喝一顿,大概是肠胃不适,这场酒水过后,明子兴总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和朋友们分道后,带着点酒意,他安步走往家在的林声小区。
明子兴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就被市里分配到一所中学执教。是朋友口中的菜鸟教师。
过了前面那个微暗的小巷,再转个弯就是小区了,明子兴放快了脚步。
呕呕呕……
这种倒胃的声音扰得他本来就酒意冲冲的心里更是慌极了,借着远处斜映的余光他看到巷子里那个倚在墙上的身影,貌似黑色的紧身衣使明子兴很快就能捕捉她的特点辨识她的性别。明子兴赶忙上前,同时那女孩也转过身。
只是与她不过半米的间距,也没能看清她的长相,但是随着他近一步走进,那股叫人蹙眉的酒臭味扑鼻而来,他本想劝告她以后不要再这么晚出门以免遇着坏人,没想那女孩呕吐的恶臭竟然和他肠道里倒腾的七滋八味引起了所谓倒霉的共鸣,一时间直觉有股热乎乎的东西由下而上由浅及深,忽然向上一窜——
呕——呕——
他只知道自己吐了,但他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突变毫无半点预兆——
“你娘的!出门带你那双招子了没有!”
嗓音十分清脆干净。
明子兴胃里翻腾地厉害,哪还顾得听她到底说了什么,吐将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他把胃里那些东西捣鼓了彻底,这才直了直身,也把招子放了亮,在他正前的,的确是个身材姣好,似乎五官还很清明的女孩,只是她的衣服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子兴的眼光才一接触女孩的脸面,虽说看得还不是很清吧,明子兴的精神就立马一振,刚才的微熏也消失地干干净净。
“小姐,你也不小心点,你看你吐这一身的,可怎么回家?”
这女孩全身僵直着像个塑雕,咬牙切齿地说到:“你,真******是个瞎子,既然都是瞎子了,你要眼睛也没什么用!”
明子兴根本没怎么缓过神来,只觉眼前一黑,一阵疼痛,眼前再一黑,又是一阵疼痛,接着天旋地转,他落进了一个怀抱。
“你知道吗,你差点就死定了!”女孩的口中仍是带着刺鼻的酒臭。
巷尾跑过一辆汽车,灯光巧巧打入,就在它一闪而过的时候,他看清了女孩那双清澈、却满满堆积着怒火的眼睛。
明子兴霎时有种忘我的超然,有些安心地躺在这俱仿佛温柔的双臂里,完全不知下一刻,这里将会成为一头野兽盘踞的凶险之地!
女孩阴冷一笑:“我不开心的时候,会做一件事,那样,我所有不快都会一扫而光的。”
明子兴瞠目惊叫起来:“小姐你可千万得爱惜自己呀,发泄情绪有许多途径,你怎么能跟自己过不去呢?”
“呵,”女孩的笑更加森寒,“你可真是个会想歪的坏孩子呀。”
明子兴渐觉不妙,脑袋上明光一闪——他终于明白了!
——巷子里传出声声惊动人心的惨叫,几乎撕破了这片本来静谧的夜……
明子兴尽量把自己缩在沙发的拐角里,独自****着全身伤痛,自怜短短时间,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居然可以与国宝熊猫划上等号了。
一想到今晚不幸的经历,他眼泪就不由地落下,这时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任何一点哪怕是与他无关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那薄弱的心理防卫土崩瓦解。
“喂,你就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吗?”
明子兴身上一搐,朝声音传来的浴室那儿看去,女孩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刚刚洗浴完毕,头发上还有滴着水,她的一双眼仍是清澈透明,只是带着些近乎危险的意味。一身宽大的男士休闲服,极不匀称地包裹着她原本优美的女子线条。
明子兴心有余悸,生硬地拉了拉几乎僵住的脸皮“呵,这已经是我不错的衣服了。”
女孩还是一副冷色,迈开双腿朝明子兴走来。
明子兴战战兢兢地又向沙发里退了退,但他发现,在这张狭促的沙发上,他早就退无可退了。
——他惊觉,这种两难并不是此时此刻才出现,而是从今天这可恶的星期五、从他与朋友们去喝酒再到他单独回家……
就已注定了他将逃不过这个凶残女孩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