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再度靠近,天行商船在即将到达海面时海贼船的其它人员出现了,继续打着和玉的主意,而台主,故意引出和玉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坐小船前去,保大家平安。
战后的海韵,落日的余辉。
海浪激击,船身慢行,恋恋不舍地与温柔的白天告别,众人在死里逃生之后也敞开了心扉,诉说着自己的经历,期待着到达海岸。
虚邑看看了李诗韵,他的前额,光光的,白白的,滑滑的,竟有些旧识般的感觉,倔强地突兀着,在回望着什么,在叹息着什么……他静静地,静静地想着……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昏黄的灯光,烟波的海面,浪滚动着,轻轻的发出声声呼唤,和船内每个人的心声一样,那呼唤中的几分哀愁,风分苍凉,还有那抱着孩子的妇人眼中的双眸,抑抑的郁郁的闪烁着,在诉说着什么,在细说着什么,在低语着什么……她深深的沉默着……无奈地躲在了角落里,用光光的,白白的,滑滑的前额,贴在了孩子的脸上,随着船身慢慢的摇动,成了一种天然的婴儿床般……
到了,一段催促,三三两两地出现一些人拉着他们出现,什么也没有说便是离开了。
墨汗撒满了夜空,无光无色。
夜,娇嗔着,羞涩的撩起了这蒙蒙的雾气,也掀起了淡淡地冷意,妇人对着怀中用襁褓包住的小孩轻声的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我们要住在这里,妈妈会带着你长大,教你识字,教你读书,教你做人,要是你愿意刺绣也可以教你,妈妈要看着你长大。哦,这里靠近海,我们可以在夏天脱去鞋洒脱地捡拾贝壳,秋天悠悠长吁地坐在海边听浪,冬天得意洋洋的肆意滑冰,春天一起在这里洒下我们的希望,然后守着等待它结果。
命运曾经让我们活不下去,不过,这一次,妈妈和你钦定了这件事情……
我的孩子……“”……“夜幕降下,清清的海寂 ,海累了,虚邑也累了,疲惫的躺在了甲板上,和冰冷来了个零接触。
他看到了背影,深深约约的,孤单地挪动着,在记起什么,在忘却什么……他曾经眷眷的微笑着……微笑着。
海天无色,李诗韵已然离开,旁边只有大石头递过来的一盒吃的,傻傻地笑笑,让那刚刚从痛苦记忆中醒来的虚邑松了些心。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妈妈?
走向海天黑暗处的船头,想离那近点,却是被浪声和冷气吹得更加遥远了。
大汉见到一个少年走来,却是不惊,连台主那种敢向自己卖宝物的人他都见过后他更相信这个世界无奇不有,虽然自己是拒绝了,那台主却是不怕死,说要是敢强的话他就扔到海里去,真是无奈啊。
再看这少年,全身的郁郁之气,夜色都被染到了一般,靠得太近不免都有些抑郁了。
“怎么了?”大汉问道,身子动了动,离虚邑远了几分。
虚邑看了大汉一眼,举起一只手,微微一屈手指,抓向了前方的黑夜。
“怎么,不能和我说。”大汉再道,看向了前方。如是一般他也不会这么多事,只是这个少年不同,刚刚他在后面,一切都是看得真切,他,大石头,红叶,台主,还有那两个少女,在死亡的面前如此表现,如是一般,必是人中龙凤,再看这少年人年龄竟只有十一二岁,不免多生疑问。大汉一旦动了心念,那当真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啊,在刚刚追击红叶要一较高下就可以看出,虽是不敌,心中大快,难得的一战啊。
五指张天,漆黑的夜风呼啸如箭声,“唰!”就在这里,虚邑的手上忽地发出了青光,安静详和的自然之光,代表着一种和平亮起,为众人在黑夜中点亮一丝光亮般,而也更像是为自己支起一片空明。然后只见它'咻'地一下飞出,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弧线坠落到了水里,竟不是落,接着又是扔出几道,在海面上四处扔出,不一会便是将周围幽幽昏暗的海面映了出来,只是没有一会,船便驶了过去,光亮被压着落入到了水里。
一切如幻影向过之不再……
“你怎么不将光点在船上呢。”大汉见此提起了建议,而他却想到了另一方面。
虚邑按着大汉说的话将自然之光点在了船上,成了一种繁华的珍珠玛瑙装饰一样,远处看去装点要幽灵般。
虚邑为这光没有被流逝掉开心的笑了,而也将大石头给自己吃的饭递给了大汉。
大汉用手指着自己,震惊道:“给我?”虚邑点头,然后笑着将饭塞到了大汉手中,回过身去和一直坐在后面狼吞虎咽的大石头抢起了吃的,“你的吃的呢,你干吗抢我的,现在吃的剩下不多了,什么,你给他吃,他是坏人啊,你真有毛病,少吃点。”大石头一声声咒骂着虚邑,虚邑也不介意,两个人抢着仅有的一些饭菜吃了起来,大汉就这么地看着,眼角竟有些抖动不安,似有晶莹的液体流出,这不是感动,他是这样对自己这样说的。
