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被那喧闹的哭声吵醒了,本想发怒,细心一辨,竟是她的声音,再看那动作,也只有她,胆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趴在自己胸前了。
本还享受着她的誓言,她却突然异常的顿住了,不哭也不闹,似乎在认真的数着什么,按照以往的经验,凌御霄知道,她已经察觉了。
果然,在她不备的起身片刻,猛的抱住了。
虽然还是有些余悸,但起码他是没事,表面仍有些不顺从,实际也已经消了气,毕竟是自己发的脾气,才害了他掉入湖底。
“皇上,这湖水冰冷,臣请皇上回府内更衣驱寒!”还是刘川枫理智,虽然自己也湿透了,还是互主要紧。
“嗯!”想撑起手臂,居然使不出半分力气,就连身子,也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宁双也察觉了异常,奴仆早已拿来披风待命,宁双抬头一瞥,夺了那披风,裹住了他的身,他竟然连眼皮也沉了许多,手一垂,跌撞向地面,本是紧握住的小匣子砰的滚开了,翻滚的掉落在一侧的草地。
“喂,凌御霄、凌御霄!”可以肯定,他这次不是在吓唬她了,“快醒醒!”
“宁双姑娘,属下把皇上送回宫内!”刘川枫说完,随即俯身背起,“快,叫御医!烧开水,准备姜茶!”
本是焦急无措守候着的奴仆们,一下子乍开了,纷纷朝向四周而去,宁双楞半拍的站起身,跟了几步,突然一个急遽停住,返身小跑了回去,捡起那遗落在草地的小匣子。
这一昏睡,竟是三天三夜,醒来时,正是当天落水的时辰,让他以为那是梦境,持续的高烧已经让他显得精疲力尽,低头一看,一个小脑袋正趴着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一张小脸五官精致,就是睡着不动,也美得诱人,只是那有些明显的黑眼圈,否决了他做梦的假想。
如果一切不是梦境,只是简单的落水,又怎么会让他如此容易的高烧?回想起在湖底最后的一幕,还记得指尖的混乱动作,似乎碰上了匣子的某处,才骤然昏睡过去,那感觉,就似千万瓦的电流击过,震慑浑身。
缓慢的抬起手,发现了食指指尖有一处红印,用拇指轻轻碰过,有些灼伤的痛,这难解的一切,让凌御霄微微的凝住眉心。
兴许是那细微的动作吵醒她,也可能是这样的睡姿让她醒得快,似惊弓之鸟般倏地抬起头,三秒过后,才回了神。
“太好了,你终于退烧了!”伸手摸了他的额头,又不放心的摸了掌心,脖子,确定了许久后,才大呼一口气。
“你不知道你呀,都不知道什么体质,不烧的健康得像只小狗,一烧起来,就不得了,非连着几天持续高烧,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跟着折腾了好几晚,……”
她的滔滔不绝,让他越听越不是滋味,貌似刚千辛万苦的从鬼门关出来,她不是该喜极而泣么?怎么那话里的对白那么奇怪,什么叫健康得像只小狗?
终于发现他看着自己奇异的目光,虽然虚弱,但是带着不悦和警告,宁双咳咳的干笑几声,迅速低下头。
几几天,她也没好过,用她的三脚猫功夫也加入诊断的行列,只是三不五时的还要应对他那帮后宫,更是头大。
皇后趾高气扬的带着东西宫,摇摇摆摆进来,那高八分贝的音调让宁双耳膜都穿破了,实在无法忍耐,只能恶意把她赶走,这下,是又结怨了!
“你,饿了吧?”这几天,高烧蒸去了他体内的水分,怎么喂,水还是吞不下去,无奈之处,宁双只好用嘴强硬的逼着他吞下。虽然失败了不少,但起码一碗喂下,还能有半碗下肚,过了几天几夜,他的肚子几乎只剩下水。
宁双想走开张罗,却被他伸手握住,“让嬷嬷张罗去,你,坐下!”
“啊?”他的模样,怎么像是来兴师问罪呢?
先下手为强吧,宁双马上妥协,“好嘛,你也别一醒就找我算账的脸孔,我知道我不应该把你的东西丢掉,起码,也确定了是你不要了,我才丢!”
“朕说的不是这个!”靠在床板,凌御霄的眼睛炯炯的望住她,虽带了丝虚弱,却依旧有力。
“嗯?”宁双不解的看向他。
“朕记得,在昏迷的时候,有人在朕的耳边保证了什么,发誓了些什么,朕有点记不清,你能再重复重复?”
宁双的脸当即跨了大半,这男人,记性也太强了吧,要不要才醒,就这么开始算计啦?
“啊?这个,这个好像也没说什么!”一开口,就是个谎,心虚的结巴了,宁双当即向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他大手一用力,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撞向他的怀,惹得她一阵惊叫。
“哇,凌御霄,你昏迷了那么多天,居然还这么有劲,好厉害哦!”
“嗯,虽然这是赞美,朕也表示很喜欢听,可是,你现在别给朕装傻!”环在她腰间的手锁紧了许多。
这转移话题的技巧太差了,当即就被识破,宁双很无奈的吐吐舌头。
“好嘛,我承认,我是有错,可是,那是因为你有错在前!”温柔了前半句的语气,而后半句,她也不客气的质问。
“朕何错之有?”反被将军了,凌御霄反口一问。
“那就多了,是谁小人的猜度别人,冤枉人,还要大摇大摆的说得理直气壮,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和凌御黎有半点的纠缠,我回了信,确实是因为有所顾忌而没有告诉你,你也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脸皮多薄,一不小心让你知道是我在背后请他别随意发兵,某人估计会恼怒,为了捍卫男人面子问题,大开杀戒!”
“你!”凌御霄别她突然快语调的话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