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表图,保你性命!”
扬眉蔑然冷笑,凌御霄侧步而立,正正拦在宁双与黑衣人中间,“谁人到来,何不正大光明?”
“凌王无需过问,尚且留下南隅表图,保你主仆四人无恙!”厚重的声音越过黑色的布纱,有些浑浊。
“呵!”凌御霄冷笑,“凌御黎训练出来的刺客,也不过如此!”
只见那黑衣人手中长剑一抖,神色凝住,“不……”皇上吩咐了,必须暗中行事,才几句话,便被对方猜出,好在,他不愚笨,早一步把宁双迷晕了。
“想急着否认?”
沉默了片刻,随即是他低低的冷笑,“一句话,便暴露了你的身份,凌王?!也只剩下临国的侍卫会这么改不了口!”
月光亮过之处,他看到了那布纱后烧红的耳根。“这,我……”一下,所以的思绪都乱套了,黑衣人慌得有些接不下话了。
“滚回去和凌御黎说,本王不可能把表图留下,除非,凌御黎来见本王!”
“大胆!”话落,黑衣人怒斥一吼。“凌王只有主仆四人,门外刺客数众,寡不敌众,还不如识时务?”
“哼……”一记冷笑随即响起,本是望向他的眸光,骤然收回,焦点落在了他的身后。
隐隐感觉不安,黑衣人马上回了头,身后已是浓烟大起,心底大骇,散得近的烟熏已蔓延至鼻息,待他辨认出时,大叫出声,“魂迷烟!”三个字末,即刻原地倒下,失去知觉。
“老爷!属下来迟,请老爷原谅!”安臣左手握剑,从那高墙上翻身而入,刘川枫也在同一刻从后门而入。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抱起宁双,凌御霄径直走出破庙,往马车走去,门外,已经倒下了数十个黑衣人,眼尾睨过,眉心缓缓蹙紧,随即别开眼,快速离开。
入了马车,宁双还是沉得很,从怀里取出一小瓶药罐子,取出一颗金黄色的小丸子,放入她口中,下颚微微一样,咽了下去。
“老爷,皇上这次派来的人马不少,怕是势必要夺得图表,还好老爷英明,让属下用魂迷烟,才免去一次打斗。”刘川枫站的车前,抱拳禀告。
话落,玄棕色的帘子毫无动静,刘川枫与安臣互相对望,继续开口道,“老爷,属下刚是一数,来的人至少数十人,就是打起来,数量悬殊,怕是敌不过!”
稍等了片刻,凌御霄掀开了帘子,倏地跳下马车,扬头望向那盘得高高的白玉,淡然开口,“只怕他,人已经在附近了!躲得过一次,也难逃下一次的围攻!”
“那……”
“走吧,先上车,天快亮了!”附在身后的手掌一握,凌御霄转身跳上马车,继续缓步向前。
马车走得不算慢,宁双却还是睡得安稳,直到烈日当空,才因肚子饿得难受,醒来了。抬头一见他正放下手中的册子,眸光凝向他。
宁双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凌御霄,早安!”
“还早?”对她的问候,他有些许讥笑的意味。这一路发生了什么,她果真毫不知情,欣许一笑。
“奇怪,这一觉好像睡了好久好沉,最近也没有很累呀!”宁双掀开了帘子,靠着太阳的位置,约莫猜到快中午12点了,不解的喃喃自语。
听着她的话,凌御霄嘴角咧开的幅度跟明显了些。
“来,戴上它!”坐在她的一侧,环手一绕,一片冰凉刺骨的链子绕着脖子,沁透了满身。
速度太快,宁双没看清,伸手一抓,竟然有触电的错觉。低头一看,竟是他母妃留给他的链子。
“凌御霄?!”
“我也带上了!”从锦袍处一掀,露出了那凸型状的月牙链子。她的,则是凹形状的链子,配在一起,正好是一个细细弯弯的月牙。
这本来就是一套的,摸着那链子,她居然有些感动,不过就是一条造型特殊一点的链子罢了,她又何必那么激动不已,感觉又回到了初时,初恋情人带着情侣饰品一样浪漫感动。
头一埋,紧紧的抱住他。
大手在她的后脑抚着,那美妙的甜沁微微漾开,这样就便足矣。争夺不休的宝物,又如何换回这样的心悸,凌御黎不懂,也不会懂。
宝藏给他,无妨,只是他不想见他得了宝物,便是愈发的嚣张,不守诺言,那他牺牲了一切保住的大丹有会瓦解,势必沦为阶下囚,他不能,也不可。
宁双根本嗅不到他的烦恼,那抚在她身后的大掌温暖清柔,让她很是松心,丝毫没有品出任何的异常,还得意的在怀里摇摇晃晃,到后者,转了身,背靠在他的胸前,躺得舒服,一手抓起那坠子,细细的端详。
“凌御霄,我们还有多久到?”
“七天!”他答得爽快,只是后面默默的加上句,“没有再半路杀出些什么埋伏的话。”
昨夜里,黑衣人先把宁双迷晕了,事后凌御霄仔细一凝,才发现那不过是加了重剂的凝神散,对人无害,只是睡沉了,饶是这里,他便感受到凌御黎不想在她面前曝露自己的想法。
从共的,他也不喜欢她搅和进来,但是从私的,这样的处处留心留情,他可是酸劲味十足,凌御黎对宁双的心,还是未死!
他可是不容有任何机会,低头一见她半眯着眼睛,轻轻的呈月牙状摸样,忍不住的附身在她光洁的额角处印了一吻。
“老爷,前面是俞严镇,先找家客栈歇息一下吧?再过了着镇,可要走好远了?”帘口处,是安臣的声音。
“好!”他的弦外之音,凌御霄听懂了,一个夜里,除了宁双,是人、马都没有歇息好,再走下去,马儿会吃不消,会倒下的。反正凌御黎也在附近,走得再快,他也追得上。
倒不如游玩的速度,好好享受,等凌御黎自动现身来得过瘾些?!
宁双虽有不解,也跟着大队,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