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沫还是反应过来了,抱着自己的是萧羽,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一天,一把将他推开。
萧羽见白沫推开他,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失态。
他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白沫的男朋友了,也忘记了自己曾经狠狠伤害过她。
那一刻,他只是想给她温暖。
白沫刚刚已经沉浸在那份温暖中,那个拥抱中,不得不说,他要是没有想到那一日,可能会沦陷。
过了一会儿,白沫下了秋千,走向学校。
不知在什么时候,萧羽在她之前来到了校门口,手里和平时一样,拿着一个汉堡,等着白沫。
白沫绕的远了点,并没有从他身边走过,而是到校门的另一边进去,刻意的躲避。
萧羽没有扔掉汉堡。他知道,白沫没有吃早餐,所以还是有机会的。他很快的跟上白沫,在她后面走着。
来到教室,还是没有见到林洛枫,白沫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淡淡的失落。
这是怎么了?
上课铃响了,是美术课。老师捧着一叠纸走进教室,没有喊上课,就发话了:
“同学们,学校现在在征集素描作品,每个班级最多上交三幅,在学校评比之后,选出最优秀的二十幅去市里进行评比,如果能够在市里得奖,下周五就可以去参加全国素描大赛,现场作画。
所以,各位同学,如果谁有兴趣的,下课来找我,或者明天直接把画交给我,然后我帮你修改一下,上交。”
说完,眼睛目光扫了一下全班人,最后停留在白沫身上。
“白沫同学,今天下午,希望你能够交给我你的作品,并且能够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白沫的素描画她见过几幅,每一笔都下的很准,最细微的阴影都能够做出重叠的感觉,给人很强大的立体感,速度快、作品美,这是她的优点。
还有,对于白沫,她也是偏向吧,偏好于一个同学,偏好于她。虽然白沫有时很不正经、不认真,但是作画的时候,那种专注是别人完全不可能打断的。而且对于她,白沫也是带着尊敬称呼老师的,这让她感到很快乐。
“嗯。”白沫应了一声后,思绪就飘离了。
透过窗口,可以望见那边的花园,虽然很远,也只能看到一点,但是这就够了。以往,上课无趣的时候,白沫只是靠在墙上朝向窗外,目光看向那边的花园。
如果薰衣草开放时,一朵朵轻轻飘动,随着风,看上去就像是紫色的浅海,随着风的大小,而用上一阵又一阵可大可小的浪。若是罂粟开放,那就是一片梅红色的浅湾,银白的岩石花园中散布着这份梅红,透露出梅的傲气,红的艳丽。
可惜,谁都知道,罂粟再美,终究是毒,就如同爱情。可还是有很多人,吸毒者大多数不都是对罂粟上瘾么?爱情也是,明明知道会受伤,可还是情不自禁地迷上,沦陷,直至毒亡。
浓浓的感伤浮上心头,罂粟花是毒的,国家规定将它限制,既然有毒,就将它囚禁,不让别人轻而易举的接触,现在发现了这里中上了罂粟,也将它迁移,不知道是怎么销毁,还是这批花运气好被送去制作药品,发挥利用价值。
伸手触及,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花园里现在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自然,指的是没有了花。那棵树和那个秋千,还有石桌、石椅都还在。那些零落的残花自然不算上一朵花,如果算的话,那么现在的花园里不是遍地“花开”了?
那紫色的薰衣草,那淡淡的薰衣草香,让白沫怀念。一天之间,变得好多,变得好快。不经意地将手放在鼻尖,一股薰衣草香扑鼻而来,心上莫名的舒服了很多。花没了,花香还在,花魂还在,这样不是还是很好的么?
中午,白沫回了家。推开门,扑鼻而来便是一阵浓浓的饭香味,脱掉帆布鞋,踏上拖鞋。偶尔间发现多了一双平底高跟放在鞋架上,门口的衣架上也多了一件梅红色的外套。
又带女人来了是么?那么饭香味呢?难不成她还会烧饭?白沫冷笑着摇头,对于白于的女人,她都是冷眼旁观,会走路就不错了,烧饭?那还真是笑话。但是,那从厨房飘出的阵阵饭香味,还是让白沫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厨房微闭的门,眼前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奇怪的是,白沫并没有问道那股香水味,在女人惊异地转过头来时,却是一张素颜,一张让白沫吓一跳的素颜:
一头黑发被头绳简单地束在后面,还有几根银丝。不加修饰的脸上缀着几丝皱纹,眉梢流露出稍许忧愁,可整个人看起来却没有这种感觉。眼角布着淡淡的鱼尾纹,薄唇上也并没有擦上口红,只是涂上了唇膏,从嘴角几处裂痕知道那是防裂的。那鼻尖最上方有着一颗痣。
白沫顿时感觉脚下像是灌上了铅,沉重的不能再沉重了。泪泉就像是掉了线,掉了闸,眼泪很快地涌上眼眶,不争气的从脸颊滑落。
“妈……”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沙哑了,带着浓浓的忧伤,还有令人发酸的哭腔。
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妈妈么?可是自己明明看见她已经……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这么长得那么像?眼睛、鼻子,五官,还有那丝气质,高贵却不奢华,只是简简单单,素颜就够,温柔而不软弱,平平静静,和善就行。她到底是谁?妈妈和她怎么会长得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