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的问话让锦、蓝二人着实吃了一惊,蓝心琳瞪大了眼睛说道,“蔡清清是我奶奶,您认识她?”
独眼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握住了天眼令,“你奶奶是位巾帼英雄,我与她素未谋面,只是久闻她大名,很想结识她,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那你连我我奶奶面都没有见过,怎么一看到令牌就说出了我奶娘的名字?”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奶奶,但是我父亲和你奶奶的关系菲比寻常,这天眼令牌全天下也只有一块,十几年前我父亲将它送给了你奶奶,所以一看到令牌,我就叫出了你奶奶的名字。”
人生充满了偶然,锦、蓝二人来到古水街才听到独眼的名字,没想着独眼竟然和清清有故。“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独眼呵呵一笑,“我姓莫,无儿无女,你称我一声莫爷爷就好了。”
蓝心琳甜甜的叫了一声,“莫爷爷!”
“真乖!”独眼笑的脸上皱纹都平了。“这令牌有一个传闻,你们想听嘛?”
锦、蓝二人点头说道,“想听,当然想听了。”
独眼看口讲道,“传说天上有一位和二郎神一样法力高强的三眼神仙,他在天上深居简出一心修炼,故认识他的人不多。这位神仙的脾气很怪,在王母的蟠桃大会上一言不合,和其他几个神仙吵了起来,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天庭下到了凡间。偶然路过我们这里时发现了鄱阳湖和庐山的秀丽风景,就在鄱阳湖边住下了。三眼神仙虽然脾气怪,但是他的心底很善良,为当地百姓做了很多好事,百姓们都尊称他为老爷。有一天,鄱阳湖里来了一个法力高深的妖怪,兴风作浪害了很多渔民。三眼神仙就和妖怪打了起来,这一打就是三天三夜,打的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三日后,三眼神仙杀死了妖怪,但是自己也深受重伤。回到岸边不久之后也死了。当地百姓为了纪念三眼神仙的大功大德,就在他死的地方为他修了一个庞大的坟墓,在坟墓之上建了一座纪念他的庙。这就是老爷庙地名的由来。而传说中三眼神仙虽然死了,但是肉身不灭,一点不像死人。百姓为了三眼神仙有一天能活过来修筑坟墓的时候就故意留下了一个通道,而这天眼令牌就是开启通道的钥匙。”
锦、蓝二人唏嘘不止,想不到天眼令牌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更想不到这个独眼老人知道的这么多。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独眼拉住蓝心琳的手,“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独眼带着二人走出了古水街,打了一辆出租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在一处僻静的路上停了下来,路边有一清末的古宅,独眼指着它说道,“那就是我的家,咱们进去说话。”
蓝心琳说道,“您住的可够偏僻的,马上就到郊区了吧,我都没来过这个地方。”
独眼道,“人老了,喜欢安静,城里太吵了,老头子住不习惯。”
锦天行从商人的角度出发打量着房子,“您的房子可不便宜吧,地方虽然偏点,可一砖一瓦俱是文物,不是普通人能住的起的。”
“一般,一般。”独眼走到门口,拍拍朱漆大门,喊道,“四嫂,我回来了,快点快门。”
一个中年妇女打开大门,笑着说道,“您老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看您这么开心,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故人之后,故人之后啊。”独眼有些激动,“四嫂去沏壶好茶,再去买点菜,中午我要留她们吃饭。”
“好嘞,您就放心吧。”四嫂回头扫了锦、蓝二人一眼,扶着独眼进门了。
锦天行附在蓝心琳耳边说道,“我怎么觉得四嫂刚才看咱们的一眼不怀好意啊。”
“我也感觉到了,咱俩见机行事,进去再说。”两人紧跟着走了进去。
这独眼果然非同一般人,他房子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透着浓浓的古意,进了大门是一小院,院里假石为山,石上附着青苔,还长着三两杂草,山下是一汪活水,清澈见底,几尾红鲤鱼畅游其中。不远处种着一排竹子,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诗情画意。锦、蓝二人忍不停下脚步,驻足观赏。
独眼看二人没有跟上来,催促道,“先不要看了,你们喜欢的话可以住在这里,有的是时间看,我们说正事要紧。”
锦、蓝二人快跑几步追上独眼,三人在一间偏厅里坐下。
独眼并不急着开口,而是和二人聊起了家常,锦、蓝二人借机观察着房中的摆设,从桌椅板凳到房中摆设,无不是古董文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摆着,也不怕被人偷去,这独眼的财力可谓惊人。
等到四嫂沏好茶水,出门去买菜,独眼看着她走出院门,才关紧房门。锦、蓝二人露出疑惑的神色,独眼解释道,“四嫂跟了我很多年了,洗衣扫地做饭,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做的,我相信她,但是我要和你们说的是关系我们两家的一段隐秘,和她没什么关系,也不想她听到,所以找个借口把她支出去。”
锦、蓝二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蓝心琳期盼的说道,“您可以讲了吗?”
