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所有的人都打扮成欧阳飞的样子,分成无数批,从北城杀到南城,从西城杀到东城,从街市杀到广场,从贵府杀到小房,见人就杀,不管妇女小孩一个不留,记住,你们所有的人都是欧阳飞,是吃了魔狂只知道杀人的欧阳飞!”蒋元丰脸色狰狞无比道:“手段一定要残忍,杀的人决不能低于三万,那一个个级高手平日里藏得都严得很,如果轻一点的杀戮,他们未必会出手,所以能杀多少杀多少,有多残忍多残忍,尤其是老弱妇孺绝不能放过。我倒要看看,全天下的级高手,老古董都去杀他欧阳飞,他有三头六臂不成,难道这样都不死。”
“是,属下立刻就去办!”那护卫说完,毫无半点良心犹豫的直接退去。而蒋元丰自己也准备加入屠杀的行列。
屠杀!
整个谷阳的半步结丹全部被杀,修士也死伤无数,而谷阳隐居的结丹之上地高手也全部被欧阳飞吸引出去。蒋元丰派的人这个时候真的鲜有对手,而他蒋元丰自己身为非常厉害的一个半步结丹,更是无人可挡。
几十个身中魔狂,满是鲜血的“欧阳飞”,如最残忍的恶魔一般,杀戮所见的所有的人。
几十个“欧阳飞”同时杀戮,偶尔有修士挡住了其中一个“欧阳飞”,现时假的,这个知情者立刻就会遭到蒋元丰的灭口。
屠杀,在欧阳飞和公孙无天等人大战的时候展开了。
另一边,欧阳飞疯狂的飞走,整个人也完全暴走了。把公孙无天等人都远远甩开,精神风暴对化神中期的人真的没有多少作用,但在欧阳飞被攻击的一刹那,他的所有意念,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被攻击的时候,这个时候,他的神秘珠子,这个辅助人类感悟天道的无上巨宝出耀眼的白色圣光,在圣光的沐浴下,欧阳飞脑海出现了极多的梵文来保护他意识,同时这些梵文使得欧阳飞渐渐的清静下来。
这梵文正是那混罗大道的无上功法。欧阳飞现在根本不该修炼,可是神秘珠子在关键时刻保护欧阳飞,并激发了混罗大道的道义。
如今混罗大道自启动,保护欧阳飞的意识,一个个梵文涌进欧阳飞的脑海。
一处极寒的瀑布之下,水之下数百米的潭底,身中魔狂的欧阳飞就在这水底一动不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与?虚而不淈,动而愈出。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之治也,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侯得一,以为天下正。”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一个个梵文涌进欧阳飞脑海,使得欧阳飞那狂暴的心灵得以安慰,不知不觉三日已经过去,欧阳飞那化神中期的力量也渐渐消失,但是他本人却没有离开潭底,他的灵魂痛苦无比。
彻底发狂的时候,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在彻底狂之前,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满是血腥,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那在彻底狂的一瞬间,他还记得自己拿着满是鲜血的血剑残忍的走向一名孕妇。
他欧阳飞是杀过不少人,可那些都是要杀他之人,这样的人欧阳飞杀一万也不会内疚,可是欧阳飞无法接受自己无故杀害那些毫无抵抗之力的孕妇。他甚至已经不敢想象在自己疯狂的时候,到底杀了多少这样的人。
欧阳飞的灵魂在接受炙烤,他无法原谅自己,而混罗大道正是讲述天道本源的无上功法,可以洗涤人的境界。此刻若非混罗大道的功法安慰欧阳飞的灵魂,恐怕他早就自责痛苦死了。天道轨迹在欧阳飞的脑海一个个浮现,欧阳飞的天道理解也在飞的提升。
这是一个漫长的灵魂旅程。
而此时的谷阳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谷阳经历了一场罕见残忍的腥风血雨。如果是两城或者两大势力厮杀,死伤百万,血杀千里,在大陆数百万年的岁月中也是司空见惯。如果是两大势力劈杀,累及无辜,使得平民百姓死伤数万乃至更多,也是可以理解。