自己在海上多少年了,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吃的动摇自己海贼坏人的心的,可是,自己如何的坚定在看到虚邑和大石头那天真无邪,烂漫活泼的样子后,竟是不免的有些动摇。
“小子,你干吗给我吃的?”大汉怒着问道。
大石头没好气的回道:“给你吃还问这么多,说了别给他吃了,去了好心没好报,捡到好材烧破灶。”虚邑终于是找到机会报仇了般,学着先前大石头打自己样用手当头一棒打下,可是看着大石头一脸你为什么打我的神情,再感受着自己手上的痛,发觉自己错了。
“不干吗,我有吃的,你没有,就这么简单,我是农家的孩子,我知道一口吃的有多重要。”说这话时虚邑想到了自己那时候为了一口吃的和百兽死一般的争斗,最后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结局,再看现在,微微一笑。
“有吃的真好。”这是虚邑心中的一句话,最忠诚的一句话。
也是震动大汉全身各处的一句话,所有的毛孔都像呼吸空气一样的将这句话吸了进来,然后化为无尽的悲伤,转身凝视前方。感动一个人的心灵原来是这般的容易吗?这一刻,大汉震动了。端着小小的一盒饭,呆若木鸡,摒弃凝神,不让后面的人看到自己神情,将一切的话语投入到了无边的夜色中。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为了一口饭东奔西波,而这样的一口饭在他的眼中却是平等的到了我这个敌人的手中,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思想,无从得知,至少现在的人都无法明白……
人都是自私的,这里看到了一个不是。
远处,桅杆上,红叶半坐压着脚,哈哈大笑,终于是明白点虚邑了,生命之力,自然之力,精神之力,三魂之力强大不是空来的,有着这般见解,见地,就是红叶也是有所不及。
这时,那个被虚邑救下的老妇李嬷嬷也走了出来,刚好听到了虚邑的话,震惊了一会,转过身去,原本打算好要打招呼的现在却有些不好怎么说出口,感觉自己和那个少年说不上话,感觉自己不配。
回过身后,那李诗韵看着李嬷嬷回来了,轻声问道:“怎么了?”这一刻,她没有了先前的孤傲,在被红叶打上一击之后一反常态,竟是在红叶和虚邑面前冷漠不起来。
“哎哎哎……”一段的艰难声响,竟是台主爬了上来,看他的动作有些艰难,红叶帮着拉了一把,“谢谢!”红叶会意,嘿嘿直笑,道:“好久没有这样了。”台主坐好,道:“欣赏夜色?”红叶摇头,“是这样的夜色,竟然无月无星,太昏暗了。”台主和红叶也细历过一些,熟悉了些后用手拍了拍红叶的背,“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有你在这里怕什么呢。”“……”红叶不知道说什么好,坐在那里只得发笑。
下面的人听着都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忽然,一只飞爪飞过来,抓在了栏杆上,不知是何处用了一下力,那栏杆裂了,追随着飞爪没入到了夜色中。
“有人来了。”船上的人显然愣住了,不料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还会有人来,“不是吧。”“看来你说的话应验了。”红叶微笑起来,从上面跳了下来,环顾起了四周,下面的人全都是一样。
不知是哪,又是一只飞爪飞来,这一回拉走的不是栏杆,而是一个人,只听啊的一声,人影已不是见,所有人吓得马上缩作了一团,而这时,有人就想到了冲到船舱里面去会更为安全,向前冲去,可是没有走出几步就被飞爪拉走了。
“蹲下。”台主姗姗来迟,一来便是下达了一个很有效的命令,接着和红叶背靠背的站在了一起,“想不到啊,来的真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红叶回应,忽然背后的台主松一一下,将一块硬硬的东西放到了红叶的手中,道:“你带着这个。”红叶微微诧异,道:“怎么了?”用手一摸,竟是一片柔和,这是……
这一声叫完,背后已然空了,台主已然是不见了。
随后,看着另外一个人影也跟着不见,便是一直和船员们对立的大汉,虚邑和大石头却是赶过来,急道:“怎么了?师傅。”“保护大家。”红叶交代了一声便是冲了出去,“小心飞爪。”“哈哈,你们来吧,怎么着也不会让你们抢到手”在大家还在担心着飞爪下一次会抓走谁,这时听到了海面上的另一边,一架小船驶了出去,向着远处开去,口中大声的叫喊,“你们要是敢追我,我就跳到海里去。”“糟糕!”赫然,那上头就是台主,他想以一人之力引开那些海贼,而第一个被引走便是那位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