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行囊站在人行道上,零星迷茫地看着四通八达的道路。自己还是过于急躁了些,现在自己该去哪?
她将行李箱放在一旁,坐在上面静静看着过往的人群。人们步履匆匆,或有说有笑,或面色愁苦,或唉声叹气,人生百态,看来也不过如此。人们来得急,走得也急,没有人去注意路边那个坐在行李箱上发呆的少女。这一刻,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被空了出来,单单只有她和这个世界的景观格格不入。
我现在该难过吗?她问自己,但她仔细想想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该难过的早已难过,而现在她连难过的理由都找不到。
要是薇薇在,那该有多好。她一定会使劲扯我的脸,然后告诉我不要乱想。
想到季薇薇横眉竖眼一副泼妇的样子,零星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嘴角却慢慢地撇下,最后空有笑声却无笑意。
她茫然看着四周,天下之大,哪里才有她的容身之所?
“零星,人总会在一些时候遇到让让自己迷茫的事,有的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有的人坚定自己升华自己。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真正和人过不去的是自己。”
一个声音从零星的右手边传来,零星转头慢慢向上看去,没想到竟然看见一个熟人。
“白老师。”
“恩。”
白婉柔(记不得的请回去重新翻看第五章内容)站在一旁冲她微微笑,和在学校一样和蔼可亲。
零星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只是听父亲说母亲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去世。因为害怕睹物思人,零爸把一切跟零妈有关的东西都做了特殊处理,所以至今零星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零星从小就生活在学院里面,整个学院里面除了零爸就属白婉柔老师对她最好。白婉柔一直没有结婚,但是很喜欢孩子,一直把零星当做亲女儿一样的疼爱。零星也一直很喜欢白婉柔,心里也是把她当做妈妈一样尊敬。
此刻在经历那么多后,突然见到自己可以依靠的人,零星觉得委屈得想哭。她强行控制住自己想扑进那个怀抱大哭一场的愿望,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白老师。”
任谁看见她这个笑容都不会认为是没事。
白婉柔摸摸零星的头,像一个慈祥的长者:“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要离家出走?”
零星立刻摇头:“没有。”这件事已经牵扯太多,不能说。
白婉柔叹了口气,看来零星并不愿意对她说真话:“没事就好。那你现在有地方去吗?”
零星还是摇头。
“那来我家吧。”她邀请道。
零星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没地方可去,而她又不能拒绝白老师的好意,只得点点头。
白婉柔家住郊区,地处环境优美,是一栋三层楼的跃式小别墅。零星小时候来过几次,都是零爸带她来的,所以对于白婉柔家,零星还是比较熟悉的。
白婉柔给零星安排的是一件纯白的房间,推开窗就可以看见外面生机勃勃开满鲜花的草地。
零星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在这住下了。
白婉柔对她很是关心,嘘寒问暖不说,还给零星置换了好多生活用品,害零星很不好意思。
一天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入了夜。
零星躺在床上,心里仔细想最近发生的事。
总结下来就四个字:很多,很烦。
本来按理说零星换了个新环境,又自己胡思乱想,应该失眠才对,可她却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安稳。
就在她睡下不久,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黑暗中只能看见这个人身形的大概轮廓,是个身材不错的女人。
她走到零星床边,确认零星已经熟睡,轻举手臂,那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照得她手上的物体一阵反光,原来那竟然是把银亮的匕首。
她的目光从零星的脸慢慢下移,最终停在零星心脏的位置,握着匕首的手快速刺下,带着一丝狠决。
就在她快要得手时候,一只手横空出现,阻止了她的行为。手的主人,拉住她,将她带到灯光明亮的客厅。她想挣开,无奈拿手如同铁钳一样紧紧住着自己的手。
她的身影暴露在灯光下,赫然是零星很敬爱的白婉柔白老师!
原本温柔的脸上此时是一片冷艳的狠绝。
客厅里还站着另一个人,就是刚刚阻止白婉柔的人。他一袭黑衣,面上似永远笼罩着黑雾,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个人就是零星和妖银月现在最大的劲敌——极卫。
“阁下是谁为何阻我?”
黑衣男子慵懒地说道:“真是没创意的开场白。白老师,好歹你也是老师,就不能想点有创意的?”
白婉柔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她全身肌肉紧绷着,将手里的匕首握得更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此刻她就像一只即将捕猎的女豹子。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派来的!竟然在雅兰隐藏得这么深!”黑衣男子突然沉下来的声音显得很威严,只是白婉柔并没有被他吓到,她还是持续之前的动作,警惕地看着黑衣男子。
他嗤笑,没见他动作就见白婉柔弓着身子撞在了墙上,这一下并没有使白婉柔受太大的伤,她一点也不恋战,朝最近的玻璃猛然撞去,迅速逃离。
黑衣男子并没有追击之心,眼看她逃走也不着急,只是看着自己指尖暗灰的痕迹笑得高深莫测。
回到零星睡的地方,顺手施展一个安眠术,将零星连人带被子地搬走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别墅时,妖月已经醒了,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妖月见他来了,本来古无波澜的眼神再看见他怀里的人时立刻变得吃惊。
黑衣男子把零星放在地上,给她裹紧被子,便朝着妖月走来。
妖月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可能从银月手里夺过她?”
黑衣男子把他抱在怀里,动作甚是轻柔:“你就只会关心她吗?”
妖月不说话,害怕他迁怒零星。
黑衣男子微不可闻地叹气,暗恼自己还是心急了些。
他咬上妖月的脖颈,舌尖轻舔,带点挑逗的意味:“等她醒了你自己去问好了。”
妖月低眉顺目,如果以前它还可以宁死不屈,而现在他不能不顾零星。
我,只能是这个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