独眼伸手指着锦天行,“他是什么人?”
蓝心琳看独眼的架势,锦天行没有可靠的身份,他还是不会开口。蓝心琳脱口而出,“他叫锦天行,是我的未婚夫。”
锦天行瞪大了眼睛看着蓝心琳,正要开口分辨,蓝心琳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掐了锦天行一下,硬生生的把锦天行到嘴边的话又逼了回去。
“这就好。”独眼喝了一口茶,准备开始讲了。
放下茶杯,独眼问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莫一,知道人们为什么叫我独眼吗?”
“不知道。”锦、蓝二人一起摇头。
“因为我只有一只眼睛。”独眼摘下了墨镜,他的左眼没有眼球,眼皮下陷成了一个坑。“我们两家的纠葛,我少的这只眼睛,全于它有关。”独眼用力将天眼令牌拍在桌子上,“我本以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今天我又见到了天眼令牌。看来这鬼冢的大门不可避免的又要打开了。”
独眼又喝开了茶水,蓝心琳急着问道,“这鬼冢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先让我喝两口茶水润润嗓子。”
“您喝。”锦天行把他的水杯推到独眼面前,“您要是不够再把我这杯喝了。”
“够了,这话要从我爷爷那辈说起。我爷爷叫莫水,是清末的一名算师,擅长风水堪舆五行八卦之说,云游到鄱阳湖,被湖光山色天地美景迷住,在湖边建了一间茅屋住下。几日之后,有村民听说我爷爷懂些道士,就来找我爷爷。说是鄱阳湖一片水域经常闹鬼,有船只驶进经常会无故失踪,这本也没什么,只要远离这片水域就好。可是近来有渔民看到水域岸边经常有一个白衣女人在游荡,可走进一看,这女人又不见了,渔民以为是女鬼 作祟,求我爷爷做法收了女鬼。”
锦天行问道,“这闹鬼的水域不会是老爷庙水域吧。”
这回轮到独眼吃惊了,“正是老爷庙水域,你怎么知道?”
蓝心琳说道,“这话说来也有点长,还是先把您的事讲完了吧。”
“我爷爷并不擅长抓鬼降妖,挨不住渔民苦苦哀求,我爷爷到老爷庙水域,看了一眼就感到奇怪,水属阴,容易聚鬼,可不远处有庐山镇着,大山厚重属阳,庐山又是名山,属南龙一脉,有龙气镇着怎么会闹鬼呢?我爷爷仔细勘察之后发现,这岸边之下竟然埋有一座大墓,规模大的惊人。我爷爷查遍古书也没有发现这古墓是为何人建的,如此神秘离奇的事情自然激情了我爷爷的探索欲望。他带着渔民在岸边守着七个夜晚而无所收获,就在众人散去的第八个夜晚,我爷爷独自守在岸边,他见到了所谓的白衣女鬼,发现她并不是鬼,可也不是人,一番激战之后,我爷爷就从这白衣女子身上得到了这天眼令牌。自那之后,水岸边上就再也没有传出女鬼 作祟的传闻,事情到了这里就告了一段落。”
蓝心琳叹道,“这天眼令牌原来是这样来的,可是它怎么落到我奶奶手上的呢?”
“这个不急,我接下来会讲的。”
锦天行问道,“您说这白衣女人不是鬼也不是人,那会是什么?总不会是山精水怪吧,还有这些事发生在百年前,您怎么知道的如此的清楚?”
