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你看它……哎呀!”一分心,小刺猬的身子突然一蜷,背后那尖尖刺撞向她的指尖,一抹鲜红留在了它的背上。
凌御霄眉心一簇,大手挥过她掌心上瘦小的刺猬,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叽——!”那养不熟的畜生跌跌撞撞的跑回丛林,一下消失了影踪。
“本王看你还养吗?”责怪的语气带着丝心痛,让宁霜骤然忽略了手指上的伤口,就盯着他静静端详的脸。
“看来不痛吧!”浅蓝色的手绢温柔的包扎过她的指尖,刻意在那伤口上轻轻一捏。
“凌御霄,很痛的!”宁霜把手缩回,却被抓得更紧。
“痛了,你才长记性,这荒山野岭的,捡个怪物就拿去养?!痛死活该!”没好气的数落她,在宁霜听来,却是心疼的表现,在他脸上快速的印下一吻。
凌御霄一愣,纤长的手指拂过她吻过的脸,还想教训的话都化成无成的沉默,揽过她薄薄的身子,裹进怀里。
涂满银色的海滩,月色拖长了他们倒影的影子,微风飘过,衣袂轻舞,那甜美静谧的场景,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可人……
丛林的暗处,不同的角落,隐着两路不同的人马,暗伤与焦怒想交织着,然而都只是静观,谁也没有打破半分。
夜很高了,两人牵着手离开了海边,凌御霄眉间隐隐一蹙,手臂传来一阵痛痒,无意的暗自压了下去,还没缓过来,后背,肩膀,腹部,痛痒越发的剧烈。
咬牙忍住这突然袭来的难受,硬是忍回了客栈。
“今晚你和你的丫鬟一间厢房,去吧!”把她推向门边,自己快步的走回刚刚的厢房。
这前后的差距,让她楞在门口,视线盯着他漠然的背影,身子也没撞过来的合上房门,“叩!”还从后落下了锁。
他做什么?宁霜很不解,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直白的表露过,当那表情,那明显的态度,她不觉得会错意了,特别是今晚。
可是,为什么突然这样了……
房内,绿影从窗台跃入,凌御霄一身红肿,红白相间,甚是恐怖,让绿影稍稍一怔!
“王爷,您这是……”绿影的视线落在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红色的小点,很明显,这是过敏的症状!
“你去打听打听,晚膳时,这店家口里提到的过敏,是如何医治,记住,别声张,旁敲侧听!”凌御霄咬紧牙,挥了挥手,绿影恭敬福神,瞬间消失在窗台。
心底那丝不安在逐波漾开,越来越悬在心头……
凌御霄闭目静坐,运起体内的真气,汇聚丹田,企图压制那痒得难受的痹感,全身的皮肤,就似有千万只蚂蚁爬过,还不忘狠狠咬过一口。
额角渗着密密的薄汗,蒸气的内力透过毛孔,散发出体内,然后那难受的感觉却一丝不减,依旧让他深蹙浓眉。
潜伏在屋顶的黑衣人,透过那微弱的灯光,掩在黑色面巾下的嘴角阴冷的勾起。低低的说,“鬼域,现在是带宫主走的最好时机!”
“凌御霄!”一句低低的称呼,把屋顶上的两个身影扯住了,无奈的回过头。
宁霜试着推开门,却被反锁了,只能敲了敲。她不明白,这样忽冷忽热的感情,她受不了!
屋内的男人张开眼,深泓的眸子无力的抬起,他即不想吓到她,更不想让她知道可能的一切……
在外等候了许久,依旧毫无动静,宁霜才不信他已经睡着了,突然用力的一脚踹在木门上,静谧的夜里突然巨大的一声响,把她自己也吓一跳。
“凌御霄,你给我出来!”
暗暗的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着声线,让那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本王已经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你,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宁霜还是不死心,气得拍着门。
“有什么明天再说,别吵了!”端起一声的严厉,厚沉的嗓子显示着他的耐性已经磨光了。
“你不出来是吗?好,我就在门口等你!”干脆席地而坐,她就不信,他还真让她在门外睡上一夜。
“随你!”
“哼!”故意重重的一屁股坐在门外,一副势要等他出来的架势。
屋顶上的男子相互对视,这宁霜就坐在门外,稍一动静,凌御霄肯定知悉,这个险,冒不得,之后有的是时间,再把宫主请回去。
默契的对望着点头,身子轻轻一腾,快速的消失在黑衣。
就在这个时候,绿影已经从窗外无声跳入,由于宁霜在屋外,所以他们只好用传音入密。(就是高手间用内力运气,通过腹部的震动来进行对话。)
听完绿影的话,凌御霄陷入冥思,一方面希望快速治愈,一方面又担心印证了心底那极不情愿的假设。撇去杂念,如今只能孤注一掷了。
“去准备吧!”
“是!”绿影快速离开,只能放轻脚步。
翌日天一亮,宁霜睁开眼,环视了一圈,居然睡在另一所陌生的厢房,睁着骨溜溜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