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客栈的老板,看着成群结队来投店、痛苦睁着眼睛直磕睡的客人。却直打哆嗦,他怎么感觉这些人很像刚被人从床上拽起来的游魂?甚是哀怨。但是,谁会把送上门的这么多生意拒之门外?老板笑得极其狗腿,耐心的为客人准备着房间,只是住客太多,皆是一副困相,有些耐不住,交了钱在柜上,兀自找房间去了,一时间,喜来客栈,乱作一团.
小碳轻手轻脚进了月的房间,结果,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点灯,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没人,小碳很失望.
离开时,在喜来客栈的门口,碰到了,月。
一身墨色锦服,头发有点凌乱,柔柔的月光从背后倾照着光芒,看不清月的脸,面前的人周身散着淡淡的光,画面唯美得素然天成。小碳失神了,慌乱的抬头看天上的月,竟是圆的,圆的。
思绪飘飞时,手却被人握住,熟悉的,冷暖冷暖的。小碳想挣开,却一路被月握着,直至走进了一间酒家。
坐在桌上,望着空落的四周,只有他们这一桌坐着人,小碳郁闷不已,这么晚了居然还不关门?
“陪我喝酒,想问什么,尽管问好了。”月接连喝了三杯后,干脆拿着一个酒壶,豪迈的喝了起来。
小碳皱了皱眉,将面前的杯子举至唇下,伸出小舌舔了舔,苦的,有点辣,结论,不好喝,一点也不好喝。又惆怅起来,安以晨极少喝酒,就算喝,也是优雅的,可这个月,喝酒的模样也算温婉如玉,却多了几分男子的霸气,比起柔美的安以晨,倒是man了不少。猛拍几下自己的脑袋,她在瞎想什么!
“你又在想那个人了?”月的心空空的,每次她盯着他看时,他能感觉到,她其实都是在看另一个人,在想那个人,叫安以晨的人,是吗?又往口中灌着酒。
把喝酒当喝水,伤身。借酒消愁愁更愁,何必呢。“太后,是不是你杀的?”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逃不了的。小碳直视着月,眼睛一眨不眨。
月手中的酒壶落了下来,“砰”砸落在地,洒了一地,碎了一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月的目光回视着小碳,脸色没有因为酒精而潮红,反而白了几分。
小碳将酒杯中的水朝月泼了去,没泼到脸上,泼湿了月胸前的衣襟,接着,刷的站了起来,“你凭什么杀人?杀人有那么好玩吗?不管你是不是他,我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许动,给我记住了。”小碳眼眶泛红,但她觉得自己的气势还是很足的,起码说完后,喉咙都吼痛了。
“我并不喜欢杀人。”月幽幽的开口。
小碳愣了一下,月的声音那么无力,委屈,她相信他,并不喜欢杀人。
“我不是安以晨,不是。媚说,我和他只是长得很像,很像,你懂吗?”月的身子有些摇晃的来到小碳面前,抓着小碳的手,眸子腥红。他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他只知道,当他醒来时,第一个人见到的是媚,是媚一直在照顾他,媚说喜欢他,他也并不讨厌她。眼前的女人,只是把他当成了那个人,她当日站在皇宫围栏上,说要跳下去陪的那个人。炽热的情感,烫人的,却不是属于他的。而他,拥有的是媚,他不能背叛媚。
安以晨放开了小碳的手,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但是,为什么梦中那个模糊的轮廓,跟这个女子很像
“月。”小碳的声音令月顿下了脚步,小碳来到月的面前,扬起笑脸,“宫媚儿,与我结了很深的梁子,你与她一起,那我们日后便是敌人了。”小碳抚上月的脸,轻若羽拂,“好好保重!”小碳收回了手,却被月扯进了怀里。
月怔然,这个怀抱,和梦里的一样,温暖的;小碳没有推开月,内心泛起的熟悉感,将她淹没。
月静静的,相拥的两人放开了彼此,一齐走了出去,然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