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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穷男人的爱情(2)

狗娃开始计划着一个很长的未来,起码他自己觉得他已经把几年内的事情安排得妥当了,那是一个关于他们这份即将展开的浪漫爱情的计划。于是他信心满满地在某一个晚上告诉幺妹,幺妹听了也乐了起来。接着那个计划便加上了幺妹的某些意志,那天晚上幺妹决定从天亮就开始去改变这些东西,首先要做的就是重新开始另一个自己。

天亮的时候幺妹对狗娃说:“我们搬家吧!”

“搬家?你是说真的?”听到这狗娃开心地问道,他很高兴幺妹能够这样想并决定这样做,这起码证明幺妹已经偏向他这边同意与他一起生活。

“嗯,搬家!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这当然好!你认为搬到哪里去要好呢?”

“先离开这条街吧!我不想呆在这!“

“这么多东西我们得搬一整天……“

“不要了,清理一下都扔掉!“

“扔掉?那挺可惜的,都是花钱买的你不心疼啊!”

“我只要这些书和这几盆花,其余的都丢掉,我希望我能够以另外一个自己的身份跟你在一起……“听到她这样回答狗娃紧抱着幺妹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宝贝,相信我!我会尽全力给你想要的。我们先去找到房子!找到了再来搬出去,我们就只要那些书和那几盆花!“这是狗娃第一次把幺妹叫做宝贝,听后幺妹幸福地掉下眼泪来。

来到金城以后幺妹开始喜欢上养花,她在她的那间小屋里养过很多花,不过很多都养不活,她总不忍心看着那些花儿死去。现在还剩一盆高山紫菀,一盆醉蝶,一盆兰花,她一度把它们视为最爱。高山紫菀和醉蝶在西北并五分部,都是从花店买来的。而那盆兰花则是她亲手所栽,这一栽便成活了,这让她更爱这盆兰花。她每天总会花上一些时间来打理这些花儿,用心观察着它们每一天的细微变化。因此养花便带给她很大的乐趣,正如幺妹所这是一件闲情逸致的事情。

他们总算搬出了那条街,寄宿在一条冷清的街道里一家旅馆顶楼的小房里。给老板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这是一栋三层带着精美阁楼的木屋,在金城木屋是很少见的。被雨水冲刷褪去了颜色的店面招牌上模糊可以看见“如家十元旅店”的字样。狭窄的街道上凌乱地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木制的柜台后边挂着一个摆钟,旧式的木沙发摆在小客厅里,店老板带着眼镜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的年纪,待人很是亲切。

幺妹很喜欢这里,她说环境很好。开窗就可以看见阳光,离大街远不用被汽车来来回回的声音吵扰。经过一番精心布置,这间小屋成了他们温暖的小窝。幺妹枕在他狗娃的手臂上安睡着,她的长发散发着幽幽的茉莉花香,夹杂着从花店里买来插在花瓶里的玫瑰散出的醉人芳香,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浪漫的气氛。他轻轻吻了一下幺妹的额头后也安然入睡。他又走进了美梦——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狗娃带着幺妹回到了他的老家。爷爷高兴地夸着这漂亮的东北妹子又高兴地夸能干的狗娃。接着他和爷爷着手筹备他们的婚礼,再而开始用狗娃这些年挣来的钱建新房。幺妹也越来越熟悉各种家务而被人赞不绝口,在他们的房子建起来的时候婚礼也接着举行。那是多么让人心情愉悦的日子,预示着幸福的日子就要到来……

醒来时狗娃还紧紧的抱着幺妹高兴地笑,见到狗娃在梦里笑了,幺妹和他开着玩笑,可狗娃还在高兴地回味着。

这个梦正是狗娃所计划的未来。而现在狗娃觉得是时候去实施这个计划了。然而这个计划要实施的前提是他们要有足够的钱,因而在他考虑很久后他选择回到工地去,他已经在幺妹这里呆了足足两个月了。这些日子已经花掉不少钱,他得回去努力再挣一笔。确定这样做之后他对幺妹说:“现在我已经有一万多了,你等我再挣到一万块我就带你离开。“幺妹不回答只是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4

那天狗娃悠闲地吹着口哨回到工地,见到他回来李如武赶忙上前去就问道:“哥们,消失很久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

“死不了!我现在还不想死呢!好日子就要到来咯!”

