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以来,我一直心不在焉。
有时候在茶水间为宫洺煮那浓浓的咖啡,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次,在茶水间,我抚摸着崇光金褐色的眉毛,问他“疼吗”,然后我所有的思念便全都如潮水一般疯狂地无可遏制地涌出。
之后,我就只能靠不停的工作来抑制住疯狂的思念,如果顾里看到我先在的鬼样子,一定会说我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的确,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林萧,至少看起来不是,我已经和Kitty一样,练就了一身本领,画着浓浓的烟熏妆,穿着CHANEL的套装和Gucci16厘米的高跟鞋飞檐走壁。
可是,内心里,我还是那个软弱的林萧,一回到家里,我看着他们曾经住过的房间,还有一切都是原来样子的家,我抑制不住狂涌而来的思念,我冲进顾里的房间,一切都充满着熟悉的味道,仿佛她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可是我知道,他们已经被那天夜里的那场大火带走了,可是每当我闻到顾里房间熟悉的味道,我都会安静下来,曾经有多少次,我都骗自己,他们只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我望着顾里梳妆台上的一瓶瓶化妆品,顾里衣柜里的那四套纯白的衣服,都是我最美最美的回忆,我记得,那年圣诞,如果没有顾里,或许我会很难再面对宫洺,那个使我和简溪分手的男人,而现在,简溪与我分分合合,最后却也离开了我,我不知道现在简溪过得如何,可是他带给我的,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伤害,他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能,他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顾里他们死的事情转的沸沸扬扬,在我最孤独的时候,他却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又如何在去面对简溪。
回想完这些,我冲到那个顾里当初费了大劲才制造的大浴池里,让温热的热水包围着我身体的每一处,这样我才能感受到一丝丝温度。
从浴池里出来之后,头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滴在木地板上,空旷的别墅回荡着回声,让人觉得孤寂得可怕,我竟然第一次萌生出一个念头,我要去那个地方陪顾里,我神使鬼差的走到厨房,拿起那把曾经被唐宛如握着扬言要自杀的刀,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一割,我笑了,我在右手手腕上割开一条细长的口子,鲜血从其中缓缓地流出。
我看着远处那个顾里买回来的巨大的落地镜里的自己,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惨白惨白的,这副样子把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不过我很快定了神,笑了一下,说:“顾里,你总说我是一个胆小鬼,这次我不胆小了。
你们当初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我就要和你们在一起了。”
紧接着我就感到脑袋晕晕沉沉的,眼前一片白,接着一瞬间变成漆黑。我倒在桌子上……
门口响起一阵又一阵敲门声,Kitty见很久都没有反应,便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去。
“林萧!”我依稀听见Kitty的声音,声音中不带一丝着急,喊了一声便看见我手腕上那条细长的伤口,就知道了一切。
她镇定自如地拨通手机:“喂,限你在3分钟之内吧救护车开到静安区别墅。”
救护车的鸣笛在130秒后响起。
Kitty指挥着人把我抬到救护车上去。我不想去医院,我想在这里呆着,在我与顾里她们的回忆中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一点用儿也没有,我全身瘫软而无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起身走进别墅。
救护车在马路上飞驰着。
我被推进了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病房外。
宫洺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曾几何时我也以为他是一位面瘫,但事实证明,他不是。)瞟了一眼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翻动了一下白色的病例,说:“宫先生,林萧小姐的情况可能有些生命危险。伤口很深,而且割到了动脉。这样倒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宫洺抬起头,眨着他那双漂亮得让无数少女以及无数师奶迷得神魂颠倒的眼睛。
“只是病人的求生欲望很低,所以……”
“好,我知道了。你只要给她用最好的药,尽可能把她治好就可以了。”
“是,宫先生。”医生弯了一下腰,离开了。
紧接着,就能看见我被一群护士围着推出了手术室,送到了VIP病房。
(小编:“你觉得,只要是宫洺身边的人,有可能住普通病房吗?就算林萧想住普通病房,宫大大也是不会同意的,因为宫大大受不了普通病房的气味。)
宫洺坐在我的旁边,我闻到一股浓郁的Dior香水味。
但我不知道的是,他看着我右手上厚厚的白色纱布,用他的不知道哪一个型号的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犹豫了许久,终于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