但是谷阳这一场血杀,一个叫欧阳飞地年轻人竟然杀害五万余人,不是累及无辜,不是大招波及,就是一个一个斩杀、撕碎,其手段之残忍血腥,让意志最坚定的人都无法完全讲述完整。
更为让世人愤慨的是他所杀的人,妇女幼婴占绝大部分,甚至是有意识的杀害这些人,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容忍的。
凶魔,谷阳之后世人送给欧阳飞的恶名。
三人成虎,一传十,十传百,关于谷阳欧阳飞暴行的传说经过这一个个谈论,无形之中被夸大了无数倍。
杀戮百万妇孺,以婴孩脑浆为食,掳掠少女无数。各种各样的恶行被夸大到了极致。甚至数百年前的惨案暴行都与他有了联系。这样可怕的谣言传遍度之快,在极短的一段时间几乎整个中州,乃至其他四州都有听说。
无数热血青年组成除魔义军寻找欧阳飞的下落,誓要将其斩杀。无数百姓酒茶饭后对其予以最恶毒的唾骂,无数婴孩闻其名而哭。较为理智地人虽知道一个人不可能犯下如此多的暴行,纵使知道谣言不足为信,但至少不会空穴来风。甚至无数刚正勇猛的高手,隐士数万年的老古董也要出山斩魔。
人人喊打、人人唾弃,这就是欧阳飞现在的悲惨境地。
这一切都是蒋元丰导演,以蒋元丰的势力,派出爪牙四散谣言,加之欧阳飞之前的确有那凶魔的可怕形象,在谷阳大战一通,之后蒋元丰所派的人也都装扮的和欧阳飞一个形象,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们相信,一切的确是欧阳飞所为。而知道欧阳飞是中了“魔狂”,那些隐士高手也深信不疑。
“魔狂”的可怕在高手圈里有名的很。蒋元丰顺利成为谷阳之主,谷阳首领,地位一日千里,又是谷阳唯一幸存的半步结丹,在欧阳飞被万千唾骂的同时,无数赞美的光环也套在了蒋元丰的头上,蒋元丰本人更是当仁不让,主动挑起斩杀凶魔欧阳飞的大旗。
谷阳一战,欧阳飞成了万人唾骂的凶魔,大陆公敌。蒋元丰成了谷阳首领,扛大旗的英雄!
王曦、王森、徐风井、都知道欧阳飞和那三名化神期高手冲出谷阳,再也没有回来。欧阳飞只是杀了千余名士兵和莫天、崔志浩两人。可是这几人的声音太小了。太陆太久没有刺激的事情生,一个凶魔出现,人们更愿意相信这一个。
甚至在欧阳飞骂名达到鼎盛的时候,王森和人争辩,到了互相拼杀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也无法说了,谁敢为欧阳飞说话就会遭到热血之士的攻击,性命都不保。可以想象如果欧阳飞亲自站出来,根本不用他说一句话,就被人撕成碎片了。
清泉林,一处灵气浓郁,如仙如幻地仙境。同时也是一个在化神期高手中极有名望的炎星宗核心所在。一座古典充满灵性地宫殿竟然是凌空建造,当真玄妙。这悬浮的宫殿正是炎星宗的核心大殿炎星殿。
炎星殿之内,炎星宗四大级高手正在密议要事,甚至传出了争吵的声音。
“谷阳生出惨案的时候,欧阳飞正在和我们大战,我们都知道是有人陷害欧阳飞,可是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指责唾骂欧阳飞,将罪名按在他一人之上,我们岂能不说句公道话。”炎星宗四长老祖瑶随时纤弱女子,可是她的心却是刚正不阿。几乎要于二长老邴将吵了起来。
炎星宗不是一般地门派,公孙无天、邴将、车盈、祖瑶四大高手的名望更不是王曦等几个无名小卒可以比的。如果这四大高手站出来为欧阳飞澄清冤屈,整个大陆都会相信,至少那些半步结丹还有结丹之上地大人物都会相信。
这就像地位高的蒋元丰说的假话,完全把王曦等人的真话压下去一样,就是因为蒋元丰势力大,人嘴多。
可是蒋元丰要和炎星宗比,简直会笑掉人的大牙。只是欧阳飞和炎星宗的过节使得炎星宗高层在是否帮他的问题上产生了极大地分歧。
“他是没杀那些妇孺婴孩,可是他杀我十四位弟子门人,加上崔志浩也勉强算我门派一人。十五位弟子的血债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身为长辈难道就不和他算了吗?现在我们不仅不杀他,还要帮他,师妹,你脑子怎么想的?你这样做会让其他弟子寒心的。”邴将也是争的目红耳赤。
“我让门下弟子寒心?二师兄,我还没这样说你呢。你整日教导弟子身怀道义、匡扶天下。可是到了真正需要道义的时候,你却因门派私怨,乃至个人喜怒而将道义抛之脑后。难道你就不怕下面的后辈议论吗?”