独眼以赞许的目光看着锦天行,“小伙子不错,能注意到细节。我说的这些是从我爷爷的笔记上看来,我爷爷和父亲都有记笔记的习惯。至于白衣女人的是什么,我很抱歉,我爷爷的笔记上没有说,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这白衣女人会不会就是罗伊?锦天行有种不好的感觉,让他的心脏紧紧的收了一下。
独眼咳了两声,“我就继续往下讲了。我爷爷得到天眼令牌后不久性情大变,信起了炼丹成仙之说,一辈子再也没有离开鄱阳湖。爷爷到死也没能得道飞升,临死之前,将天眼令牌连同鬼冢的事情一同告诉了我的父亲。我父亲年青气盛,安葬了父亲之后,就敢到老爷庙水域探查,果然发现了一座古墓,父亲比爷爷有了更进一步的发现,这是一座与秦始皇之墓不相上下的大墓,光靠父亲一人之力,他这辈子是无法看到古墓里有什么的。而这时候我父亲做为一名算师在鄱阳湖附近最有名的,一天下午一位非常美丽的姑娘带着两个手下找我父亲算命。我父亲很容易的就看出眼前的这位姑娘是怒蛟帮信任扛把子,他就拿出天眼令牌把鬼冢的事情告诉了蔡清清,你奶奶闻言大喜,她正愁最近没有事做,两人一拍即合,准备了半年之后,我父亲和你奶奶带着怒蛟帮一半的精锐下到了鬼冢之中。不知在鬼冢里发生了什么,折掉了一半的人手之后,你奶奶和我父亲回到了地面,我父亲失去了一只眼睛,他把天眼令牌给了你奶奶,两人从此再也没有联系。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再次见到天眼令牌和蔡家的后人,这让我太意外了。”
想不到天眼令牌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蓝心琳问道,“那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当我从父亲的笔记上看到鬼冢的记载之后,独自找到了鬼冢进去探索,连地宫的大门还没找到,就被墓中的机关受伤,瞎了一只眼睛。不过有得就有失,这次历险让我对天眼令牌有了更深的认识,它不只是个令牌,还是进入鬼冢的钥匙。天眼令牌可要好好的收好,有了令牌再进鬼冢,我有九成的把握成功。据我所知,还有一群香港来的家伙在打它的主义,叫宗宗什么的。”
“宗天集团的人!”锦天行咬牙切齿的说道。
既然已经从独眼口中得知了有关天眼令牌的来龙去脉,锦天行就不打算再欺骗独眼,将他的真实身份和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了独眼。独眼听了之后并没有怪锦天行,只是不解的说道,“小伙子我欣赏你的坦诚,你说的神秘洞窟莫非就是鬼冢?可是你怎么会见到蔡清清呢,穿越时空这一套我可从不相信。还有那宗阔,难道他也下过鬼冢?没有天眼令牌他不可能活着出来的。据我所知鬼冢也就在三年前被一伙胆大包天的盗墓贼掘开过,里面没有姓宗的啊。”
蓝心琳大感意外,独眼口中的鬼冢就是三年前在老爷庙水域边发现的古墓。也就是那次宗天集团不惜动用武力抢夺文物,惹怒了韩队长,想不到这事独眼还知道。但是从韩队长的叙述来看,那座古墓并不是很大。她问道,“莫爷爷,关于三年前盗墓的事,您知道多少。”
“问我你算问对人了,在古董界混免不了和‘升官’的打交道,我听说这鬼冢是被两个香港人发现,可惜这两人不懂规矩,露了马脚,被当地的地老鼠给盯上了。两人下去之后,当地的地老鼠顺着两人打的盗洞下到了古墓之中。奇怪的是地老鼠在古墓中没有找到两人的踪影,就挑墓中值钱的东西拿了出来。天亮之后盗洞被当地百姓发现,百姓掘开古墓把里面的古董一抢而空。后来政府出面,追回了大部分的文物,唯独没有找到墓中的古尸。我听地老鼠们说那棺材本来就是空的,里面只摆了一个三眼佛首,拿出佛首的时候还触动了鬼冢的某样威力巨大的机关,把空中的一架飞机都打下来了,说的够夸长的。前些天听说还有人在古水街叫卖三眼佛首,我没有见到,不知是真是假。”
听了独眼的话,锦天行不由的想到他在洞窟中遇到的两具骷髅,从时间和装备来看,十有八 九是香港来盗墓的,还极有可能是宗天集团 派来。那么说来洞窟真的是鬼冢的一部分,可完全看不出人工开凿的痕迹。
蓝心琳继续问道,“那您知道卖三眼佛首的人是谁吗?”
“不只知道,我还认识呢,他叫……”独眼突然停下不讲了,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猛的一打开门,四嫂正站在门外。
四嫂有些慌乱,“老爷子,我买了一条鱼和一只鸭 子,打算做酒糟鱼和啤酒鸭,您看合适么。”
独眼笑呵呵的说道,“做什么你拿主意就好了。”
四嫂转身离去,独眼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睛闪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