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说大丹皇后也暗中派了人过来,是不是有这么回事?”星儿靠着柱子缓缓坐下。
“嗯!”男人默默的点头。
“哼,这大丹皇后还真不是好惹,也就那么一面之缘,就下追杀令,看来,凌御霄对她也不怎么样?”夹着一丝嘲笑,星儿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男人垂下眼,答不出半句,她越是因为这样而高兴,便越在意,只会如陷入泥沼一样,深深掩埋了。
星儿却不顾他的表情,继续说到,“女人的嫉妒心理还真是可怕,紧要关头,凌御霄选择了救她,她还不知足,还不死心,非要把宁双逼上死路。”
突然正在生火的少年也开口说道,“是呀,听说还动用了前朝的追杀令,只要死尸,不留活体!”
一记犀冷的眼光不客气的射了过来,少年马上闭嘴,默默的烤着兔子。
宁双是越听越觉得发麻,原来全世界分了几路人马在追杀她,她能活到今天还真是万幸,既要躲过有意的追杀,还要避开无意的伤害,她顿时觉得前面的路满是荆棘,每走一步,便刺得满身伤。
往后要怎么走下去,她连一点信心都没有,那孤立无援的感觉紧紧的笼着她,孑然一身的逃难本就困难重重,如今还要带着宝宝,将进五个月了的身孕让她的动作笨拙了许多,就连手脚也浮肿了不少,她还能逃多久?
一阵香气突然绕到她的鼻尖,宁双的肚子咕噜的一声细响,惊了她一身汗,好在那烈火燃烧后噼啪的破材声掩盖了,大家又各怀着心事,也就没人留意那么一记响声。
害怕这样不受控制的打鼓声又会响起,宁双只好单手捂住鼻子,让那些香气从她身侧溜走,只是那美味把她勾.引得难受,胃部不间断的阵阵痉挛,那种美味当前,却有空腹难耐的感觉把她折磨透了,宁双不停的催眠自己,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天的赶路,外加惊吓连连,头倚着桌角,宁双终于昏昏的睡着了,隐约还听着他们在咕哝些什么,浑浑噩噩的没听清,就睡着了。
似乎睡了很长的一觉,突然手背有着毛茸茸的感觉,磨蹭得有些发痒,迷糊的睁开眼一看,“哇,老鼠啊!”
宁双大声的尖叫,从小到大,她最怕就是老鼠了,现在还爬过她的手背,那恶心感连连,由心的恐惧布满心头,一个紧张头狠狠的撞上了桌板,宁双拼命的甩着手。边哭喊着边掀开台布,姿势很不雅的连滚带爬的外往躲。
惊慌过后,老鼠一早就跑光了,宁双才想起昨晚的一切,不禁冒了一额的汗,悄然的抬头观察了四周,只剩下一堆烧得发黑的材火,地上还混乱的丢弃着吃剩的骨头。
抬头往外看去,门外一片光亮,烈日已经悬挂高空了。原来天才蒙蒙亮,星儿就已经按捺不住的离开了。
悬上喉口的一颗心才算平复,宁双用手拍了拍胸口,捡回昨夜遗落在角落的馒头,胡乱的啃了两个,就赶紧离开。
一路上,宁双刻意沾了些灰抹在脸上,还不忘拿着头巾把自己裹紧,她的外貌太出众了,简便的易了易容,自以为满意的点头,却不知道那出位怪异的打扮更是吸引路人的目光。
终于,她走到了一座陌生的城镇,一路景象的繁华,村民安居乐业的生活,让宁双很是羡慕,现在她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她的孩子。只是她挺着个大肚子,处处碰壁,就连小店里招个洗碗工,老板斟酌再三,还是请她离开。
宁双顿时很沮丧,再没有钱,她真的要沦落成乞丐了,习惯性的摸摸胸前的吊坠,那是妈妈给她的传家之宝,如果当了还是能换个好价钱,磨蹭到当铺前,她还是没有走进去,掉头就离开了。
突然身后来了一堆的人马,巷子后的骚.动吸引了大批村民的注意,驻停了脚步好奇的观望着,怔怔的站在大路的两侧,看着那一堆的人马挨家挨户的搜索,每人手里都拿着画像,见了姑娘模样的人,就揪上前一看,端详了一会,又粗鲁的推开。
宁双留意了一会,嘴唇微微蠕动着,“是星儿的人”,来人的腰间都明显的别了“琅”字的令牌。真没想到还真把她逼急了,最后一天的查找,她已经毫不避忌的大队人马招摇过市的寻找。
宁双把自己混在一顿人群中,头压得低低的,镇定的模样动也不动,内心却早已惊得炸开了,眼尾不停的查探着退路,奈何却有路退不得,她骤然急遽的离开必会引起注意,也只要死撑着不敢乱动。
为首的头领不停的巡视着,一双眼睛灼热的落在她身上,一步步的缩短着彼此的距离,宁双的脸烧得难受,那心脏快要撞破一层薄薄的腔壁,频率快得呼吸都乱了节奏,只知道满脑子嗡嗡的乱响。
那两道带着高压电流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宁双的身子微微发硬,不经意的眼眸碰触,惊得底下了头。也许是她的装扮扰乱了来人的判断,扬了扬手里的画像,来回的对比着,脚步却从未停止过,在宁双默默的祷告中,从她面前摇晃的走过。
一呀,二呀,三呀……宁双咬住下唇不停的数,还没到五,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身逃跑,不敢再看一眼的往身后的巷子跑去,也许是她的动作幅度过大,声音过响,也可能是男人后知后觉的领悟,就在同一时刻转过头。
宁双背着他,猛地听到身后大吼一声,“在那!追!”没敢转过头看身后那疯狂的追兵,宁双无奈的微阖上一双侬眼,用力的一声感叹,扬起无神的脑袋,拼命的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