“啪!”邴将一听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的粉碎,“老四,我怎么不讲道义了,难道知道了真相就一定要说吗?我又怎么个人喜怒了,你给我说清楚。”
“哼,死的弟子中七名是你的门人,柳明翰更是你新收的关门弟子,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我邴将修行三万年,道行心性自以为还可以,岂会因门人被杀做事就有失公允。老四,你敢污蔑我。”邴将说着甚至上前一步,戾气暴增。
祖瑶浑然不惧,直视邴将,“这么激动干什么,被我说中了?”
“你可是你惹得我!”邴将陡然将手放在自己的剑柄之上,出清脆的响声。
“二师兄,你干什么。”一直沉默不语地车盈立刻阻止道。
“放肆!”公孙无天猛地怒喝,邴将惊吓的连连后退,这才意识道自己的失态。
“二师兄,你如此容易动怒,看来你的道行极高,可是你的心性还真的容易被感情影响。”车盈笑意款款,态度确实明显的很。
“三师妹,没想到你一直不说话,这一开口就站在老四那一边。”邴将冷声道。
“三师妹,你说说你的想法。”公孙无天当即看向车盈。
车盈礼貌的一躬身,“大师兄,真相是真相,门派仇怨是门派仇怨,这是两码事。我看依道义,我们应该为欧阳飞洗刷冤屈,毕竟欧阳飞被冤枉,那真正的凶魔就会逍遥法外,道义不通。但我们同样也要为那死去的门人去找欧阳飞讨个公道,你说呢?”
“大师兄……”邴将一听急了,却被公孙无天挥手阻止,公孙无天闭关数息,缓缓道:“这件事我已有定论,你们各自回去,就不要过问了。”
宗主之令,三人都不敢不从,待到出了大殿。邴将冷哼一声,一挥袖直接飞离而去,场上只剩下车盈和祖瑶两人。
“师姐,你说师兄是什么意思?”祖瑶看向车盈,皱眉道。
车盈一叹息,“其实师兄心中早有定论,对于这件凶魔的谣言,师兄恐怕是要置身事外,既不出来为欧阳飞洗刷冤屈,也不会为门人之死而追杀欧阳飞,静观其变。因为无论是出来为欧阳飞辟谣还是追杀欧阳飞,都等于是承认欧阳飞一个就杀了我们十四人,而且还在我们四个手下逃跑,我门无光,只会让别的门派笑话。所有师兄为了门派选择了沉默。”
“这怎么行!就像师姐所说,真相是真相,弟子之仇是弟子之仇。”
“好了师妹,”车盈扶着激动地祖瑶娇柔的肩膀,“师兄贵为一门之主,考虑的事自然要多。你也不要出面替欧阳飞辟谣。你已经和二师兄闹僵,如果再和大师兄有了隔阂,会让我派陷入分裂的危机,有些道义并不是人不想扬,实在有各自的苦衷,师妹如果觉得过意不去,我们可以适时劝说师兄,在将来为欧阳飞洗刷冤屈,但绝不是现在,更不是违背大师兄的意志,你明白吗?”
“那好吧,只是这样就绝对对不起欧阳飞了,又有些恨他杀了我们的弟子。头疼!”祖瑶揉揉头,也不去想了。
凶名远扬,欧阳飞的命运又将会是怎样呢!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