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意终于没忍住,被她冷漠的语息引爆了,狠狠的咬牙,低吼的叫了一声,“宁霜!”
“我要睡觉,别那么大声,爱吼什么到外面去!”漠漠的一声叹息,她往下移动身子。
凌御霄板过她的身子,吻住她的唇,狠厉的,用力的吮着,渐渐的,她的唇变得有血色,有些肿起,他的火还没浇熄,似不满足的窜入她的小口。
凭什么还任由他这么欺负人,这么让他掠夺着,宁霜一气,不理伤口是不是发痛,用尽狠力推开他。
噬着闪莹,那秋水剪了的瞳,很美,此刻微阖了,长睫颤颤,在眼底的青荫里投下一片苍影。原本暴.躁冷厉统统散去,凤眸里只剩下一蓄心痛。
“这几晚,我都睡在这里,你让我走去哪里?”他的语气,很是不悦。
宁霜滑下身子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过头一看,她的绣花枕旁,果真端正的平放着他的枕。“这样不方便,这道观的厢房多的是,如果……”
“有什么不方便?”凌御霄打断她的话,反问道。
宁霜想说出的话卡在喉咙里,那么晦涩,她开不了口,抿唇想着,继续刚刚被他打断的话,“如果你确实喜欢这厢房,我不介意你把我安排去其他的小厢房,就是茅房也行!”重新坐直了身子。
“你导胎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一直都在!如果你非要执意去小茅房的话,本王也不介意跟着去!”他的狠话一出,一丝恼意爬出,才难得平静,他又引起火头。
干嘛,还要凶我?前半句还让她有些感动,可是没持续多久,就被后半句给盖过去了。宁霜也气了,不顾双腿发软的执意下床。
她就是不穿鞋,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赤脚踩上那冰冷的地面,就是故意用力的扭动脖子,让那伤口再次裂开。
“好呀,你不走是吗?行,我走还不成!”甩开他的手,她步步艰难的往门外走。
一双大手轻易把她的身子抱起,放回了床上。“宁霜,你到底想怎样!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她刚刚所有的动作,用着她的方法在狠狠的惩罚他。
宁霜坐在床上,个子比他矮得多,让他制得无法动弹,只剩一双眸眼在狠狠的瞪着他。
“王爷,这可是你说的?”她突然改变了称呼,让他极不适从,努力压住他再度涌起的烦.躁。
曾经下了苦功让她尊称他为王爷,苦是吃了,她还是自顾自的连名带姓的唤着,由原来只有两人,到现在肆无忌惮,在侍卫面前,他也由着她这么连名带姓的叫着,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惯她了……
骨碌碌的眼珠转了转,眼角眉梢尽是明媚的笑意,心里微微一漾,这是她在后山那晚后,第一次露出的惬笑,“那请王爷……”
“除了说你要离开我!”凌御霄抢先开口,眸光微谑促狭。
宁霜的嘴角马上塌落,不服气的瞪着他。就差那么一秒,她就可以逼他答应放她走,却叫他给看穿了,鼓着腮子发闷气。
“好了,别怄了,好好养身子,本王带你回府!”
宁霜翻了白眼,还回府?回府后她想再出来,估计就要等到睡在棺材里被抬出来的那一天吧。所以,她必须短时间内恢复体力,这山路崎岖,树木繁多,容易藏躲隐匿,逃起来应该不太容易被逮回吧。
“凌御霄,我很痛!”
她话一出,凌御霄侧脸的线条一硬,“本王马上去找师傅!”
他的身子转得急,宁霜没来得及细想,伸手就抓住他的手。“凌御霄!”
她主动触到他的手,叫他欣喜得露出浅笑,虽然很快就又缩了回去。“宁儿,哪里痛?”
“我,我全身都痛,不过你不用去请师傅了,我睡睡就好,你别吵我!”
凌御霄无奈的叹气,她喊疼是假,实则不想对着他,是宁愿装痛睡觉。“好,本王不吵你,你好好睡!”
他的语气还是叫她不爽,冷哼了一声,往床里面转进去。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听到他在门外吩咐着……
连接几日,宁霜还是卧床不起,服了不少药,更是喝下不少补品,还是病恹恹的,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凌御霄有些急了。
“师傅,宁儿经脉正常,气血顺畅,为何她的身子却不见好转?难道是……?”
“徒儿莫急,为师诊过,身子无碍,如是心病积患,心肝郁结,那为师就是再神通广大,也只得摇头叹息,霄儿,你可听懂?”澹台济世微笑着,捋了捋那发白的稀须。
“徒儿明白!”
宁霜躲在门边听着,捂着嘴偷偷的傻笑。看来她的演技精湛到可以拿奖了,连大师级别的都让她给糊弄过去了。
这些天,她胃口甚好,还吃了不少补品,这纯野生药,功效就是神奇,也许是身体底子好,才喝几次,宁霜就觉得身子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只是凌御霄那混蛋太精明了,她不得不防着,刻意装病,存够力气,她才可以趁他不备时,偷偷溜走。
房门被敲了敲,宁霜马上靠回床前,半响后门才被推开,这么有礼貌的进门,宁霜不用看,就知道是大师来了!
“伯伯!”从他们相识的那天,她就刻意不跟着凌御霄称他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