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岛的一切都是空朦的,看似华丽高筑,实则是楼阁深宫。
在外面看来只是一幢被暮云雾气,一轮玉盘笼罩之下薄纱轻盖,似有似无存在的房屋。就如同是躲在深山之中一点悠绿。可当你深入到其中便是如入丛林,无迹可寻,无处可觅,就算你认真研究,也只得观其一二。
庙宇之后,司马府中。
“恭喜啊,虚邑,得此神力,以后修道之路无可限量啊。”一个有礼但却冰冷的声音道。
“哦。”简短带着不屑,不懂得掩藏的情绪化回答。本来虚邑他们不想来这里的,可是红叶说进入到神风学院学习还要靠司马家帮忙,所以拉着大石头一起跟着来了。
大石头也是无处可去,不敢回家,惹了这么大娄子,那些武者正到处找他,如果回去的话那他的父母住的地方也会变的不安全,还是跟着他心中的神红叶后边,仗着这棵大树,相信自己还是安全的。
红叶走出,左右看看,道:“司马兄,你儿子云杰呢?”司马华龙摆了摆手,丫鬟端上了茶水,道:“逆子不学无术,回房修炼去了。”说完领着几个人坐了下来。
在一回来司马云杰便离开了,而后司马华龙便带着大家来到了客厅,四根大红木撑向上方,雕栏玉砌的古物分散四角,中间是块大红布毯,两边分散着六张座椅,中间一只,正中间挂着天地二字,雄厚浑宏,天地之感蕴含其中,台中气蒸蒸升起,将天地二字雾隐其中。
闻之,一股悠然的香气,神魂都为之恍惚不已。
“你们各自去参观一下吧,虚邑你也来过本府,带着这个小兄弟到处看看吧。”司马华龙说道。
“夜深了,他们都是小孩,又是客人,就不要乱走了。”红叶接口道。
司马华龙有些不快,但还是笑着说道:“呵呵,那我就直说了,也是关于虚邑的事,让他听到也无妨。”司马华龙将手伏在座椅上,继续道:“我已经帮你报了名,几天后便是考核了,听说是考每个人对灵魂力的领悟,我想以你今天晚上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绝对可以进入到神风学院。”红叶笑了笑,道:“呵呵……我想也是。”转身在虚邑的头上拍了拍,道:“你呀,三年在那里可以学到点东西回来,别丢了我的脸。”虚邑点了点头,手成爪状,胡乱爪动,感觉着自己灵魂深处似有电流窜动,可是却抓捕不住,一阵的苦恼。大石头在边上看着,一边用手在他的身上拍拍,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说你以后会不会全是是电,碰都不能碰。”虚邑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道:“要真是这样,我第一个就电你。”红叶嘿嘿直笑,今天虚邑得到了力量太让人惊讶了,雷电力在所有灵魂力之中是最为强大,也最难修炼,现在虚邑得到了前人的智慧知道雷电既为阴阳激耀,那后面的就要靠他自己对其领悟了,而相同的他自己现在却面临到了一个问题。
就是司马华龙的事情。
虽说自己没有答应他,可是司马华龙送予虚邑的碧龙珠现在都到了虚邑的手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以红叶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取而不舍的,而这一舍,自己又不想好好的教导这个刚刚得之不易的弟子。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两个小孩子在这里让司马华龙有些话不好说,嘴角动了动,将自己的手在桌子上动了动,道:“本来我也想将我儿送进去学习,我想他现在有了更好的老师了?红叶兄,你说是不是?”他故意在后面压低了声音,为的就是让红叶知道自己的用意提及先前红叶和自己说好的事。
