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们又做起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又偶尔会在街上,广场,网吧,理发店遇到。遇见时韩倩伊永远是一张冷冰冰的脸,秦豆想上去说话,却总也迈不动脚步。
无独有偶,很相似的,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时间到了秦豆生日的前一天,秦豆并没有心情过这次生日。这天晚上,秦豆在网吧上网上得晚了,没留意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正在看电影的他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息:
秦豆,我曾经最亲爱的男人,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最后一次祝你生日快乐,也是我最后一次犯贱。
你曾经的女人,韩倩伊。
这天以后,她又在这座城市消失了,这一次她并没有隐瞒行踪,她很主动的告诉了轩以,她回老家了。告诉了轩以就等于告诉了秦豆,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秦豆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伤感愧疚得要死要活,他开始表现得很淡然。当轩以再提起小鬼时,他都能淡淡的点点头,有时还能跟着一起说笑。
秦豆出来打工了这几年,愈到后面就愈是思念家乡。思念家乡的路,家乡的房子,家乡的树。秦豆偶然在网上看到一些老杨树的照片,思乡之情油然而生,那树干上的树皮,树皮上的纹理,是秦豆小时候最熟悉的。
冬天的杨树会架起厚厚的雪,挂着长长的冰凌,夏天的杨树会长满大大的,绿油油的树叶,那茂盛得,能让你找不到树枝在哪里。
如果说杨树能代表北方的话,那么代表南方的,就是榕树。南方的植物很少有落叶的,榕树虽然落叶,却总也落不干净。
就在这个榕树落叶的季节,秦豆接到了一个让他欣喜的电话,是孟安。
自上次相聚之后,孟安换了号码,去了外省出差,两人就没有再联系了。这次孟安打电话来,还让秦豆猜猜他是谁,秦豆骂了他几句,他就老实了,说:“我过来了啊,晚上下了班来请我喝酒。”秦豆说没问题。
晚上秦豆是八点半下的班,孟安就坐在广场的阶梯那里等他。秦豆笑嘻嘻的走过去边拿烟给他说:“怎么做在这了啊!”
“等你啊。”孟安看秦豆走过来也从口袋里拿烟出来,看了看秦豆的又把烟装回去说:“你这家伙抽这么好的烟。”
“这不是看你来了嘛!”秦豆贫完嘴说:“别再这坐着了,过去先喝着。”
“哎~不急,这么久不见了先聊聊嘛。”孟安点了烟说。
秦豆听他这么说索性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抽了几口烟说:“你去哪出差了?”
“老远了,你老家那边,妈的,待了大半年坑死我了。”
“都去我老家那边了都没有想起来给我打个电话?!”
“换号码换手机换得把你号码都换丢了还怎么打?”
“那你这回是怎么搞到的我的号码?”秦豆问了。
“你猜~”孟安看了他一眼。
秦豆抽了几口烟,从他的态度看得出来他已经猜到了。
“我问韩倩伊要的。”孟安腔调十足的说:“我给她打电话啊,她一瞬间就把你的号码报给我了,我问她‘你怎么记这么熟?’她说‘这个号码我已经记在心里了。’”
秦豆没接话,孟安接着说:“一开始真没有想到你们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啊,那时候看你们打得火热还以为你们要结婚了呢。”
“差一点啊,真差一点。还不是因为她太贱了。”
“哦~对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她贱。”
“是啊。”秦豆说:“说起来,她确实挺贱的。”
“既然她那么贱,那你干嘛还那么爱她?”孟安问了。
秦豆没有犹豫,直接说:“她贱归贱,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继续深爱她。”
孟安愣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牛B,厉害,我理解不了。”
“你没有经历过当然理解不了。你知道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看到过什么吗?”
“什么?”
“她有一个朋友在她留言板里留了一句话我觉得特精辟。”
“什么话?”
“千里送B,是不是很贴切?”
“这话说得真绝。”
“唉~”
秦豆叹了一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孟安又说:“我看你现在挺好的哎,不像那两年那么颓了。”
“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别人固然有错,但其实首先错的,是她自己。”
“哦?怎么说?”
“唉!不想说了,越说越偏了。”秦豆说:“走吧,别在这干坐着了,去喝着。”
待两人找家大排档坐着,点好小吃啤酒,酒过三巡,孟安说:“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秦豆说:“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把我拉黑了,看不出什么。”
“我告诉你吧,我知道。”孟安说。
秦豆看了他一眼说:“那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