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着隋菲菲一耸一耸的肩膀,心莲长长的叹气,真的不明白隋菲菲为何要如此倔强,分明过得如此艰难却不愿回去找那个她爱着且爱着她的男人。
也正是隋菲菲的这一点倔强让自己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她到底吧!
靠在心莲肩头的隋菲菲哭了许久,终于开了口,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好想他,这辈子……”
她吞了吞唾液,调整好情绪后向后退了好几步,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或许她已经明白自己刚才的那些想法只是枉然。
就算回去了,真的站在了莫浩然的面前,她要如何面对他?
想到莫浩然的样子,眼泪又从眼眶中溢出,打湿了睫毛的同时也湿了她的心,转过脸看着窗外,使劲的眨着眼睛,想将那些没有流出的泪逼回去。
这辈子……
大概再也无法见到莫浩然了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腹中的孩子似乎对隋菲菲的心情有所感应,动了几下,像是想给隋菲菲安慰。
莫浩然的模样再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并且挥之不去,她嘴角也瞧见了隐约的笑纹,越发的苦涩。
莫浩然……
她多么深爱的三个字……
“你……”
心莲刚刚开口,隋菲菲就打断了她,说道:“我没事,我们去医院吧,我担心孩子。”
说毕,隋菲菲就走到了客厅,拿起自己的提包快步出门。
瞧见她这幅模样,心莲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现在的隋菲菲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莫浩然身边无忧无虑的隋菲菲了,尽管她装成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可在她每一次低头、每一次强颜欢笑中还能看出她心底强忍住的落寞。
不过,要如何揭穿呢?如果揭穿了又能怎么样能?
心莲快步跟上了隋菲菲的步伐,帮她关门。在渐渐阖上的门缝中,她看着简陋的客厅,真的为隋菲菲感觉到不值!她为什么那么傻,和莫浩然离婚后,为了不让媒体报道她的行踪宣布退出娱乐圈。
急急忙忙离开莫浩然的隋菲菲没走一分一毫,现在又没了收入的她还怀着孩子。
客厅里格外的杂乱,刚才白韵拿隋菲菲出过气后都没有整理过,沙发上的抱枕杂乱无章 的丢在地上,茶几也被推倒,丢在角落。
再看了看隋菲菲,她走路时似乎有些跛,心莲快步追了上去,扶住她的胳膊,在她的耳边低声问:“听说他快结婚了!”
“是么?”隋菲菲垂下眼帘,极力的演示自己的情绪,装出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结婚也是迟早的事情吧。
这七个月,杂志上关于他的报道可不少,几乎天天都有,无非是一些桃色新闻。每周的一三五是他勾搭上了嫩模,在夜店激吻;二四六又带着气质名媛去宾馆开房;周末更过分,又说某某女星为他打了胎。
隋菲菲从起初的心痛到最后的麻木。也罢,当初离婚是自己选的。
在医院做了检查后,隋菲菲吃力的在检查床上坐了起来,抚着自己的肚子,问:“医生,我的孩子没问题吧?”
“没问题,就是以后你下楼梯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再跌倒了,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医生走到了检查室边的洗手池边脱下了一次性手套,将手洗净后回过头。
再次瞅了在妇科检查床上下来的有条不紊整理着衣服的隋菲菲,只感觉这个女人有说不出的眼熟,可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也实在想不起了!
隋菲菲检查完毕后就在心莲的陪同下离开。
几千里外之外的莫浩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中,面前的文件摆放的越发凌乱,想到即将到来的婚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扯了扯领带,心烦意乱将文件全部理好,胡乱的丢到了桌子抽屉中后锁上。
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他索性出门兜风。
一辆红色的跑车用风驰电掣的速度在车流中穿梭,有好几次只是和旁边的车距离只有几厘米。
坐在驾驶位的莫浩然依旧眉头紧皱,越发的不懂爱情的世界,他曾经无数次憧憬自己和隋菲菲的未来。他们青梅竹马,彼此视对方为唯一,无论发生再多的困难都会紧紧依靠在一起。
只是……
到到底是为什么让这份爱变成了恨!
他不计较隋菲菲曾经给险些丧命的伤害,更不在意忘记一切的隋菲菲视他为陌生人。只是为什么,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弃自己?
他的目光变得越发的深沉,猛踩油门,将车开到一片沙滩后停稳,推开车门下了车,漫无目的的在沙滩上漫步。
远处的点点星光映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偶尔还有几条拉响汽笛声的轮船经过,他停下了步子,一个个海浪扑向沙滩的时候不小心打湿了他的鞋子和裤脚。
隋菲菲……
三个字伴随着她微笑着的脸庞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像个恶梦一般。
他停下了步子,面对着大海站着,目光在海面上四处环顾,最终在远处的一个灯光塔上停了下来。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根本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只不过,在十一年前的今天,他在大雨中遇见了命悬一线的隋菲菲,长期虐待她的父母根本不会记她的身体。
就在那一天,年幼的他笑着对年幼的隋菲菲说,既然相遇的那天是你的重生,那就把这天当成你的生日吧!
他按了按太阳穴,实在是不想再想起关于隋菲菲的一切了,这些过去都如刺一般,扎痛他的心。
放在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尽管心烦但仍旧拿出了电话,看了手机荧幕一眼,脸上更是写满了不耐烦,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了耳边,直接开口问:“你是不是又和你爸妈闹翻了?”
“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会只在自己困难的时候打电话给你求助呢!”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莫浩然繁重的心事稍许轻了一些,嘴角终于抹上了一丝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