复杂无奈的表情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红叶的脸上,而一切也看到了司马华龙的眼中。
“司马兄……我想……”红叶刚想说话,司马华龙打断道:“来品茗一下我这上好的绿竹丝吧。”红叶端起茶,没有喝,盯着司马华龙处看去。
房中,光华如洗,雕刻轻红,可在司马华龙处却是有些黑暗般无法映出,只留有一条影子告诉着眼前人他的存在,大石头好奇的看着虚邑手上那若有若无的一丝丝雷光,眼睛瞪地老大。红叶以一种大大咧咧地目光看向虚邑,心中的喜悦写满在脸上。
司马华龙端起了茶,轻轻吹拭,嘴角含着笑,喝了一口,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是不是?红叶?”红叶在他喝下去后跟着也浅尝几口,而当茶水入口的一顺间,司马华龙以一种鱼勾勾住小鱼般眼神用眼角看着这一切,当喝完后,红叶将手伸进怀中,想是要拿什么东西,才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在衣领间慢慢的摸索着,道:“是啊,好久没有这般朦胧的月色可以观看了。”司马华龙端坐,道:“是啊,想来也是,我们都到了这个外龄了,经历百种,历练千回,而这月色却还是一样,让人心酸而不知为何。”话未尽,人已半衰,没有了丝毫力气的样子,杯子啪的一声跌落在他的面前,滚落地上砸得粉碎。
看他手上,却是故意而为之般。
茶水溅在了地面,泛起白泡,阵阵白烟升起,可他人依旧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地二字下的青烟妖娆升华,到了这里像是喜欢这里,越发靠近了点后慢慢飘散到司马华龙的身上。
“有毒!”大石头惊呼,虚邑当即则跳到了红叶的前头挡在了二个人的前面,像是要保护起他们。
红叶的身形高大挺拔,穿着的衣服虽是布衣,里面透出来的一种神秘霸气不言而喻,就连那一双眼睛似乎是带有光芒一样,直直的逼向了司马华龙:“怎么了,司马兄?”红叶声音低沉,语气却是很重,听着这声响有些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居中坐着的司马华龙却依旧没有半丝反应,只是木然的看着外面的月色。
“想当年,我司马家也是个大家族,数千人服侍左右,武者百人守卫,住宅万千,声名远扬,气势如虹,凭借着强扞的实力和人脉在一方贵土上建立着显赫的家世。
贵族?在我的眼中只是蝼蚁,达官,那些人我呼之则来,挥之则走的家伙,就算是一国之主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在我的面前请求着我。可现今,一切都变了,曾经的财产变成了国家的国银,我的奴隶变成了一个个主人,我的家族成了身份最低的家族,沦落到为贵族保卫的工作。
想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那是求着来的,而现在,换成了我求你……“司马华龙讲到这里,苦笑一声,颇有自嘲之意,心里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转,化为一股无形的压力充斥由居中的他释放出来。
那是一种绝望哭泣般的无奈,让人感之即伤。
只是他面前的红叶也绝非凡人,但看他只是微微一动,身上全然是一种与之截然不同的感觉,日出暖阳,春照大地,温和着房内所有的一切,包括司马华龙在内。
世人皆白,唯我独黑!