“什么好日子啊!是不是这回找到路子了?”

“不告诉你!”

“呵,看你那得意的样子,发达了别忘了我们这些穷人啊!“

“混蛋,懒得和你说!“看上去狗娃很是得意,李如武见此唯有表现出无奈的模样不再问了。

“呵!狗东西。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睡觉之前还到的,起来就不见了你人影。那天黑灯瞎火的你往哪里去了,真是个疯子。我还去县城找了几回也没见着人,******!”骂人从不带娘的家富这回听上去是火了。老刘子在一边并不想说话,他抱着胳膊,嘴里叼着烟吸去了半只而烟灰却还没掉下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在半空之中移动的吊板像是在思索。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带着两个年轻人出来一个城了赌徒一个则迷上妓女。他觉得这是多么可笑而又见不得人的事情,因而他选择沉默。

狗娃不再回答他们转身回金寡妇的家里睡觉去了。那天晚上他找到李如武和他聊了一夜关于他自己的爱情。他也问过李如武很多问题,但李如武也不想多作评论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稍作简单的回答。在李如武看来,狗娃的爱情并不可笑,只是觉得有一点儿不太现实。他无法猜测工人与妓女的最终归宿会是什么,现在纵然谈不上幸福但听起来不可否认他们是快乐的。

第二天狗娃决定不再逃跑了,他认为他必须坚持挣到一万块钱然后带着幺妹回家,这是他现在所要全力去实现的最大理想。

这次回来,狗娃发现好多东西都变了。老刘子对他便得不理不睬了,之前做坏事总是被唠叨个不停。李如武也换了工作变成技术工了。六指的发型变了,之前总是油油的,现在还梳成了时髦的二分头。金寡妇的饭钱也加了,由之前的两块一餐加到了两块五。就连大胡子的胡子也变短了……这些都让狗娃产生了怀疑,但狗娃始终找不到这些变化的缘由。唯独不变的只有家富,他依旧喜欢去打通宵的麻将。在想一段时间后狗娃也不想这些,三五天过后也还是习惯了。

狗娃在三十几度的高温下一遍又一遍地捉摸着每一个接下来即将开场的细节,他试图让按一切按照着他规定的情节发展。那是多么无知的意见事情,可狗娃却美滋滋地继续幻想着。他好像从中得到了更大的乐趣,让他有足够大的理由等待着一个完整的未来。

后来他们每一次去金城够娃都会带着幺妹跟他们一起满城地逛,这让家富和李如武有些厌烦,但回头想想身边能够有这么一个美女跟着也算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这起码证明他们身边不缺女人,何况现在没有人知道幺妹的身份。后来也就习惯了。

有一天,他们逛到了那个“风景区“。他们说要去“地狱之门”,就是那个狗娃和要幺妹相遇的地方。幺妹犹豫了很久,看上去幺妹有些紧张,她从那里搬出去后就不再打算回去,而去今她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身份重新踏进那里。然后她说:“你们去玩吧!我想回去了!“

狗娃问道“怎么不去?大家都要去玩呢!“

“我不想再去那里了……“

“那去哪儿?“

“我回去,你们去玩不用管我。“

“这哪里行,放心,现在那里是不会有人认识你的。“

“我不去!“说完幺妹转身就回去了。狗娃也想追上前去但是被家富给拉住了。

“她不去你也不去啊!“

“我想回去看看她!丢下她一个人我们去玩哪里行?“

“没事!“李如武也到一边怂恿。接着他们拉着狗娃网“地狱之门”走去。那天晚上狗娃三点钟才敲响了幺妹的门,开了门后满身酒气的狗娃就倒了下去。

然而在他第二天醒过来回到工地的时候,爷爷去世的消息狠狠的把他吓得软如泥土一般瘫倒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个狗娃顷刻间陷入一片恐慌,久久还站不起来。他焦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还是决定回一趟家,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回去处理,重要的是他得送爷爷最后一程。

这回他来不及向幺妹说明情况就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他也想去说一下但那天是老刘子送他上车,他不好意思在这样情境下还去顾及那件事情,他想这会让人家笑话自己,因此只好作罢。摇晃的车厢里的狗娃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眼泪自然而然地落了下来,模糊掉了所有。他忧郁地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那些和爷爷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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