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啊?正是刚刚在半路拦下夏九瑶死拉硬拽要她拜他为师的那位!
夏九瑶那个嘴巴张得都快能塞下个大灯泡了,我勒个去,这什么鬼?这货他不是个死鬼么?那为毛还能站在阳光下对她呲着一口小白牙嘚吧嘚吧嘚??
她犹豫了半晌,终于伸出一只爪子毫不客气地伸过来戳了戳正在和夏老先生扯大锯的慕子衿的脸蛋儿,刚一上手就冻的她一哆嗦,软的,有弹性,但是透心凉……
不是这玩意儿是人是鬼啊?要说是鬼的话没道理他能在阳光下得瑟来得瑟去的,要说是人的话他这体温也不对劲儿啊,那feel就好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鱼一样凉爽。
夏九瑶目瞪狗呆。
她活了十几载,头一回见到这么奇葩的!这……这玩意儿是僵尸吧?
一旁的夏老先生一个劲儿杵她,而后在她耳朵旁边嘀咕:“咋样?手感好不?”
夏九瑶一脸赞许地点点头,决定实话实说:“手感不错,细皮嫩肉的,弹性足还耐摸。”
她这正摸得惬意,一只凉到飞起的手却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她的手腕,夏九瑶顿时就感觉自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又好像喝了八百瓶雪碧,透心凉!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极寒之气,似乎瞬间就可以把夏九瑶全身的血液冻结。
女人的第六感永远都是准确的,譬如现在,夏九瑶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位的危险系数颇高,简直就尼玛是高危人群。
“过来,我找你有点儿事。”慕子衿依旧笑盈盈地晃了晃夏九瑶的爪子,而后不知廉耻地把夏九瑶如捉小鸡一样拎走就跑。
夏老先生望着这一人一鬼的后背,忽然就想起了几年前河神的那段话:“这女子乃是鬼后之命,天地间唯有鬼王才可降住此女,保一方平安。”
“可小神熟知这鬼王早就在一百年前就没了行踪,是生是死无从知晓,鬼后之命又是天地的乱数,无人能改,若没鬼王镇压就算说她会祸害苍穹也不为过。”
“若此女待到十七岁时还未找到心之所属,在她生辰那天的子时,请务必,将其诛之。”
恰恰今年的夏九瑶,刚满十七岁。
夏家对鬼王一说知之甚少,就连这鬼王是人是鬼是男是女都无从打探,更别说把夏九瑶嫁过去了,种萝卜却找不到能栽萝卜的坑,这日后上哪儿丰收去?
至于夏九瑶能见到鬼这件事他们并不奇怪,也从不拦着她和它们说说话勾肩搭背,怕的就是一个不小心就把那能救夏九瑶的唯一一棵救命稻草给撅折了,让夏九瑶错过了这个传说中的鬼王而翘了辫子。
“哎哎哎,孩儿他娘,过来过来。”夏老先生瞥见正往门外走来的夏老太太急忙把她招呼了过来,夏老太太一脸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干嘛呀你?我这还要去打麻将呢。”
“哎哟喂我的乖乖,你还打什么麻将啊?咱姑娘都被一只鬼给拎走了还打个球啊!”
夏老先生说完这话时一脸纠结,瞅着夏老太太逐渐变得惊慌失措,她脸色煞白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随后一把扯住夏老先生的衣领恨不得晃上几晃:“老头子……瑶瑶这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
“不是,她不是被拐跑的,是被一只男鬼心甘情愿带走的。”夏老先生着重强调男鬼二字。夏老太太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自家老头子的意思,她放开夏老先生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衣领,目光变得愈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