这一句古人的话,带着几分凄厉激愤,由红叶口中,缓缓念了出来。
外面,苍穹如墨,环盖大地。无边的黑暗压过房顶,雾气升华,细细密密,一阵冷风吹来,吹在了所有人的身上,寒到了心里,让所有人都静了不少。
他看着司马华龙,半响,慢慢的收回目光,将虚邑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道:“世界一切,周罗万象,有始有终,有升有落,有起有伏,命运如时间穿梭在你我之间,人们总是追逐高人一等,终不能释,奈何命运由不得人呐!”司马华龙苦笑不已,道:“奈何,奈何,我司马家命动如此,要是我的家绝地无生吗?”红叶想过去安慰他,刚起站起来,发觉身上不对劲,动了动身子一晃瘫在了座位上,“没用的,你刚喝的绿竹丝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现在全身的灵力都运不起来了。”司马华龙长叹一声,站了起来,道:“要是刚刚你答应了我的话,也许我就不会让你喝下这茶了。”红叶心中一紧,运了运力气,真如司马华龙所说,身上功力急转直下,四肢无力,全身困乏,倒有些想睡意。但看虚邑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大石头也是紧张的用手拉住自己,口心念念有词,不由得为这两个孩子担忧。
“华龙,你用得着这么说吗?你早就计划好了不是吗?如果你真有不想让我喝的念头就不会将毒放置到茶水中,还自己喝下来引诱我安心喝下吧。”红叶心倒不乱,他修为极高,但凭着对司马华龙的了解,知道此人的心思缜密,多猜疑,一时半会是不会对自己出手,便细细的说了下去,“你想让这两个孩子离开也是有目的吧。”司马华龙手掌一翻,将杯盖拿在了手中,双手即转,拿着手中把玩起来,问道:“哦,什么目的?”红叶坐定,不失威严,道:“你是想要从他身上逼问出刚刚得到的雷神力吧。”“不亏是红叶!”烟气缭绕中的司马华龙口气立时多了几分凝重,“是,没错,我听说到今天晚上有一本'远古天象'出售,本是势在必得的,偏偏你这时候出现了,同一时刻,我便想到了一个方法,让我儿可以同时得到两种力量。”“什么方法?”大石头忽的问出一句,发觉自己有点多话,摸了摸头,显得有些害怕起来。
司马华龙也是不急,一切都像是在他的把握中一样,细细道来:“'远古天象'要是让我儿取得也许有风险,不如就让别人代为实验,在看到你后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帮我得到这力量,果然你没有负我所托。”虚邑怒目圆睁,和大石头齐齐看向了他,大声道:“那你就下毒害人啊,你果然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是坏人,就像是毒药。”虚邑指向了那冒着白烟的地面,上头刚刚的毒茶正在升动着毒气四散流动。
“啊!”一声尖叫,在这时,红叶喷出一大口血,而血的颜色,已成了黑色的。红叶心道不好,毒气扩散的好快,要快点找个地方将毒逼出来才可以。
虚邑急忙用手扶住红叶,嘴角直哆嗦,一种恨竟由心中升起:“没事吧?”红叶忍着胸口的翻动,强压着身上了痛处,对着虚邑笑着摇了摇头,虚邑顿时也感到安心不用,用衣角将红叶嘴角的血液擦拭干净,然后转过头恨恨看向司马华龙,谨防着他会出手。
司马华龙见红叶如此,料是其毒已发作,现已是强驽之末,硬撑而已,身子一动,大石头马上挡在了前面,虚邑也挡在红叶前方,道:“你这坏人是什么也得不到的,我不会让你靠近我师傅的,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的。”司马华龙站了起来,五指成爪状,自然的成形,骨骼乱响,轰然一声将大石头这个常人两倍高大的人推出老远,跌落在地,挣扎了几下,便僵直不动了。
虚邑正要动作,只是说是迟那时快,红叶环过手抱着虚邑一个闪身,身到了远处,在大石头跌落的前方。
虚邑感觉红叶胸口起伏不定,关心道:“没事吧,师傅!”回头再看大石头,紧张地想探头过去,却又担心前头的司马华龙还有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红叶强咬着牙,双手紧握,随后双松开,道:“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今天就当是我们师傅的一次历练吧。”红叶说着将虚邑放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发觉到外面有人影,但看司马华龙直直逼向自己,一时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吠!”红叶一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震四周,周围的墙上勒出一道道痕迹,硬生生的将面前的司马华龙逼后了几步,本来这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的,可是谨慎的他多疑便后退了几步,门外的一个人影也被这气吓了一跳,刚想离开,一种力量涌来,将之吸了进来,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却是红叶口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而红叶的手上,多了一人,却是一直躲在外面的司马云杰,司马华龙的儿子。
司马华龙一惊,身上想要上前,却见红叶用手按在了司马云杰的头上,急道:“云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虚邑呆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用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司马华龙怒道:“你想怎么样?放开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